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点竹愣在原地,许久之后才轻蔑地嗤笑了一声:“蠢货!”
云为衫红着眼眶,轻声说道:“东君,谢谢你。”
百里东君微笑着摇了摇头。上官浅的目光锐利如刀,冷冷地问道:“你对那些人做了什么?”
点竹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冷笑:“我把他们炼成了药人,可惜他们承受不了,一个个都死了。”
她的语气更加尖锐:“倒是你,认贼作父这么多年,滋味如何?”
说完,她再次笑出声来。上官浅却没有如她所愿被激怒,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她,坚定地说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下去对着我的家人们忏悔去吧。”说罢,上官浅提剑朝点竹刺去。
云为衫拦住了正欲上前的叶鼎之,低声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
随后,她也加入了战斗,与上官浅并肩作战。
三人的战斗异常激烈,剑光闪烁,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
不一会儿,上官浅的剑被打飞,几人开始肉搏。最终,三人两败俱伤。
点竹擦去嘴角的血迹,云为衫和上官浅则被百里东君和叶鼎之扶住,喘息不已。
点竹仿佛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脸上漾起了愉悦的笑容,她向黑衣女子挥挥手:“云为衫,你猜猜她是谁?”
话音未落,点竹便示意女子掀开了帽子。
瞬间,周围的人群发出了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云为衫瞪大了眼睛,目光紧盯着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那女子的眼神空洞无神,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点竹有意要摧毁云为衫的心理防线,继续说道:“你其实是有家的,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
“当年,你母亲为了保护云家,不得不将你送到无锋,让你成为了一个无恶不作的杀手。”
“哈哈哈,真是可笑啊!”
云为衫愣住了,机械地重复道:“妹妹?”
百里东君见状,担忧地看向她,冲着点竹怒吼道:“你给我闭嘴!”
云为衫回过神来,声音颤抖地问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点竹得意地笑了笑,冷冷地说:“她是第一个成功的药人,没有自己的思想,只会听从我的命令。”
云为衫的手心几乎被自己的指甲掐破,鲜血缓缓渗出,四周的战局紧张到极致,混乱中不断有人倒下,每个人都带着或轻或重的伤痕。
终于,云为衫与上官浅的剑同时刺中了点竹,然而,点竹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在这一瞬间,一把剑从背后穿透了云为衫的心脏,那剑出自她的双胞胎妹妹之手。
上官浅连忙踢开点竹,惊慌失措地将云为衫揽入怀中。
百里东君连滚带爬地赶到,接过云为衫的身体。
云为衫的嘴角不断涌出血来,百里东君强忍悲痛,颤抖着手不停地擦拭,但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流淌。
云为衫脸色苍白,勉强挤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轻声道:“不要哭……”
百里东君哽咽着,声音颤抖:“阿云,你说过一切结束后我们就成亲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云为衫的眼角滑落一滴泪珠,她微弱地说道:“我……等不到了。”
百里东君固执地摇头,眼中满是绝望。
上官浅跪在地上,无声地哭泣,叶鼎之与司空长风则沉默不语。
不知何时,战斗已经结束,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百里东君的哭声在山谷中回荡。
周围的人不忍心再看下去,纷纷离去,留下几人默默注视着这一幕。
上官浅怒不可遏,一把揪起女子的衣领。
她在刺中云为衫后不久便恢复了意识,或许是因为骨肉相连的亲情,她的眼中满是痛苦的泪水。
云为衫轻轻制止了上官浅,声音微弱却坚定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哽咽着回答:“我叫云为裳。”
“是个好听的名字。”
云为衫的眼眸逐渐失去了光芒,她静静地躺在那里,若不是胸前那片触目惊心的血迹,她仿佛只是沉睡一般。
然而,她真的走了。
世人都说,百里东君疯了。
的确,他疯了。
为了能再见云为衫一面,他发了疯般地想要酿出孟婆汤,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唯有在醉酒之时,他才能回到那些美好的回忆中,与年少时的爱人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