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异能

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病房，室内温度上升到一种舒适的状态，时钟慢慢指向了十二点，走廊响起一阵脚步声。

　　躺在413号桌的皖迟动了动手指，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他回到了地震发生后一天，站在学校废墟上空。

　　空地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尸体，等着家属认领，搜救队连续挖出了几个人，其中就有皖迟的尸体。

　　母亲秦华嫣哭红了双眼，艰难地辨认每一具尸体。

　　当皖迟的遗体被救援队伍抬出，父亲皖瑞立即认出了他。

　　秦华嫣捂着嘴低声抽泣，想要仔细看看儿子，身体一歪，跌坐在地。皖瑞扶住她，轻轻安抚。

　　“老瑞……小迟他……为什么啊？”秦华嫣抓住皖瑞手臂，“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学校……”

　　“小迟他是个好孩子。”

　　“他，只是命不好……”

　　秦华嫣流着泪，眉头蹙成川字，嗓音早已染上了哭腔，“我要带小迟回家……老瑞，我们回家……”

　　“好……我们回家。”

　　皖迟回到迷雾中，小迟的身影已然消失，只剩声音回荡——

　　“你该醒了。”

　　小护士正为他更换药品，见他苏醒有些诧异，“你醒了！张院长不是说还有几天才醒么？”

　　皖迟没有回答，他还没从死去的阴影中回过神来。

　　妈妈身体不好，还哭得那么伤心……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落下病来，她一定很想我回家吧？

　　可我不知道能不能回去，或者说，只有灵魂回去，回去了又该如何面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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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3床醒了！”小护士激动地对护士长说。

　　护士长进来看了一眼，确认后对她点点头，叮嘱了一些事情，转身敲响张院长办公室。

　　“咚咚咚。”

　　“进来。”张院长回应。

　　护士长带上房门，重复了小护士的话。

　　“我认为413床还不能接受那件事，对于一个刚刚苏醒的病人而言过于危险。”

　　张院长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淡然开口：“他其实没那么脆弱，能在S级怪物手下存活，证明了他的能力，我已经用异能帮助他恢复，两天就会完全康复。”

　　“您也不能违背病人的意愿！”

　　“我会给他时间考虑，做不做，他自己说了算。我们好歹也是军队医院，没有强迫别人的倾向。”张院长正色道。

　　张院长起身，整了整白大褂，随手拿起桌上的资料表翻了翻，他满是皱纹的手拍了拍护士长，“放心吧，小李，我自有分寸。”

　　小李还是有些不解。

　　在张院长异能的帮助下，重伤患者康复，只需短短三天，大大缩短了康复时间，也完全违背了世界规律。

　　强迫这些死里逃生的人觉醒异能，填补防御空缺，真的尊重过他人意愿吗？

　　一座县城死得只剩三十七人，还要他们送死，真的不残忍吗？

　　她不理解，现实如此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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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拿着笔记本不断往上记录，时不时观察一下他的反应。

　　“皖迟。”

　　“年龄？”

　　他沉默几秒：

　　“……17。”

　　“家庭住址？”

　　“没有，我没有家，小时候跟着母亲卖艺，后来，她死了……我一个人来的这里。”他没有思考，坦然道。

　　他已经不知不觉带入小迟的身份。

　　男人顿了一下，声音放轻，“节哀。你在文县，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看到什么奇怪的生物？”

　　“怪事么……”皖迟故作思索，暗叫不好，他看见的，根本没有那段记忆！

　　也就是说，他没有在文县的任何记忆。

　　有点麻烦了！

　　“没有吧？我不记得了，我好像忘了一些事……”

　　“记忆缺失么……？”男人看他头部有包扎，没有多想。

　　果然，装失忆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皖迟扶着脑袋，装起了失忆：“呀！头好痛……我想不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看他头疼，结束了询问，“就这样吧，打扰了。”

　　皖迟猜测男人应该是警察之类的照例询问，不好过多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能躲就躲，不正面回答。

　　男人走的门口看见张院长，向他点点头，随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医院。

　　张院长观察了有一会儿，看出了几处不寻常之处，他没有拆穿，反而借此机会在资料表上补充了一些内容。

　　皖迟看到张院长时是震惊的，看到老人的那一刻，有种表演被拆穿的窘迫感。

　　比当众表演更加社死。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张，是你的主治医师，你可以叫我张院长，或者张医生。”张院长目光停在他身上，没有过多的观察，仅一眼，便洞察一切。

　　神情紧绷，目光飘忽，有皱眉、抿唇，心虚的表现。

　　身体恢复良好，意识清醒，表达流畅，无不良反应，达到觉醒标准。

　　写下资料表中写下判断，示意护士离开后，将笔放入白大褂口袋里。

　　“你或许会有很多疑问，比如：你在文县遇到的怪物是什么。老朽都可以慢慢为你解答，但是有些内容事关机密，你需要签订保密协议。”

　　皖迟眉头一挑，刚想解释，张院长接着道：

　　“老朽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伤跟文县其他幸存者不同。多是尖锐物品抓伤，伤口处有毒素感染。这种毒素感染一般是存在于怪物体内，通过抓挠等方式传播。”

　　“也就是说，你直面了S级怪物，并且活了下来。侧面证明你的潜能和运气都不错，有利于觉醒异能。”

　　等等，觉醒异能？

　　皖迟愣住了，他不了解这个世界，小迟记忆中也没有展示什么异能，这让他以为只是普通世界。

　　虽然昏迷中听到张院长说的云里雾里的，一时间参透不明，但是这跟异能有什么关系？

　　他的伤都是张院长用异能治疗的？

　　“你想的没错，这是个充满奇异，神秘，怪异的世界，觉醒异能只是其中一部分。”

　　“在这个世界，一切物质都存在能力，只要得到它的认可，就能获得异能。”

　　“啊？怎么认同？”皖迟疑惑。

　　“比如，你喜欢吃豆腐，一心一意研究做豆腐，突然有一天，你觉得今天做的豆腐格外好吃，获得了豆腐的认同，与豆腐心意相通，你就拥有了关于豆腐的能力。比如：将触碰的东西变成豆腐，让豆腐变得坚硬等等，获得的技能因人而异。”

　　豆腐……

　　老头你不会是来搞笑的吧？

　　皖迟神情古怪，作为当代青年，坚信唯物主义，对这种小说中才会出现的剧情，持怀疑态度。

　　张院长瞥了他一眼，继续道：“坚持不懈地做一件事获得认可，与其心意相通才是重点。另一种是达成特定条件，物体赐予能力，条件也是因人而异。”

　　合着就存靠运气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