简林夏把人从地上拉起来,揪住衣领挥拳就要往简终意脸上打,阮以宁看形势不好,赶紧上来拉架。
简林夏拼命挣脱,红着眼执拗的要冲上去。
简终意站在原地不动,眼中尽是绝望,他没想到自己女儿会对自己动手。
“林夏,是爸对不起你,我不该瞒你,跟爸回家吧。”
“滚,别让我看见你,从今天起我没有爸!”
“闺女......”
“滚!”
简终意哄着眼眶看了她良久,最终还是打开门走了。简林夏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淡淡道:“回去告诉你家的狐狸精,你的家产我一分都不稀罕。”
以前简林夏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只能赖在这个世界上不走。
她以为自己变得强大就没人能伤害自己,起码她还有老爸,还有一个家。所以当朋友一个个离开的时候,她不会太难过。因为那个人一直支撑自己的信念,让自己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有意义。
她发现自己不应该叫简林夏,应该叫笑话,她的出生就是个笑话。
翌日5:30
“您好,请问您是简林夏么?”
“干嘛呀,这么早吵人睡觉,你谁啊。”
“我是人民医院的护士,你家人刚被送到医院,我们在他的手机里找到了你的联系方式。”
“出什么事了?”
“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我们正在为他进行手术,请立刻过来交五万押金并签名......”
简林夏挂了电话从床上跳起来,急忙穿上衣服冲出了房间。
“阮以宁,阮以宁,醒醒!”
“怎么了。”房间里的人打开门,睡眼惺忪的望着简林夏。
“我爸出事了,医院说要五万押金。我现在没那么多,你有么,能不能先借我。”
“叔叔他......”阮以宁愣了一下,立刻去拿卡。
片刻后两人出了门,简林夏不要命的跑到大街中间去拦出租。
“师傅,市立人民医院。”
朦胧的雾气混杂这混黑的天色像一张大网笼罩下来。简林夏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天空,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在升腾。
“医生,我是简林夏,求你一定救救我爸。”
医院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儿,简林夏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发酸,护士拿过来几张纸给她。
“我们一定尽力,这些钱你先到收费处交上。”
简林夏拿起笔上面签了名,阮以宁拿着卡去交了钱。
“求你,一定救他,医生。”
“我们会全力以赴的。”男人扯开了她抓着自己的手,戴上口罩进了手术室。
门口的红灯亮了起来,简林夏看着手术中的那三个字,默默坐到了旁边的长椅上。阮以宁没说话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用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两人在门外等了两个多小时,这个过程简林夏一直盯着手术室的门口,盯的眼睛都疼了还是不由得往那边看。
现在的她,感觉不到累,只感觉脑子里有一根一紧绷的弦,时间越久弦就被扯得越长,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终于,在不知多久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
“医生,我爸怎么样。”简林夏看他摇了摇头,摘了口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对不起。”他握住了简林夏的手,表情十分沉重。
这一瞬间,简林夏什么都明白了,但她还是存着一点儿希冀,直到护士推着一个盖着白布的人走出手术室,她心里的那最后一丝希冀才被碾碎。
她疯了一般推开医生,冲到床边掀开白布,当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她愣了。
“患者于xx年xx月xx日9:03分无生命体征,宣告死亡。请您节哀。”
“不可能的。”简林夏踉跄几步回头,“我爸不会死的,医生,你再救救他!”
“简林夏。”阮以宁急忙上前扶住她,“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该安排后面的事情了。”
“您的心情我可以体谅,但您父亲是受了重大撞击的,能撑到医院已经是个奇迹了。”
简林夏示意阮以宁自己已经冷静下来了,阮以宁有些不放心,但还是松开了她的手。简林夏缓步走到床边,摸了摸他冰凉的额头,又把他的手放到嘴边不断哈气。
“什么重大撞击。”
“车祸,送来的人说是一辆运货的卡车,司机好像是酒驾,人跑了。”
“送我爸来的人呢?”
“已经走了。”
“我知道了。”简林夏朝男人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谢谢医生,我父亲的尸体要先放到医院的停尸间。等一切处理完后,我再来接他。”
“好的。”
“爸。”简林夏把嘴唇贴到他的耳边,就像平常父女俩说悄悄话那样,“谢谢你当初把我带回家,对不起,还没给你尽孝。”
那两个护士重新盖上白布,走了。
“林夏,别再咬你的嘴唇了,流血了。”
是么?自己为什么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