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的炮灰“大胆!”
旁边的马夫忍不住出声。
晏别天没有转身,只是抬手示意对方停手。
他可是对东归酒肆和小老板好奇得很呐。
晏别天对百里东君假笑一下。
妟别天“愿意细品。”
一席的人近乎都进入酒肆里,除了在马车的另一个人。
百里东君“我这儿没什么客人,你们是第二批客人。”
百里东君说完,就去拿酒。
那群人在进酒肆后,就把酒肆全身上下打量个遍,连个犄角旮旯都不放过。
走进去,发现两桌都有人,一人趴在桌上,好似在睡觉,而右边却有把枪;另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喝酒,看不清模样,从背影看是个翩翩公子哥。
他们一大帮人进来。居然没人抬头看看。
一个只顾着睡觉,一个只顾着喝酒。
晏别天在打量完之后,听了听百里东君的话,假装被其话语所吸引,提起兴趣,悄悄地在暗中套话。
妟别天“喔,在我们之前还有一位客人啊。”
晏别天看向趴在酒桌上的少年。
妟别天“是那位少年吗?”
百里东君停下拿酒的动作,顺着晏别天看的方向,回答道。
百里东君“不是啊,他是我家店小二。”
妟别天“哦,那就是那位客人了。”
晏别天点点头,摆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百里东君“桑落、新丰、茱萸、松醪、长安、屠苏、元正、桂花、杜康、松花、声闻、般若。一共十二盏酒,一盏二十两。”
百里东君把店里所有的酒都摆出来,摆成一排,摆满整个桌子。
一名侍从冷笑,伸手轻轻敲了敲桌子。
不重要的炮灰“你知道桑落城最好的酒馆兰玉轩里的月落白卖多少钱?”
百里东君“一盏十八两。”
百里东君“我这酒只比他的好喝一点,所以我卖二十两。”
百里东君一脸傲然,语气中竟是理所应当。
侍从哑然,本想嘲讽一两句,却被晏别天打断,晏别天点了点头。
妟别天“好,那我就各来一盏。”
说完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了桌上,面额上写得很清晰,五百两。
百里东君收下这来之不易的五百两,准备离开去找温知宴。
妟别天“如此美酒,小老板不如一起坐下同饮,如何。”
虽是询问,却不容拒绝。
百里东君只好答应,坐下。
又是一番熟悉的套话环节。
百里东君虽有心避免,但还是因为初入江湖,还是被套出许多信息。
晏别天见从百里东君那套不出别的有用的消息,便把目光转移到另外两个人身上。
妟别天“有道是相见即是缘分,两位少侠,请你们喝杯酒,如何。”
说完就把酒杯直接分别抛向温知宴和司空长风两人。
没有半点提示,就直接出手,为得就是要试探两位是否会功夫。
抛来的酒并没有掉落在地上或者洒出去,也没有砸在人身上,都被好好地接住,稳稳地落在人手上。
看来两位不一般啊,都会武功,不知武功如何,晏别天眼神一暗。
温知宴感受背后强烈的目光,就知道准没好事发生。
不惹事,不代表着他怕事!
温知宴把接来的酒,放在桌上,也不去喝,好似在说你不配让我喝它!
妟别天“少侠,这是不喝,是不是看不起晏某啊?”
晏别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调侃。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温知宴的后背上,仿佛能透过那单薄的衣衫看到对方内心的想法。
温知宴“你想多了,我就是看不起你。”
温知宴回过头来,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那笑容仿佛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他的眼神明亮而锐利,毫无畏惧地与晏别天对视着,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
他的语气轻松明快,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却轻飘飘地说出了一句让人瞬间爆炸的话。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晏别天的心脏,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愤怒。
咝——太胆大了!在场的人都不禁倒吸口气。
不要命了这家伙!
狂妄!简直狂妄至极!
现在晏别天就想好好地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让他见识见识瞧不起晏家的后果!
晏别天正想教训温知宴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大喝。
司空长风“好酒!又是来闹事的。”
这声大喝让晏别天微微一怔,他转头看去,只见那位趴在桌上的少年已站起,这位少年正是司空长风,他手中拿着一把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显然不是凡物。
眼看司空长风的一枪刺过来,晏别天直接与其对打起来。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在司空长风与晏别天的打斗中。
百里东君把还坐在椅子上喝酒的温知宴拉到自己的身边,以防被误伤。
温知宴看着百里东君拉他的那只手,心里一暖。
但好像他没那么弱吧!
是什么给他的错觉啊。
等会儿会有一场大战要打。
百里东君“我的酒?!”
看着晏别天身后侍从集体统一摔酒,随时准备拔剑动武。
司空长风和晏别天两人试探地你来我往地打了好几个回合,双方看似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明显都有所保留,但却始终未能分出胜负。
最终,他们各自停留在了两处,彼此对峙着,谁也没有轻易出手。他们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等待着对方先动手,然后再根据对方的动作做出相应的反应,见招拆招。
气氛达到白热化阶段,双方都在等待,随时开打。
司空长风突然感觉头好痛,百里东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突然给司空长风的脑袋一拳。
百里东君“你个赔钱货!”
手拉着温知宴还没放下。
转身又向晏别天他们赔个不是。
百里东君“诸位客官,我家小弟刚从家中出来,年纪小,不懂事哎,还有店小二之前是江湖浪人,不懂这规矩,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啊,莫怪,莫怪。”
晏别天冷哼一声,看了看外面依旧还在下雨,又看了看店里的那三人,心想在此处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小老板只会酿酒,应当不会武功;旁边的店小二倒是会武功,但也不算太强;而那个还未试探出武力的家伙,胆子还不小,不过只会嘴上功夫,应该只会些皮毛功夫,不足为惧。
现在看来没有什么问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会派人将他们抹除干净。
可别怪他心狠手辣,到了江湖,总要明白江湖的规矩,不是嘛。
温知宴三人看着那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酒肆,其中有名叫学正的侍从偷偷地向温知宴挑挑眉,还眨了眨眼睛。没有人注意到。
这人是不是眼神不好啊。
温知宴有点嫌弃地撇嘴。
这群人终于走了!
百里东君终于松口气。
那群人一定有后招,说不定会派人来解决掉他们!温知宴心想。
司空长风一脸严肃地向温知宴和百里东君说明当前的局势,如今的西南道顾晏之争,还引出北离八公子。
风华难测清歌雅,灼墨多言凌云狂。柳月绝代墨尘丑,卿相有才留无名。
原来北离八公子之一的凌云公子就是顾家二公子顾剑门。
司空长风因着相识之故,按着情分,便想将温知宴和百里东君护送出去,离开柴桑城,并不想让他们丧命于此。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当他们踏进柴桑城的那一瞬间,就代表他们已经入局了。
温知宴听完司空长风的一段话,就大致明白目前的情势。
温知宴“恐怕不能全身而退,估计这整条街除了酒肆,都是他们的人。”
司空长风一脸震惊地看着温知宴,他居然在这么短时间能看出这么多。
司空长风在柴桑城这些天,一直对外面有所怀疑,觉得有些古怪,为什么屠夫拿着砍骨刀剔肉这么完整干净,为什么瞎眼婆婆能够那么顺利的绣鞋,为什么揉面小西施留着长长的指甲。
原来一切都有依据。
司空长风“所以这一切都是——”
温知宴朝司空长风点了点头。
监视!!!
也许就从东归酒肆开张开始!
百里东君“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百里东君看着从对话开始就一直对视的俩人,一脸不爽地打断。
百里东君“喏,既然是凌云公子,不如邀他来喝酒,我名扬天下指日可待!”
百里东君说完,一脸星星眼地看着温知宴,期待他的回复。
温知宴无奈地一笑,东君还是只在乎酒啊。
司空长风有点被无语到。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嘛。
不应该讨论如何应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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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旧还是没停,一直在下着,好像如今这局势一样。
三个人关上了酒肆的门,各撑了一把伞便走进了雨中,悄摸摸地往顾家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