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几近绝望
尖锐刺耳的议论声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任君的心。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愤怒、屈辱、绝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将他淹没。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刺耳地响起,任君机械地接起电话, "喂?"
"小君,快来医院!你爸...你爸他..."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任君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他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我爸怎么了?我爸怎么了?"
"你爸他心脏病发作,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母亲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任君的心头。他顿时脸色苍白,手机从手中滑落,无力地瘫倒在地。
"任君!你怎么了?" 臧否见状,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扶住他。
任君却像丢了魂一般,眼神空洞,毫无反应。
臧否当机立断,拦下一辆出租车,扶着任君上了车,直奔医院。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又冰冷。任君焦急地跑到手术室门口,却只看到母亲无助地坐在长椅上,低声啜泣。
"妈,我爸怎么样了?" 任君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
"还在抢救..." 母亲泣不成声。
任君无力地靠在墙上, 眼前浮现出父亲慈祥的笑容,耳边回响起父亲的谆谆教诲。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父亲依然健康地陪伴在他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臧否默默地陪在任君身边,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给他一丝力量。
终于,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
"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任君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住医生的手。
医生摘下口罩, "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需要在重症加强护理病房观察一段时间, "
任君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泪水无声地滑落。 任君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医生的话语似乎穿透了他的耳膜,却无法在他脑海中激起一丝波澜。他呆滞地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着洁白的地板,任凭母亲的哭泣和医生的叮嘱在他耳边回响。臧否心疼地看着他,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到了林悦和张宇耳中。两人放下手头一切,匆忙赶到医院。看着一向沉稳的任君此刻失魂落魄的模样,林悦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张宇强忍着心中的担忧,用力拍了拍任君的肩膀,安慰道:"兄弟,吉人自有天相,叔叔一定会没事的!"
然而,任君对他们的到来毫无反应,仿佛一座孤岛,封闭了自己的所有感官,将自己与外界隔绝。他木然地站起身,任凭林悦和张宇关切的呼唤在身后追逐,脚步沉重地走向走廊尽头的角落。
臧否看着任君落寞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她默默地跟了上去,只见任君倚靠着墙,双肩微微颤抖,压抑的哭声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溢出。
那一刻,臧否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般,她多想冲上去抱住他,告诉他,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替他分担痛苦。可是,她知道,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她只能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用自己的沉默陪伴他,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不是孤身一人。
医生的话语在耳边回响,如同一道道惊雷,炸碎了任君最后一丝希望。长期治疗,意味着巨额的医药费,意味着父亲的事业将雪上加霜,意味着他将独自扛起整个家庭的重担。
他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眼中的光亮一点一点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化不开的绝望。
臧否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任君,一向沉稳坚毅的他,此刻却像一只受伤的孤狼,独自舔舐着伤口,拒绝接受任何人的靠近。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但她不愿就这样放弃。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到任君面前,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说道:“任君,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你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叔叔的病一定会治好的,你也要振作起来,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支持你!”
任君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臧否脸上,却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他的眼神空洞无光,没有一丝温度,仿佛一潭死水,激不起任何波澜。
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声音沙哑得可怕:“谢谢你,臧否,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做。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他转身离开,脚步沉重而缓慢,像一个迟暮的老人,每走一步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臧否站在原地,泪水无声地滑落,任凭冰冷的雨水打湿她的脸庞。她目送着任君离开,心中充满了无力和绝望。她多想冲上去抱住他,告诉他,她爱他,她愿意与他一起面对风雨,可是,她知道,现在的他,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语。
他眼中的绝望,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难道,他们的爱情,真的要这样无疾而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