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九歌(司空九歌)“莲。”
我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捉住他那作乱的手指。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缓缓地朝他的脸靠近。在靠近的瞬间,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嘴里的迷药便朝毫无防备的他吹了过去。唐莲的眼神瞬间变得迷茫,接着身体一软,晕了过去。我急忙接住他下落的身体,那熟悉的温度和重量让我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我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了床上,为他整理好衣衫和头发。
玥九歌(司空九歌)“对不起了大师兄,我得走了。”
我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和无奈。我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唐莲,那英俊的面容、紧闭的双眼,都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然后,我毅然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雪落山庄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山庄,而仅仅是一个极为破旧的客栈。在这方圆百里,它是唯一的客栈。客栈背靠高山,面朝大河,翻山耗时久,渡河亦艰难,故而成为赶路人中途歇脚的必选之地。
然而,近几个月来,雪落山庄的生意甚是惨淡。只因如它的名字一般,一场雪持续飘落了许久许久,既阻挡了来路,又封住了去处。萧瑟身着白色裘皮大衣,慵懒地靠在门口,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这叹息恰似他的名字一般,充满萧瑟之感。
店内,三三两两的小二正趴在桌上打盹儿,偶尔被冻醒,猛地哆嗦一下后惊醒过来,扫视一圈,却依旧只见那个自负风雅的老板靠在那里赏雪。于是,他们裹了裹身上破旧的大衣,继续睡去。当然,他们也会在心里暗暗抱怨:原本店里还有几个不愿在风雪天赶路而打算住下的客人,可老板一直舍不得出钱整修客栈,以至于每间客房都漏风。客人们冻了几天后,便宁愿忍受风雪吹刮之苦,也毅然踏上了路途。
萧瑟这位老板曾训诫小二们。
萧瑟“咱们这客栈,背靠青山,面朝绿水,若房间再多些颓败之感,便更显风雅,此乃旅途中人所热衷之感觉。”
小二们满心疑惑,其中一人问道:“那究竟是何种感觉呢?”萧瑟故作高深之态,缓缓摇了摇头。
萧瑟“唉,自然是在路上的感觉啊。”
小二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直至有一日,一个赶路的大汉在大半夜实在忍受不了被风吹得吱嘎吱嘎响的窗户,盛怒之下一拳将房间打出一个大窟窿。随后,他被老板萧瑟留下罚做了一个月的苦力。那大汉并非没有反抗,只是他刚举起拳头,便被萧瑟打出了门。他刚站起身,就见萧瑟顺手抄起一根棍子。那根棍子尚未落下,大汉便跪倒在地。
对于那根棍子究竟有没有打下去,小二们众说纷纭。有一位眼尖的小二声称,他仿佛看到那根棍子微微抖动了一下,瞬间舞出数朵虚虚幻幻的棍花,那一刻,这个摇摇欲坠的客栈似乎都颤抖了一下。然而,那个汉子毕竟毫发无损,所以谁也无法确定那根棍子是否真的打了下去。在那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别人问起此事,他便拔腿就跑。
萧瑟叹完一口气后便开始算账,他思索着把客栈卖掉,毕竟百里之外鸿路镇上的李员外早前也曾提过几次。可如今就算他想卖,也得先找到李员外才行。又或者先辞退几个小二,可这天寒地冻的,这几个没什么功夫底子的小二辞退后怕是没有别的去处。突然,萧瑟脑中灵光一闪,既然辞退了小二后他们无处可去,那不就得住下了?住下了便是客官,就得掏银子啊。想到这里,萧瑟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