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出门游历他是知道的。
同行之人是百里东君,他也知道。
一如当年他还只是宫中一个不受宠爱的皇子时,只能眼睁睁看着云舒跟百里东君、叶云成为形影不离的三个人。
心里有些……酸涩、不甘。
萧若风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他看着云舒念叨着百里东君时兴致勃勃、眉眼带笑的样子,就好像是一个在偷窥他人幸福的小偷一般。马车里面一时间没了声音,好在没一会车夫就回话,已经到了太傅府门前。
想到宫门口那场闹剧,云舒本想让萧若风回去,毕竟大过年的,他也不容易,上应付亲爹下应付亲哥,可没想到萧若风却先云舒一步下了车,然后还转头对云舒说。
“姑母跟先生都是长辈,我既然来了,又怎么能过门而不入呢?”
“何况父皇交代的也不是一句虚言,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向姑母跟姑丈问个安。”
有理有据,而且从前也是这样,她没出门之前萧若风就会逢年过节、按时八节的来她家,是以当下云舒也没什么想法,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怀抱着几瓶酒,云舒利落的蹦下马车。
“既然如此,表哥不如在我家再用一次晚饭吧。”
“宫中晚宴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没有新意不说,还不好吃,也是难为那些坐在殿外的大臣们了。我出门之前交代了要吃锅子,表哥可有兴趣?”
萧若风刚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要扶云舒的手,又见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护着那几瓶酒,此刻思绪一顿,竟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自然,太傅府的饭食,我也好久没吃过了,实在很是想念。”
顺理成章。
元月宫宴之后,琅琊王萧若风又跟随灵瑞郡主回家用了一顿家宴,然后还直接酒醉宿在太傅府上。
而这个消息第二天一早,就直接传遍了整个天启城。
一时间琅琊王跟灵瑞郡主好事将近的传言更加甚嚣尘上。
……
谢家跟云舒都很无奈,就连萧若风自己都有些惊慌失措。他是有些不对劲,可还没有龌龊到如此利用流言影响一个女孩子名声的地步。只是不管是云舒还是谢家亦或是琅琊王府安排人去平息流言,却都没什么效果。
后知后觉的,云舒也在又一次上门来纠缠收徒的李长生提醒下反应过来,这件事……背后应该是她那位皇帝舅舅在一手操控、推波助澜。
云舒心中无语,又乏味的不行。
毕竟从她突破逍遥天境之后,这种以将她捆绑在萧氏皇族为目的的、各种或明目张胆或隐晦下作的手段就层出不穷。
也不知道她舅舅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危机感!还是那些个紫薯精又在他耳边进了什么谗言,总做出这种让人不舒服的事情。云舒气鼓鼓的揪秃了手旁的一朵花,嘟囔着过了年之后马上出门继续潇洒去,一旁赖着不走的李长生见状闷了一口秋露白,先是心下为自己的徒弟老七可怜了两下,然后又马上摆出一副糊弄孩子的表情。
“所以啊小云舒,要不要拜我为师?你爹小谢不好跟他大舅哥对着干,老谢也死宅着不出门,我来帮你敲打皇帝再适合不过了!只要你拜我为师……”
“我拒绝。”
“这么干脆?再想想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