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玱玹一顿,南嘉的气也消了,神清气爽的回到了醉月阁,即使是看到了相柳送过来的账单,都能保持心平气和了。
养支军队还真是费钱啊。
这还是在没有打仗的和平时期。
怪不得相柳一直那么穷了。
不过那么多东西砸进去还是有效果的,至少现在报上来的伤病死亡人数已经少了很多了。
但是现在玱玹已经来了,还是要提醒相柳他们一下,行事小心一点。
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南嘉躺在院子里的长椅上,静静的看着群星闪耀的夜空,目光深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几声鸡鸣后,清水镇渐渐热闹起来。
玟小六提着木桶出了院门,准备去河边洗碗。
河边的灌木丛里卧着个黑黢黢的影子,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玟小六本来是没有想管的,可是南嘉走了过来:“六哥!”
南嘉一眼就看到了草丛里的异状,毫不在意的走过去,扒开了草丛。
地上趴着个人,衣衫褴褛,脏发披面,满身污泥,除了能看出是还活着外,别的什么都看不出。
啧,这么惨。
南嘉撇了撇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新做的衣服,还是选择用灵力把他弄出来,让他轻飘飘的被抬了起来。
也许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没有什么反应,任由南嘉摆弄。
“劳驾六哥费费心了,救救他吧,所有费用我都出了。”南嘉指了指浮在半空中的人。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心啊,动不动就捡个人回去。”
“毕竟是条人命嘛。不用给我省钱,标准和以前一样,用最好的。”
玟小六提着木桶,南嘉带着涂山璟,一行三个人就这么到了回春堂。
他们进了院门,玟小六大声招呼着:“老木,去烧热水,麻子,串子来帮我,桑甜儿,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正坐在院子里打闹聊天的四个人看了也没有诧异,立刻该干嘛就干嘛了。
南嘉把叫花子放在榻上,麻子端着温水进来,把屋子里的油灯点燃,玟小六和南嘉凑过去查看,倒是对他顽强的的求生意志佩服起来。
都这样了还活着呢,真是不容易。
涂山璟整张脸青紫,肿如猪头,完全看不清五官,大大的头,配上没有一两肉的芦柴棒身躯,怪异得可怕。
玟小六扯开褴褛的衣衫,或者该叫碎布条,男子的身上全是交错的伤痕,有鞭痕、刺伤、烫伤,胸膛上还有一大片发黑的焦皮,显然是烙铁印,因为身上没肉,肋骨根根分明,那焦煳的皮松垮垮地浮在肋骨上。拿起他的胳膊,手上的指甲已经全部被拔掉,泡了水,个个肿起,血肉模糊。轻轻放下他的胳膊,检查他的腿,右腿的小腿骨被敲断了,十个脚趾的指甲也被拔掉,脚底板有几个血洞,显然被长钉子钉过。
这还仅仅只是一部分。
麻子和串子虽然见惯了伤者,可仍觉得身上直冒寒气,不禁后退了两步,移开视线,都不敢看。
玟小六却很淡然,从容地吩咐:“准备药水。”
“先等一下。”南嘉抬手施法,将自己的灵力注入涂山璟体内,过了一会儿,看见他的脸色明显好了不少,南嘉这才撤回了手。
“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就拜托六哥了。”
“放心吧。”玟小六点了点头。
麻子他们有些惊讶,几个人对视一眼:这小子运气可真好,居然能让南嘉出手帮他。
原本躺着毫无反应的涂山璟,似乎动了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