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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卡莱:曙光

“你们今天就要回雷霆守护局吗?”

赛小息听到雷伊他们要走的消息,一时间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连忙趁着罗杰船长和雷蒙指挥官送战神联盟的功夫跑了出来,正好赶上。

伯恩才刚醒,卡修斯的伤势也还需要好好修养,现在就离开空间站,长途奔波怕是对伤势恢复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其实我们最开始也打算多留两天,不过伯恩坚持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各项指标也确实正常,至于卡修斯,我们雷霆守护局也有相关的休养和复健的医疗仪器,就不在空间站多叨扰你们了。这次还要多谢你们的帮忙!”

雷伊笑得有些勉强——伯恩和卡修斯的状态他怎么会不知道,但这俩家伙就像是串通好了一样,伯恩直截了当表明若是要他回雷霆守护局,就尽早出发,否则他就要自己一个人游荡宇宙;卡修斯也坚持尽早回到雷霆守护局。

雷伊作为队长,要考虑队员们的安危不错,但现在若是留不住伯恩,天知道卡修斯后面会不会再出什么事,不过为了卡修斯和布莱克的身体考虑,雷伊估计还是得再卖塞尔机器人们一个人情。

“不过,卡修斯和布莱克的身体我实在放心不下,不知能不能请罗杰船长看在我们战神联盟的份上,让我们乘坐赛小息等人的飞艇回赫尔卡星?”

雷伊知道赛尔号的航行方向并不朝着螺旋星系,强行让赛尔号转变方向多少页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换成赛小息小队的小飞艇,应该问题不大吧?

“这当然可以,不过飞艇终归有些小,不如还是乘坐赛尔号去赫尔卡星吧!”

罗杰船长看了看面前站着的五个人,从空间补给站到赫尔卡星也还是要两三日的路程,塞尔机器人们不需要休息,可精灵确实需要的,更何况如今的布莱克和卡修斯情况都算不得很好。

“那恭敬不如从命,有劳罗杰船长了!”

既然对方已经开口,再回绝似乎就有些刻意了。如此,雷伊也顺势答应了下来,乘坐赛尔号回赫尔卡星的话,正好也能让卡修斯和伯恩在路上更好的休整调养。

“赛尔号要送战神联盟回赫尔卡星?可是罗杰船长,我们的航线什么时候要经过螺旋星系了?”

赛小息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雷伊他们能多陪自己几天他很开心,但这样真的不会耽误赛尔号的进程吗?

“无碍,战神联盟是我们的朋友,曾多次拯救赛尔号与水火之中,如今不过是举手之劳,诸位也请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罗杰船长摆了摆手,他们能为战神联盟做的事情并不多,可战神联盟在过去确实真真实实帮助着赛尔号,他们能够偿还的恩情,也不过尔尔。

“好耶!这样雷伊还可以多陪我们几天!”

赛小息见罗杰船长和战神联盟的众人都没有再推辞,兴奋的就差一蹦三尺高了!最后还是让卡璐璐祭出了她的平底锅,好好修理了一顿,这才稍稍消停了点。

“那么诸位,请上船,赛尔号,要准备启航了!”

罗杰船长看着赛小息三人的闹剧,轻轻摇了摇头,不过这在他们眼里就是家常便饭,也没有开口苛责,只是侧开身子,请战神联盟的人上飞船。

“这就是赛尔号吗?果真和记忆里的一样壮观。”

伯恩虽然竭力保持沉稳的形象,可他眼底的好奇藏都藏不住,感觉人下一秒就可以冲出去把赛尔号研究个底朝天。

“看样子,伯恩你对赛尔号很感兴趣啊!”

卡修斯在一旁适时接上了话题,不过看伯恩的样子,自己不过就是在阐述事实罢了。

“我看着小子是对什么都感兴趣。”

盖亚不知什么时候插上了话,不过他说的不错,伯恩是第一次以独立人格的方式出现在世上,哪怕在布莱克的记忆里已经见过这些东西了,亲眼所见的时候,还是会分外好奇——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一般。

“虽然在记忆里见过很多次了,不过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参观赛尔号,怎么,不允许我好奇一下?”

伯恩说话的语气和布莱克大不相同,众人呆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要不是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布莱克了,都该震惊布莱克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哈哈哈哈!没有,各位,请上飞船。赛小息小队听令,待会儿上了赛尔号以后,你们带伯恩四处参观一下吧。”

罗杰船长对此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赛尔号的壮观程度一直都是他们引以为傲而事情——哪怕是宇宙海盗,都日夜垂涎着这座飞船,足以见得赛尔号是多么的令人向往。

“是!罗杰船长!”

赛小息等人身为下属,自然无条件服从长官的命令,更何况只是参观一下赛尔号,伯恩总不至于能把整个飞船翻过来。

众人也没有再耽搁下去,径直上了飞船之后,赛尔号就启航朝着螺旋星系飞去。

不过两三日的航程,赛尔号就已经在赫尔卡星降落了,赛小息等人面对战神联盟的离去显然有些不舍——毕竟战神联盟平日日理万机,可没这么容易见到,此次一别,又不知几时才能再见了。

这两三日,众人队伯恩也算有了初步的了解。

相比起布莱克饮食清淡,伯恩更喜欢重口味的东西——虽然据当事人描述,布莱克不是不喜欢重口味的,只是他的身体指标在脾胃方面并不算好,为了避免出现胃病之类的事情让卡修斯担心,才吃的比较清淡。

伯恩相较于布莱克可以算是个“话唠”,虽然比起其他人说话还是有些惜字如金的意思,但总归要好了不少,但还是和布莱克一模一样的毒舌,也更加爱阴阳怪气。

能力方面,据他本人来说,他的综合实力要比布莱克强上不少,虽然他一开始狂暴的能量是由黑暗之水带来的,但是伯恩归根结底是布莱克欲望的化身,当时的布莱克最渴望的就是力量,伯恩作为欲望的代表,自然而然的继承了这一愿望,这也是偶尔布莱克为了脱身也会不得已把伯恩放出来的原因。

不过比起布莱克是个工作狂,伯恩的心思更多在吃喝玩乐上和体验生活上——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觉得布莱克的生活方式实在是有些过于癫狂,他欣赏不来,更没有想要模仿的意思。

总体来说,伯恩的生活习惯和布莱克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他就像是一个仿制布莱克而生的机器人——只是这个机器人模仿的不尽人意,亦或者可以说这个机器人违背了机器人三大准则,拥有了自我意识。

此外,还有一点让雷伊和缪斯感到很奇怪——伯恩这个人个似乎在潜意识里很喜欢靠近卡修斯,只是这个习惯就连伯恩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就好像是一种既定程序,只要卡修斯在身边,他就能很安心一般,与其说是潜意识,倒更像是布莱克在控制着伯恩接触他们,这一切若是站在布莱克的角度上来看,倒显得更合理了。

不过眼下他们也不打算深究——他们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将伯恩留在眼皮子底下,这样才能方便他们更好的了解伯恩这个人格,也可以更好的以此了解布莱克的精神状态。

“感谢罗杰船长愿意让赛尔号送我们回到赫尔卡星,也感谢赛尔号全体船员在前不久为我们战神联盟做出的贡献,这件事,我们会永远铭记于心,今后若是有任何需要战神联盟帮助的地方,请直接致电雷霆守护局,我们会第一时间赶到。”

下了飞船,罗杰船长,雷蒙指挥官,派特博士和赛小息等人正在和战神联盟的诸位道别,嗯,除了伯恩。这两日在赛尔号上他休息的并不算好——只能说赛尔号招待的挺周全的,可是他就是睡不着,或许是有些认床?

虽然伯恩不愿意承认强大如自己还会有这样的小癖好,但事实就是他现在正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几乎随时都可以两眼一翻昏睡过去。

卡修斯站在一旁,注意到了伯恩的不对劲,他印象里布莱克是有些认床——所以在出任务的时候,布莱克很少有时间能真正休息,现在看来,伯恩也有这个毛病,估计现在都快困晕过去了。

“实在困的话,靠着我睡吧。”

卡修斯压低了声音,确保这段对话只有他和伯恩两个人听见。

“······”

伯恩有些不确定的瞟了他一眼,思虑再三,估计实在是困的不行了,竟然也没有出口反驳卡修斯,反而是乖顺的靠近了卡修斯一点,就这么靠着他的肩膀闭上了眼睛——估计也是困急了,还不过五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睡着了。

嗯,现在还应该加上一点,这个家伙的睡眠质量也是布莱克比不了的——对于这站着都能睡着的功夫,卡修斯都要自愧不如了。

“雷伊?雷伊?”

卡修斯再确认伯恩已经睡着了之后,这才小声的朝雷伊的方向叫唤了两声。

“怎么了小卡?”

众人被他的声音吸引了过来,一转头,就看见了伯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着卡修斯睡着了。

众人:我嘞个大唐盛世啊!这是可能出现的吗?

“小卡,这是怎么了?”

雷伊等人有些奇怪,总不能布莱克有嗜睡症,伯恩也有嗜睡症吧?这两天在飞船上也没见他困成这个模样啊!

“伯恩他······有点认床!这两天在赛尔号上没有休息好,现在估计是累坏了。”

卡修斯替伯恩解释到,估计这两天在赛尔号上都是强撑的,毕竟伯恩自己也说过——暗影系精灵不需要太多的休息时间,看这样子,这家伙估计这三天都没睡过!

“看来伯恩实在是累着了。罗杰船长,非常抱歉,我们可能得先行离去。就在此别过吧!”

雷伊见状,知道是不可能在现在把伯恩叫醒了,只能帮着卡修斯圆场,所幸罗杰船长等人也不是什么爱刁难人之辈,见状也是直接攀谈两句,就带着赛尔号的成员们重新踏上了寻找无尽能源的征途。

待赛小息一众人走后,雷伊这才转过身看向伯恩和卡修斯,众人也算是反应过来——伯恩虽说是不待见他们,却对独独对卡修斯分外纵容,连靠在他身上睡觉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

“小卡,你快些带着伯恩回屋睡觉吧,缪斯,盖亚,在伯恩愿意接手布莱克的工作之前,副队长的诸般任务还需要你们帮我暂时打理一下,你们先跟我来,我简单和你们交接一下。”

雷伊当机立断敲定了接下来的事宜,卡修斯也没有多想,直接将伯恩打横抱起,朝着布莱克原先居住的房间走去。剩下的三人也在雷伊的指示下前往了雷伊的办公室,准备进行工作上的交接。

其中最叫苦连天的当属盖亚,他本身就不擅长这些弯弯绕绕的政务,虽然他和布莱克总是不对付,但在这方面也是由衷的佩服黑衣怪,也就他和雷伊这样的性子,才能将政务处理的这般井井有条。本来赫尔卡星的事务盖亚处理起来都够呛,现在换到全宇宙,他不想死才怪呢!

至于缪斯倒是没什么,只是她还要处理后勤工作,最多就是忙一些罢了,想想布莱克平日里要处理这么多政务,还要抽空去做些难度系数相当之高的任务,一时间竟也觉得自己现在的一切也不过尔尔。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卡修斯将伯恩安置在布莱克的床上,刚准备离去,却不知什么时候被伯恩拽住了手腕——虽说是在睡梦中,可伯恩的手劲儿实在是大,卡修斯也不敢贸然挣脱,生怕把人又弄醒了过来,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以卡修斯躺在床边搂着伯恩睡觉结束。

虽然他再三告诉自己身体里的人是伯恩,可到底还是布莱克的躯体,卡修斯本能的就想靠近他,想要做出些更羞耻的举动——但他忍住了,毕竟现在他面临的是伯恩,估计待会儿这家伙睡醒,都得一脚把自己踹下床!

“你总是什么都不说······哪怕是对着我······你也不肯开口吗?”

卡修斯不知什么时候切换成了自己的拟人形态,一头白毛蓬松柔软,以前他这般出现在布莱克面前,总能惹得对面的人伸手在自己的脑袋上薅一把。他总以为,布莱克对自己,充其量只是一个大哥哥看自己带大的小朋友,总以为自己的心事都不过是单纯的一厢情愿。

原来布莱克也爱他,也将他视作心底的唯一;原来他从来不是一个人······

可这一切,布莱克从未开口,甚至从未对自己提起过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难不成真如伯恩所言,布莱克觉得自己残破不堪,觉得自己像阴沟里爬出来的恶鬼······配不上自己吗?

“为什么······总要把自己推的这么远呢······”

卡修斯明知道自己讲的话布莱克听不见,哪怕听见了,也是伯恩听见了······但他就是想讲,想告诉布莱克,纵然他满身伤痕,残破不堪,也是他卡修斯愿意生生世世都爱着的人!布莱克觉得自己是救赎,自己又何尝不是将布莱克视作救赎?

在那段被人视作灾星的日子,在那段被人欺压,唾弃,连朋友都被自己连累的日子,布莱克的出现,何尝不是像一道光一样温暖了他?

“对不起······是我太胆小,连爱你这件事情都无法宣之于口,才让你这般畏惧,这般猜忌的吧······对不起······”

卡修斯轻轻抚摸布莱克的脸颊,哪怕现在住在身体里的人是伯恩。

他很想偷偷的,虔诚的亲吻自己视若瑰宝的神明,可惜他爱的人是布莱克,可惜他爱的人无法回应他,可惜此刻,他只能偷偷的,偷偷的将这份爱,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默默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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