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砂金和托帕,你同彦卿一起回到神策府。
现在该解决你心里的疑惑了。
看出来你有想问的,景元找了个借口支开彦卿。
景元说吧,从那天你与砂金先生回来开始,就一直是这幅模样。
景元给你端来一盘点心,又沏了一壶茶。
景元听说你去了鳞渊境,是发生什么了吗?
和鳞渊境相关的、令你耿耿于怀的事情,也就当初的饮月之乱了。
你看着景元,许久,接过茶,抿了一口。
清烟我见到了一个星核猎手。
你并没有直说见到了应星,或者说见到刃,只是说见到了一个星核猎手。
景元沏茶的手顿了顿。
虽然幅度很小,也马上就自然地继续倒茶。
但还是被你发现了。
清烟你知道。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景元笑了笑。
景元这桂花糕不错。
清烟景元!
你猛地起身,双手拍在茶桌上,身体微微向前倾。
景元被你吓了一跳,捏着桂花糕,抬头看着你,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大猫猫。
你们对视了很久,最终,还是你先败下阵来。
其实你心里清楚,有些事情,景元比你更难过。
毕竟当初你在乎的只有你的白珩师父,他在乎的,却是云上五骁的那四个人。
你缓了缓心神,坐回位置上。
清烟你知道应星是镜流带走的?
他点了点头。
半晌,又补充了一句。
景元我默许的。
是呀,如果不是他默许的,当时已经堕入魔阴身的镜流,又怎么可能带上一个幽囚狱的罪犯离开仙舟呢?
清烟和我说说当时的细节吧。
你隐隐叹气。
清烟很多事情你都没跟我说过。
景元你问吧。
他喝了一口茶。
景元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清烟我在鳞渊境遇到应星了......哦不对,现在应该喊他刃。
你说起那天的遭遇。
清烟他还记得我,但是好像是忘了很多细节上的事情。
景元看着你,示意你继续说。
清烟他记得清弦,却不记得清弦是他锻造的,也会觉得我的一招一式很熟悉,却不知道是谁教我的。
你皱了眉。
你大概能猜到,他是忘了白珩。
但你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他怎么能忘,又怎么敢忘。
沉默了很久的景元终于开口了。
景元他被镜流带离仙舟之前,我见过他,那时候的他......
景元的眼神有些涣散,似乎不太愿意回想起那时。
景元那时候的他,已经不能称为一个“人”了,准确一点来说,是一副躯壳,没有灵魂的躯壳。
在听到“躯壳”这个形容时,你心一痛。
诚然,你最在乎的是教授你武艺的白珩师父,但其他几人也是看着你长大的。
那时你看其他人都有应星亲手打造的兵器,就也想要。
但当时的你年纪尚小,不要说长生种了,在短生种的应星眼里,你都只是一个小孩子,还没定下未来武艺的路数,哪能给你锻造什么武器呀。
你赖在他的工坊里撒泼打滚,差点被锻剑的金水烫到,他终于松了口,说你若是七日能习得白珩箭术的基础,就给你量身打造一个兵器。
说是有条件,但其实你七日后去找他时,他已经连设计图纸都给你画好了。
有一张画着弓的图纸、一张画着剑的图纸,还有一张设计图纸画着一把箜篌一样的武器。
那时候,镜流坐在房梁上,手里拿着一壶酒,笑应星口嫌体正直。
那时你不理解她的意思,后来才知道,应星怕你学不来白珩的箭术,才又给你画了剑与法器。
要是说真的没感情,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