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看这段,There was a terrible rainstorm last night意思是昨晚有一场可怕的暴雨。”
老师拿着触屏笔在大屏幕上画着知识点:“terrible,是一个形容词,形容词后修饰什么?”
“修饰名词,因为形名动副。再看last night,它作为时间状语,指明了事情发生的时间是在昨晚。”
“那时间状语可以放在哪?”说到这,老师指向离她最近的那名同学:“你来回答。”
那名学生起身,回答道:“时间状语可以放在句首、句中或句末,用于明确动作或状态发生的具体时间。”
老师伸手竖着向下在空中划了一道线,示意他坐下,并说:“Sit down”
“我们再看下一段,I quickly stopped and ran to close all the windows……”
宴渡百无聊赖的转着笔,右手支撑着脸颊,原本正看着讲台上老师的目光逐渐不自觉地落在了燕归身上。
少年的身板挺得笔直,抬头认真听着老师讲的知识点以及重点句,手中拿着笔,时不时的在书本上写写画画。
光是看背影都能让人觉得他学习好。
是个典型的三好学生代名词。
宴渡看着那背影,渐渐的入了神。
思绪神游天外之间,倏然传来一声爆呵。
“那边那个!”
咔嚓——
伴随着断裂的声音半根粉笔飞来,打在了他的脸上。
将那远在宇宙长河之中奔波并细数尘埃顺便与八大星系攀谈的灵魂给拽了回来。
宴渡陡然回过神。
“你叫什么名?”
正在讲课的老师忽然把书往讲桌上一摔,指着他道。
“宴渡。”
他下意识站起身,老实回答。
“行,宴渡是吧?”她双手撑在讲桌上,点了下头:“你看什么呢?刚往哪看呢?那儿有短文呐?有我讲的知识点啊?”
面对老师的质问,宴渡眼观鼻、鼻观心。
最后吞吞吐吐道:“都没有。”
“都没有?”老师重复着这三个字,紧接着她说:“都没有你还往那看!怎么着你思春呢?”
“来please,你来翻译下这段。”
宴渡:“……”
搁哪儿呢?
讲哪段呢?!
他开始求助坐在他前面的那位同学,手指尖疯狂轻点他的后背。
那哥们回头,宴渡以为有救了,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结果他用着气音回:“我也不知道。”
语毕,还摇了摇头。拿着笔的那只手顺带还摆了摆,生怕宴渡看不明白。
咔!
希望破灭。
他那悬着的心也终于是死了,死的不能再死。
讲台上的老师冷笑一声:“你捅咕他干啥呀,咋的不知道讲哪儿呢?”
她又给了宴渡一个心理暴击:“我告诉你捅咕他也没用,他听课就跟那鸭子听雷似的。”
“嘎嘎嘎啥呀?”
说着,还非常形象的演绎了一下那只鸭。
班上的同学忍不住都乐了。
“笑啥呀?” 老师一脸不解:“我说的不对吗?”
随后,她又看向宴渡:“你又乐啥呀?咋的你会了?你找到我刚才讲的那段儿了?”
宴渡摸了摸鼻子,低下头看着课本。
他忽然发现这书上的单词咋这么好看呢。
看这印刷的多标准。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看这插图,这小图画的多精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物不像物的。
画风清奇,一看就是大家派。
王维的画来了在这玩意儿面前都要逊色上几分。
看他久久不回答。
英语老师就知道,他没、找、着。
“你站着听吧。”
宴渡:“……”
他低头瞅了瞅书。
到底搁哪儿呢?
“来,他前桌。黄余,你来翻译下这段,刚说你鸭子听雷你还不乐意呢,这回来展示吧。”
她拿书隔空点了一下他:“证明一下你自己。”
黄余动作一僵,缓慢的站了起来。
大约过了差不多六秒的时间,他自暴自弃的说:“老师我确实鸭子听雷。”
老师哼笑两声,撩了一下头发:“这怪我说他吗?我了解你们,就像农民了解大粪一样。”
“你现在跟日本选手没什么区别。”她对着站在座位上的黄余说。
“都一样,完犊一子。”
英语老师余光瞥过宴渡:“找着没呢?要是你回答上这个问题我就让你俩都坐下,买一赠一划算吧?”
燕渡:“……”
清汤老爷的买一赠一。
他飞速的扫视课本,头一次恨自己不会三心二意,现在真心希望能有一台时光机能出现在自己眼前。
草了,死眼快找啊!
老师叹了一口气,活动了下筋骨,歪了歪脖子:“来吧,燕归,解救一下这两位日本选手。”
燕归忍着笑,清了下嗓子:“I was watching my favorite cartoon In my bedroom.”
“Then the lights went out and it began to run heavily.I was so scared that i ran into my quilt.”
“我正在卧室里看我最喜欢的卡通片 然后灯灭了并且开始下大雨 我非常害怕,以至于我钻进了被子里。”
英语老师听完,给他竖了个大拇哥。
“Perfect.”
她昂着下巴,指着那俩道:“听着没?这才是标准答案,你俩快土豆搬家,滚犊子吧。 ”
“来我们接着讲。”
黄余和宴渡集齐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难兄难弟。
两人不约而同的在脑海中浮现。
……
讲完阅读A后,老师“啧”了一声:“行了你俩快坐下吧。”她翻了个白眼,用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跟个吉祥物似的,往那一杵。”
他们同时松了一口气。
终于让做下了,都特么快下课了。
“剩下的下午再讲,你们先自己好好看看。”
她拿起放在讲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与其说是水,倒不如说是奶茶。
因为那位老师在喝的时候还嚼了两下,宴渡严重怀疑她点的是芋泥波波加两份脆珠珠。
为什么这么肯定呢,主要是因为她那个杯子是透明磨砂的,虽然外面象征性的套了个杯套,但极其好辨认。
宴渡用笔戳了两下黄余的后背,与他开着小差:“咱这英语老师这么个性吗?”
“那必须的。”黄余转头对他眉飞色舞的形容讲台上的英语老师:“她江湖人称‘娟儿姐’全名余晓娟。”
“她战绩嘎嘎辉煌,嘴老毒了,曾经有个学生在她课堂上放肆,当时她让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