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看着“第99次”后面的红叉，冷静下来思考：该如何度过最后的时间。
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
其实肖战不断提醒自己：做人不能太贪，已经多了100次相见，为何还要欲求不满。
他想起初遇。初遇时山水不如少年，那样的人一下子就撞进心海。
他想起又见。校园的青涩褪去，成年人的爱情多了浪漫与陪伴。
风雨尔尔，烟火年年，那样美好的人再也没有消失，落入无色的万物中，绽放出绚烂的火花。
自此，肖战荒芜了的心田里，多了一片海子...
而那位耕种者，叫王一博。
所以，最后一次..... 让我先开口吧。
————
雪下得越来越紧，车窗又一次被摩擦出声响。一切都在循环过去，包括滴答个不停的腕表。
“我有话跟你说。”肖战难得严肃。
“什么话？”王一博被搞得摸不着头脑，不由得紧张起来。
车内又安静了，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都那么急促、迫切，心脏跳得咚咚响，王一博有预感什么东西快要破土而生了。
“我喜欢你。”
肖战开口。
“我等你和我结婚。”
像是耳边炸开一个地雷，王一博怔在那里，一点都动不了。爱？结婚？他还没有表白，就被所爱之人捷足先登。
这是一种怎样的体验？王一博也说不清。
只知道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那句“我愿意为你付出生命”，这一刻是真真切切浮现在脑海。
太梦幻了！太幸福了！一切都有些不真实，王一博真有那么一瞬间想叫肖战剖开了他的心看看！
“我.....”他变得语无伦次。
大脑和外面的暴雪一样乱，是不是就要猝死过去！是不是也要像肖战说的那样最后一场雪，最后一个爱人！
真好，王一博觉得他一定能爱肖战到老，一辈子也就这么一个人了。
可肖战怎么不高兴呢？他眼眶变红了！哦！眼泪也在堆积！怎么小脸皱巴了起来，都快要哭了！
王一博半张着嘴看肖战，他把这一切归结为“过于激动”。
“我我我，我也爱你。我我...我本来是想今晚跟你表白来着.....”王一博用力搓着手，又抱拳放在心口，一下一下摁着。
平静...平静一些......王一博这样告诉自己。一会儿就要拿出戒指，万不能再像手机一样被抖掉了。
对面，肖战终于舍得咧嘴笑笑，在这样温暖的车里，他的笑容比冰点还低。“不亲我一下吗？不亲我的话，我先亲你。”
冰冷的唇覆上，肖战张开怀抱紧紧搂住王一博。可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感知不到王一博的温度，只像在拥抱一场雪，一场将要逝去的雪。
2009年12月31日的雪，是撑不到跨年的。
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下来，肖战憋了一股子劲儿狠狠咬了王一博一口。
“唔....”王一博疼得瞳孔放大，本想讨要回来，却在感知到眼泪的一瞬间呆滞。
“别食言，别食言好吗！！我向你求婚！我来提求婚！我完完全全属于你王一博！你不能食言！我们要结婚啊！”
肖战疯了。
彻彻底底地疯了。
他一边咬着王一博的血肉，一边吐出模糊不清的字节。
什么穿越，什么挽回，他通通不要了，他只想成为王一博的伴侣！合法伴侣！哪怕很快的很快肖战就只是一块墓碑的伴侣！
竹枝虫在冬日僵了腿，没有回音的爱却让人想要纵身一跃。
王一博像是感应到什么，不反抗也不质问，只是在人稍稍安分的瞬间，将一个冰凉的环状物套于肖战指骨。
“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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