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容音正神情专注且一丝不苟地教导着高晞月管理账目,高晞月却苦着一张小脸,那模样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她不时偷偷瞥向身旁学得极为认真的魏嬿婉,眼神中既有羡慕又有无奈,然而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而魏嬿婉心中虽无奈,但深知富察容音的一片苦心,故而学得格外用心,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刻入脑海,很快便掌握了其中诀窍。毕竟魏嬿婉前世可是历经风雨的皇贵妃,这点账目之事对她而言,虽有难度却也并非无法攻克。
富察容音欣慰地看着魏嬿婉的成长,不禁回想起初遇魏嬿婉的场景,心中感慨万千。要不是自己阴差阳错成了富察琅嬅,当初嬿婉撞了真正的富察琅嬅,依照那狠辣的性子,嬿婉的下场必定凄惨无比。回忆起富察琅嬅身为皇后的种种做法,她虽不苟同,却也能理解身为女人在这深宫中的诸多无奈与挣扎。一想到永琏那可爱纯真的小脸,富察容音的心都被孩子的天真无邪所融化。她在心中默默说道:“放心吧,富察琅嬅,你的孩子本宫定会护好。”抬眼望着那湛蓝色的天空,富察容音的眼睛仿佛穿过层层云层,似乎在向富察琅嬅保证着。因为她们都曾失去过孩子,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犹如身体被生生撕裂一般,富察容音感同身受,那痛苦的神情中透着无尽的悲悯与柔情。
富察容音看着高晞月和魏嬿婉说道:“今儿就到这里,你们也累了。好好歇息。” 魏嬿婉刚要离开,却被富察容音叫住:“魏嬿婉留下,本宫有话叮嘱你。”
魏嬿婉心中一紧,小心翼翼地看着富察容音,心中暗道:“自己没有做错事呀,皇后娘娘为何要单独留下我?”想着,便低下头俯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皇后娘娘,奴婢知错。”
富察容音拉起魏嬿婉的手,目光中满是温和与关怀:“坐吧。本宫吩咐制衣坊给你做了新衣。你看看合不合身,本宫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魏嬿婉很是感动,自从遇到富察容音,在宫中的生活可谓是顺风顺水。有了富察容音的庇护,未曾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就连皇上出现时自己的失态,富察容音都能迅速察觉,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护在身后。此刻,魏嬿婉的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
富察容音看着魏嬿婉,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脸上挂着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快来试试,别发愣。”
魏嬿婉眼中含着感动的泪水,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中既有喜悦又有几分羞涩。
富察容音点了一下嬿婉的额头,眼神中满是宠溺:“本宫很想护你一辈子。可是在这宫中,依靠他人始终无法稳稳立足。本宫想问问你,想不想当皇上的妃嫔?”
魏嬿婉一听,吓得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身子颤抖着急忙跪下,脑海中瞬间回想起皇上对自己的百般折磨,想起那碗令人毛骨悚然的蕈菇汤和牵机药,阴影瞬间笼罩着她的心灵。魏嬿婉一脸委屈地趴在富察容音腿上,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说道:“奴婢害怕皇上。”
富察容音轻抚魏嬿婉的后背,那动作轻柔而又充满安慰,声音轻柔地说道:“好了,本宫知道。”
魏嬿婉本想和富察容音说出心中的秘密,富察容音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富察容音拿起漂亮的衣服,仔细端详着,眼中透着满意的光芒:“你看,本宫的眼光不错吧。虽然布料材质不算上乘,但制衣坊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富察容音心里清楚,魏嬿婉的事自己虽隐隐猜到了一些,但她不愿深究。她深知魏嬿婉和魏璎珞是不同的,自己的皇上对魏璎珞显然存了私心,可这表面上皇上却从不承认,可她看得很清楚。魏嬿婉是靠着自己一路走上皇贵妃的位置,她的额娘怎能在女儿怀孕时还抽烟呢!想到这些,富察容音心想还是得给嬿婉找一个好的出路,毕竟魏嬿婉在这宫中还是得有一个依靠,否则万一嘉妃报复,后果不堪设想。富察容音的脸上写满了忧虑与关切。
这个嬿婉真是不听话,明明知道嘉妃曾经欺辱过她,怎能还跑去旁边看热闹呢?眼泪拌饭的滋味还没尝够吗?真让本宫担忧。富察容音看着魏嬿婉,温柔地说:“本宫知晓你的心意,不会逼迫你。”
魏嬿婉抬头看着富察容音,眼中透着坚定与决心:“奴婢知道皇后娘娘苦心,会努力成长起来,和皇后娘娘一起守护宫廷安宁。” 魏嬿婉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那表情无比坚毅。
冷宫里,如懿嘟着嘴,一脸嫌弃地看着眼前的馊饭,那眼神仿佛能将这饭菜盯出个洞来。她趴在门前,声音中充满了哀怨,问着守护冷宫的侍卫:“有没有好一点的饭菜,嫔妾实在无法下咽。”
赵九霄冷冷地说:“娴妃娘娘,有银子吗?有银子就可以换新鲜的饭菜。”
如懿惊讶地问:“冷宫还要使银子?”
凌云彻看着如懿,脸上写满了不屑,插嘴说道:“娴妃娘娘,奴才可以帮你。不过事成之后,奴才要您帮忙。”
如懿急忙回道:“好说好说,嫔妾答应你。”
凌云彻想到魏嬿婉,心里顿时变得柔软甜蜜,暗自道:“嬿婉,等着我。”
如懿想到海兰,急忙拉住凌云彻衣袖。嫔妾有一个好姐妹我想见她。凌云彻心想要不是你有用处,我可不会帮你。
凌云彻看着如懿,心中暗想:都自身难保了,还拉好姐妹下水,女人心,海底针,看来这好姐妹都是假的。不过,面上还是挤出一丝假笑,说道:“好的,奴才这就去。”海兰在咸福宫住的还算不错,虽然不是主殿,高晞月也没有为难她,海兰的脑海里都是姐姐如懿。
莲心急匆匆地跑进长春宫,神色慌张,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打破了原本温馨的场面。
富察容音蛾眉微蹙,威严地说道:“发生何事?如此慌张!”
莲心气喘吁吁地回道:“不好了,娘娘,永琏阿哥突发哮症。”
富察容音一听,身子一晃,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险些晕倒。魏嬿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富察容音,焦急地说道:“娘娘,顾好自己的身子要紧。”
富察容音眼前一黑,只觉天旋地转,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魏嬿婉慌了神,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吩咐道:“莲心,你去传太医。我去请皇上。”
莲心急忙拉住嬿婉的手,说道:“还是我去吧,娘娘身边离不开你。”
魏嬿婉无奈地看着昏迷的皇后娘娘,心急如焚,那表情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富察容音陷入梦魇之中无法自拔。梦中,她看到了年迈的皇上失去她后的悲痛欲绝,那沧桑的面容和空洞的眼神让人揪心。皇上在失去富察容音后为她所作的诗篇,字字句句饱含深情。富察容音看着皇上所念的那句诗句,突然想明白了一切。富察容音振作起来,想明白了自己身为皇后的责任和义务,看着那饱含深情的诗句,泪水潸然而下,那悲戚的模样令人动容。
皇上在朝堂上,脸色阴沉,目光如炬,看着为各自利益吵得不可开交的大臣,心中烦闷不已。皇上猛地拍了一下龙椅,怒喝道:“都给朕安静!堂堂清朝要靠朕的皇妹远嫁来换取和平,真是天大的笑话。此事再议,退朝!”那愤怒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大臣们皆噤若寒蝉。
太监尖声喊道:“退朝!”
皇上拖着疲惫的身体,眉头紧锁,刚想就寝歇息。莲心却不顾规矩地急忙闯了进来。皇上看着莲心,目光严厉,呵斥道:“何事?如此莽撞!”
莲心带着哭腔说道:“永琏阿哥突发哮症,皇后娘娘听到消息晕倒了。”
皇上一听,脸色骤变,焦急之色溢于言表,急忙吩咐道:“李玉,摆驾去长春宫。”
“奴才这就去。” 皇上坐上轿子,心急如焚,不时催促道:“快点,快点!”
皇上被李玉扶下轿子,站在长春宫外,他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每一步都走得很是沉重。想到曾经失去富察皇后时,他不管不顾地把大船千里迢迢从济南运来,因为那船上留着富察皇后的一丝痕迹。此刻,皇上从未觉得长春宫的路如此漫长,他努力压制住心里的恐惧,那紧抿的嘴唇和紧握的拳头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
“皇上驾到!” 太监尖声喊道 。
魏嬿婉不顾心里的恐惧,急忙迎了上去,脸上强装镇定,眼中却透着紧张。
皇上看向魏嬿婉,焦急地问道:“皇后怎样了?”
魏嬿婉回道:“皇上莫急,太医在这里。”
太医擦了下额头的汗珠,颤颤兢兢地说:“皇后娘娘忧思过度,只要臣开一方,保证药到病除。只是皇后娘娘莫要胡思乱想,否则忧心过度会影响健康。”
皇上疼惜地握住富察容音的玉手,深情地说道:“朕在你眼中就那么不重要?莫要丢下朕,答应朕,不离开朕身边。”那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深情,让人听了为之动容。
富察容音依旧陷在梦境之中,看到白发苍苍的弘历在自己的坟前喃喃自语:“他们都说朕能长寿,可是朕想早点见到你。”
富察容音看着弘历的深情,伸出手想要触碰弘历,可手却穿过了弘历的脸颊。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弘历一直这么爱自己。富察容音努力睁开眼睛,眼皮动了动。
富察容音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了一脸焦急的皇上,刚想说话。皇上端着药碗,一勺勺喂给富察容音,那动作轻柔而又专注。
富察容音看着疲惫不堪的皇上,心疼地抚着弘历的脸庞,说道:“都怪臣妾不好,让皇上忧心。”
皇上柔声安慰道:“永琏无事,只是用功读书累了。朕已吩咐人细心照顾永琏,放心,有朕在,莫要挂心。”
富察容音听到皇上的话语,心里一暖。拉着皇上的手说道:“都怪臣妾不好,打扰了皇上歇息。”
皇上搂着富察容音,说道:“莫跟朕客气。”
富察容音满脸通红,说道:“皇上,不合规矩。”
皇上搂着富察容音的腰,轻声说道:“朕是皇上,你是朕的发妻。朕很是担心你,莫要提规矩。再说,这是长春宫。”那语气中既有霸道又有温柔。
富察容音一脸无奈,谁让她深爱着弘历。看着皇上眼里的深情,富察容音一吻落在皇上脸上,这一吻不仅包含着重逢的喜悦,更有着深深的爱意。
皇上吻着富察容音的嘴唇,那缠绵的爱意满满流淌在心间。
富察容音看着皇上,轻声细语地说:“臣妾梦到皇上。”
弘历自恋地说道:“朕是不是很爱你?朕还命人把你坐过的船千里迢迢运回京城,差点拆成了城门。”
富察容音听到这儿,严厉道:“胡闹,臣妾都不知道皇上这般任性。”
弘历搂着富察容音,轻声说道:“ 只要容音好起来,朕保证不再任性妄为。以江山社稷为重,你要答应朕莫要忧虑。”
富察容音也不好再冷脸,扬起笑脸看着弘历的脸庞,那笑容如春花绽放,美丽动人。
皇上放下心来,看到富察皇后脸上的笑容,握着她的手,深情地说道:“容音,你笑起来很美。”
富察容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依偎在弘历怀里,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与安宁,那模样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