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城属润州所辖,是整个西南道最富庶的城池,这里豪商云集,雅士汇聚,所以路过西南道的贵人,只要有暇,都会来这座城转一转。而柴桑城最有钱的,莫属于金钱坊顾家。所以他选了这里开他的酒肆。酒肆命名为‘东归’,酒肆位于繁华的龙首街,它离顾家很近。因此,他的酒肆不仅繁华而且很贵,非有钱人是喝不到的。他酿酒的功夫已有七年之深,来到这百里之外的柴桑城,酒自然卖的贵,毕竟他对自己酿酒的技艺还是很自信的。可他这酒肆自开业以来除了前两天还有一位客人,之后便没什么人来了。明明满大街都是人,怎么就没一个人来喝酒呢?他正无奈地守着酒肆的时候,一阵突兀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一转头,只见一辆马车冲在最前,身后还有八位骑马穿着软甲的侍从跟随着。刚淋过雨的地面留下了一个个小水潭,如今被不紧不慢的马车碾过,溅起一片水花。马车在酒肆前停下,马夫抬头看了一眼“东归?这名字倒是稀奇。”马夫坐过头对着车里人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一双鞋就踏出了马车,那双鞋一尘不染,上面用银丝纹着一只白鹤。
小老板一看,凑上前去“哟i,贵客来访啊。”
一身锦衣华服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男子大概是三十余岁了,身形高大,面容和善,只是左边的那一抹眉毛,却是白色的。他望向酒肆的老板眉心一蹙“小二?”
小老板垮下脸来“什么小二,我是老板,有我这么帅的小二吗?”
白发男子笑了笑“不知你这就如何?”
“进来尝尝便知。”
两人一同进去,小老板一挥手,一排酒盏在桌上排开,小老板伸手示意“请”
白发男子拿起品尝一下,随即掏出五百两放在桌上“挺值的。”
“客人慢用”小老板收起银票,走向柜台记账。
跟在白发男子身后的人小声嘟囔了一句“挺大一个酒肆,就只有一个老板吗?”
小老板抬手指向另一张桌子“还有一位客人,不过喝醉了,正睡着呢。”
那人朝另一个方向看去,那里趴着一个人,此刻还是清晨,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他穿着一身白衣,虽然是一件不太干净的白衣。桌子上还靠着一杆长枪,一杆银白色的长枪。侍从皱着眉看向白发男子,白发男子挥挥手“小老板你觉得什么样的人能在数年不变的柴桑城开一家店。”
“家中偶然翻出一张地契,我呢正好想出来玩玩,便拿着地契来这里开了一家酒肆。”
白发男子笑而不语,随即拿起酒杯喝了起来“不错,好酒。老板可愿与我一同品尝?”
“你还算识货,我便陪你喝上一杯吧。”
白发男子又喝了一杯“不知老板叫何名?”
“白东君”
白眉男淡淡地应了一声:“是个好名字。在这里开店可遇上了什么麻烦?我在柴桑城里还算说得上话。”
“确实有麻烦”小老板拍了一下桌子“前几日我才开业,便有人来赶我,不让我在这开店。可我这地契是真的,而且本人诚信经营。你说他们气不气人。”
“然后呢?你一个人怕是应付不过来吧,还是小老板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白眉男问道,他的每一句话都看似随意,可却满是探寻。
“我不是说了吗,这店里不止我一个人。”
角落里的男子忽然打了个寒颤,像是被冷风吹醒了,他挠了挠头发,抬起头,随即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伸手拿过靠在桌子上的那杆长枪,使劲地在地上顿了顿。醉客打了个酒嗝“又是谁要来闹事?”
侍从随即拔出剑来迎上前去。白东君一巴掌拍在枪客头上“我好不容易来了位贵客,你可别给我气走了。”
“无碍,我们也该离开了”白发男子离开时顺手拿了一杯酒。
“他的马车上还有一人。”
“嗯,不过与我无关。你来这好几日了,什么时候走?”
枪客瞪大眼睛“你在赶我走,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人欺负的连渣都不剩。”
白东君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至少告诉我你叫什么吧。”
“来也空空 ,去也空空,身无长物,故作长空,所以我叫司空长风。”
“我叫白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