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书看多了并非好事,庭中的百合开了,小姐不如出去散散步,也好放松放松。”书房内,棠悦合上书,身着定制的休闲套装,慢悠悠的走出书房,浑身脱俗的气质使管家不敢直视她,一张脸面无表情,却令侍从们都退避三舍。
哐当——
其中一位侍从不小心打碎了手里的东西,那是——棠母送给亲生女儿的高定花瓶。
“啊,这……这,大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没想……没想到会这样……”侍从看到碎掉的花瓶,顿时就慌了,忐忑不安的向一旁人淡如菊的棠悦解释,声音却越来越小。
对比慌乱不安的侍从,棠悦只是双手环臂漠不关心的扫了扫那位侍从,随后撩了撩头发便离开了,仿佛事不关己。
不久,管家闻声赶来,在了解情况后只感觉身心俱疲,他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闹事的侍从,烦躁的扶了扶额,随后吩咐了其他侍从处理。
庭院内——
檐下,少女亭亭玉立,抬眸,整座庭院都被蒙蒙细雨所笼罩,显得扑朔迷离,耐人寻味。
但看花开落,不言人是非。
少女言止于此,任由清风将此刻凝结成一幅画卷。
晚上——
唐玥这边接到棠父电话,内容是一周后家里有个晚宴,她既然是棠家人,自然要来参加,她表面笑着答应,实则一脸愁容的看着挂掉的电话。
她离家出走这件事,绝对不能现在就被发现,况且她现在还跟白竹逸待在一起,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发现,一番考虑下来,她只好回去赴宴。
夜深了,唐玥闭着眼睛久久不能入睡。
唉,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次日,游轮甲板上,少女的眼中晦暗不明,思绪像潮水一样涌向她,她被呛的喘不过气来,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只是一个晚宴罢了,没必要这么紧张吧?”白竹逸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开玩笑似的问她。
“没有,只是在想一些琐事。”
“什么琐事?说来听听。”
“我干嘛要跟你说啊。”唐玥觉得跟这人说话简直就是自讨没趣,干脆起身离开了。
时光荏苒,时间一晃来到晚宴那天,宾客们有说有笑的聚在了宴会厅,唐玥算是来的最早的那批,她一身天蓝色的鱼尾裙,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头上戴着精致简约的宝石发箍,举止大方得体,令人耳目一新。
不知道是第几次受到宾客的恭维后,棠母疲倦地扶了扶额,“你这孩子当真是越来越优秀了,我们是看着你长大的,想不欣慰都难……唉。”
“母亲,您身体向来不济,宴会厅里人多嘈杂,不如您先去休息室里休息会儿。” 唐玥关心道。
“不必了,这是你姐姐首次在公共场合亮相身份,我这个不够格的母亲,怎么能因为身体不适错过了。”
听到这里,唐玥也不好再说什么,落寞的别过头去,有些不是滋味。
待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的时候,与棠家关系较亲的合作伙伴向董事长打趣道:
“你家这大小姐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宝贝啊?怎么还不出来亮相?”
“瞧你这样,这不就来了吗?”棠父笑笑 ,随后看向楼梯。
楼梯口处,棠悦缓步向宴会厅走来,说来也神奇,那张寻常且令人怜惜的脸,只需略施粉黛,便成了倾国倾城的绝色。一身淡粉色的新中式连衣裙,同色的古典手套,以及一根粉白相间的珠钗盘成一个低丸子。
初见之时,唐玥甚至觉得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毕竟在此之前,她从未因一个女孩的打扮而惊艳过,她参加过那么多名媛晚会,见惯了那些高定服饰,甚至都快因此感到厌烦了,而她却在这个“陌生人”身上找到了那种独属于这些高定礼服该有的气质和归属。
思索间,棠悦对上某人思考的眸子,睫毛轻颤。
这气质,她……真的只是被领养的吗?
两个满怀心事的少女,无意识的回眸顾盼之间,却被命运的枷锁紧紧地拷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