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吃完鸣藕糕，你带着砂金到了你从小住地方。

这是一个已经很老的院子，推开院门，“吱呀”一声，灰尘散落，惹得你咳嗽了几声。

清烟咳咳咳，大概是我离开后就再也没人住过了吧。

你同砂金一起走进院子。

院里已经杂草丛生，几只兔子见有人，慌忙躲了起来。

砂金你小时候是一个人生活的吗？

砂金突然问道。

清烟不是。

你拨开草丛。

清烟我不是仙舟的原住民，当时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人生地不熟，也没出可去，是一对天舶司的飞行士夫妇收养了我。

你没有明说，但眼前的景象以然宣告了那对夫妇的死亡。

砂金将手搭在你的肩膀上。

你轻轻拉上那双手，走进屋子里。

屋子里的景象好一些，至少不是杂草丛生。

在屋子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全家福，一对夫妇、一个小小的你，还有女子手中抱着的小娃娃。

你拿起全家福，擦拭掉上面的灰尘。

清烟他们想要孩子，但一直没能如愿，就收养了我，后来又怀孕，有了妹妹。

你看着全家福，脸上并没有多少悲伤，反而洋溢着幸福。

清烟那段时间真的很快乐，哪怕后来我去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回当时的快乐了。

砂金那妹妹呢？

砂金问道。

清烟被母亲的同事抱去养了，我没有去见她。

你将全家福收到背包里。

清烟父亲母亲牺牲的时候，妹妹还是个小婴儿，不记事，她现在应该还以为那位收养她的飞行士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清烟挺好的。

砂金看着你，没有说话。

但你觉得，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悲伤。

或许是太过能体会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了吧。

你轻轻笑。

清烟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并不是逞强。

砂金不伤心吗？

清烟那会儿可能是伤心的吧，但到现在都过了多久了。

你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砂金走向屋子的深处。

清烟其实，从我成为他们家庭的一员开始，他们就经常告诉我，终有一天，他们会牺牲，那是他们的归宿。

你推开了其中一个房间的门。

门合页已经老化，“咯吱咯吱”地响，似乎下一秒就要崩掉。

清烟他们说，牺牲是他们最希望得到的结局。

清烟或许小时候的我不懂，会伤心，会难过，会冲到天舶司质问，也会......怨怼将军......

你垂下眼眸。

清烟但是在成长的某一天，我忽然就明白了，他们只是完成了他们最想完成的心愿，我应该祝福他们。

砂金看着屋子里的陈设，转移话题。

砂金这是你的房间吗？

清烟是的。

砂金我可以进来？

你淡笑。

清烟你不是都已经进来了。

砂金抚过你的发梢。

砂金感谢邀请。

说这里是你的房间，但其实已经看不出什么少女房间的模样了。

时间是最好的腐蚀剂，逐渐抹去了那对夫妇最后的痕迹。

你拉开其中一个抽屉。

清烟我昨天和将军说了，他会安排这栋房子重建，然后......卖给其他人。

到那时候，唯一的能证明他们存在过的，也就只剩下那张全家福了。

或许，还有一些人的记忆。

清烟我来拿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