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年端着药,走了进来。
林琛看着他,有点震惊。
心想:
不是无家可归,在鬼市流浪吗?怎么在这儿还有个房子。
面上,林琛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多谢老先生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不嫌弃,有需晚辈效劳之处,尽管吩咐。”
卫怀年轻轻摇手,淡然一笑,言道: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救人一命,胜造浮屠,此乃分内之事。”
“对了,小子,你是怎么中的幽梦?”
林琛满脸疑惑,面露不解,问:
“幽梦?”
见他这明显不知情的样子,卫怀年若有所思:
“你难道没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吗?比如记忆开始有些模糊,不再如往日那般清晰,运转内力时经脉阻塞运行不畅。五感变得迟钝,对外界的感知不再那么敏锐。”
林琛不确定的说道:
“没感觉。”
卫怀年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外,眉头轻轻一挑,嘴角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咽了回去。脸上露出了淡淡的惊讶,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
“稀奇。”
“你把手伸出来,我重新把个脉。”
林琛闻言照做。
他皮肤白皙,宛如上等瓷器,手腕纤细得仿佛一只手就能轻轻握住。细嫩的肌肤下,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脉象纷乱无章,跳动无力,仿佛被无形的链条束缚,每一次搏动都显得异常艰难。中毒大约有两年的时间,毒已深入骨髓,正在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
毒入骨髓深,三载命归阴。幽冥路不远,步步赴黄泉。
卫怀年的脸色不大好看。
“中毒约有两年的时间。”
宫久辞心微微颤抖,只剩一年的时间了。
气氛凝重起来,卫怀年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宫久辞慎重道:“本王必定为你找到解药。”
林琛毫不在意的笑道:
“多谢王爷的好意。”
他不在意,是因为他只是个扮演者,无需在这个世界逗留太久。
宫久辞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感觉的到林琛语气中的不在意,不是对他能不能找到解药的不在意,而是对他自己的命不在意。
他怎么会这般不看重自己的性命?
两人不再开口说话,气氛开始沉默起来。
药里带有安神之效,林琛喝过不久就睡着了。
卫怀年又冒了出来。
卫怀年:“你这位朋友挺乐观的。”
宫久辞:“可我不想他死,不想让他在我眼前消失。”
他的声音里染上几分偏执。
卫怀年:这话怎么感觉有点儿不对呢?
卫怀年:“你俩应该认识不久吧?我看你与他并不亲密。”
宫久辞:“嗯。”
卫怀年感慨一声:
卫怀年:“认识不久却愿意为他寻遍天下。情谊深厚啊,老朽先感慨会。”
卫怀年:“你身体如何?”
宫久辞:“好多了。”
卫怀年:“唉,得亏幽冥草被明帝下令禁止种植了。”
卫怀年:“不然难以想象这种东西的大量种植能带来多大的灾难。”
宫久辞:“京城有关幽冥草的一种茶引发了风波。”
卫怀年:“哦,你说的是茗茶吧?”
卫怀年发出两声短促而轻微的“哼哼”声,
“茶茗楼不是什么个好玩意儿,一天到晚只想着坑钱。”
宫久辞若有所思:“茗茶现已害死六名官员。”
卫怀年:“不过是被别人拉出来当替死鬼而已。”
“我在鬼市摸爬打滚三年,有些消息我还是知道的。”
宫久辞:“鬼市似乎有个主人。”
卫怀年想了想:“名字不大清楚,只知道姓楚。”
宫久辞下意识的想到,皇姓为楚。
卫怀年:“这个人没怎么露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