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傅淮带他去参加了宴会,他穿着浅色的风衣,挽着傅淮的手臂,被男人介绍给他的朋友认识。
许兴晚厌倦了这种局面,强撑着笑脸,随后傅淮见他表情麻木,干脆由着他自个儿逛逛。
他面无表情地撇了眼周围的人,但别人来同他打招呼时,又立马换了副表情,脸上的柔和显得这个人好相处,同时又显得好欺负。
许兴晚是好相处,别人对他好,他自然也会对别人好,但当有人想给他下马威时,他自然不会被傻傻欺负,特别是他的身份已经变了时,他已经不是那个没有背景的穷光蛋了。
一个面容姣好的男人上下打量着他,皮肤白皙,脸上没有一个毛孔,面色红润,化了个淡妆,身形消瘦,是好看,这点不可置否。
长得好看那又如何,外面好看的人比他多了去了,再者,也看不出傅淮有多喜欢他。
许兴晚看着这人,他记得是林家的少爷,对自己不善的眼神,极其不舒服,刚想离开,被他叫住了。
“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林溪说道,长腿迈过来。
“你想聊什么?”许兴晚转过身来,饶是多不喜欢这人,也还是停下来了。
“你,”林溪扭头四处张望,没看到傅淮,松了口气,“你是不是被傅淮家暴了?”
许兴晚震住,连忙否认,“没,没有,你怎么会认为我被家暴了?”他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已经穿的很严实了,总不会露出来了吧!
林溪当然没被他的撒谎瞒过,这么拙劣的演技,他眯着眼扫过脖子上的红痕,一看就是被掐出来的,肯定是被家暴了。
“别骗人了,你脖子上的痕迹已经出卖你了,傅淮果然是个家暴男,都这样了你还不离婚,”林溪抱臂吐槽。
“以前就听过他是个疯子,原来是真的,他又不喜欢你,你干嘛不找一个爱你的人过日子,你家又不缺钱,我好心跟你说啊,傅淮跟他兄弟吐槽你,说对你只是玩玩而已,等哪天腻了就把你踹了,”林溪瞧见他脸色难看,闭口不谈了,要不是傅淮惹了他林家,他才不会多管闲事。
要说也不是危言耸听,这就是事实,哪有爱一个人会在背后贬低的,这不爱还能是什么,一个少爷要活的这么憋屈。
许兴晚嗤笑,把衣领提上来,试图遮住脖子上的痕迹,“你懂什么,你说他不爱我就不爱吗?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是傅淮吗?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吗?”越说越激动,强忍着眼底的泪水,只是眼角微红,看了看四周,所幸没人发现,意识到失了控,缓下心来。
林溪被他吓了一跳,以为会被他冲上来掐死,弱弱地开口,“我只是提醒你,觉得你可怜。”
许兴晚侧目,叹了口气,无奈气笑,“我应有尽有,你凭什么觉得我可怜,”他走近,一根手指头在他胸口戳了戳,“该可怜的是你林家小少爷才对吧!”
他翻了个白眼,留下林溪愣在原地,除了傅淮,他不需要任何一个人对他指手画脚。
待走远,他躲在角落里,掀开袖子,手腕上面还有被傅淮拉扯出来的瘀伤,还没完全恢复,瞅了眼就连忙遮住。
他接受不了林溪说的,哪怕说的是真的,他也不愿接受,想着想着,偷偷地抹眼泪,他内心其实没有那么强大,脆弱到一捏就碎。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身后传来傅淮的声音,他双手插兜,嫌恶地说。
许兴晚抹掉泪水,眼眶微红,楚楚可怜,惹人疼爱,在傅淮眼底看来虚伪做作,他眼里闪过不耐,强忍着压下去了,这是在外面,总得做做样子,哪能让外人说闲话。
傅淮的二哥傅准此刻双手抱臂,眉毛轻挑,长相属于一眼看上去就是阴险狡诈的那种人,他从来都看不顺眼傅淮,一个小三生出来的孩子,凭什么和他们平起平坐。
另外几个兄弟在一旁看好戏,煽风点火,谁也不好得罪。
“傅淮有精神病,兴晚你得注意点,有时候会有点冲,你多包容包容,夫妻嘛,都是这样的!”傅准语气不善,这全结合以前被傅淮暴打的怨气,加上被他抢走生意,他看他不爽很久了。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们的夫妻关系还轮不到外人指点,倒是你,结婚这几年还生不出孩子,指不定是有什么问题,建议去不孕不育科去看看,可别断子绝孙了,”说傅淮不在乎是假的,手上青筋暴起,指头嘎嘎作响,恨不得下一秒就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了,精神病是他的逆鳞,谁拿这个来刺激他,说不准要被打死的。
反正他是个疯子,不考虑后果。
“傅淮,你他妈说话注意点!”什么叫他不孕不育,他这是没到时机,现在要孩子还太早罢了,额头青筋被激起,他的暴脾气也不是盖的,想要动手,被身旁的伴侣扯了扯手臂,示意他别说了。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你们两都别扯别的了,”傅恒站出来制止了即将发生的冲突,他是傅家长子,对于这种见怪不怪的了。
“傅淮,你这精神病早晚老婆都得跑,生出来的孩子也是精神病!”一个不定时有暴力冲突的人,别指定他能安稳过日子。
许兴晚倒吸一口气,仰头瞟了一眼傅淮,他的脸都黑了,阴鹜的表情布满寒意,这是要动手的节奏,能动手结局的,他从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