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宰一中警告
「16宰+武侦宰」x干部中
来自@懒懒的山楂糕 的点梗
summ:16宰说:“小狗这种生物，怎么能放养呢？”
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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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枫叶如同燃尽生命的蝴蝶，挣扎几圈，最终凋落于水面，荡漾开金色的涟漪。明明是一场终结，但无论换谁来看，都能领略到秋天的诗意。
这就是生命最好的结束了吧。渐渐沉入河底的太宰如是想着。
但，也许一个16岁少年并未走到枯叶凋谢的时刻。所以他被河流温柔的托起，送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不论是否出于他本身的意愿，世界再次接纳了他。于是他被深秋无孔不入的风唤醒。
“真讨厌，又失败了。”少年嘴里嘟嘟囔囔抱怨着。
但既然没死成，日子还是得过下去。于是他拖着沉重的身躯，往小蛞蝓家走去。谁让他漂到离中也家这么近的位置呢？都是天意而已。
路边的景色好像有些许不同，一夕之间好多熟悉的店面倒闭了，又有很多新店开张。只是太宰现在发起高热的大脑不支持他分析这些琐碎的事。
他像阴湿的幽灵一样，拖着蜿蜒的水渍飘荡到了中也家里。
是的，不是家门口。他越过那道堪称摆设的门锁直接走了进去。
腥涩的河水污染了中也家里的高级手工地毯，随后将真皮沙发也毁于一旦。
不过某人一点心理负担也无。秋天真不适合入水啊，他昏迷之前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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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今天难得不用加班，中也准备回家舒服的泡个热水澡，再小酌上一杯，享受悠闲的独处时光。
他眼角眉梢带着轻快的笑意，微卷的赭发随着机车带起的劲风肆意飞舞。
如此美妙的心情，在看见半掩的房门时近乎全面崩盘。
“混蛋青花鱼，老子杀了你啊！”人未到声先至，咆哮声响彻这片区域。
可是没人回应。
以往那家伙早已贱兮兮的跑到门口来同他打嘴仗了。但今天格外安静。
中也皱了皱眉。顺着内心的预警，快步推门而入。
漆黑的一团蜷缩在他的沙发上，和平日比起来，更加单薄。像风一吹就散的幽灵。
“你这个混蛋又去入水了？还穿成这样？”中也上前推了推他。那人只是难受的哼哼一声，并没有要醒的迹象。
入水发烧了？
中也伸手拨开那人满是湿气的额发，随即注意到他压在沙发那侧的右眼裹着绷带。
又在玩什么花样？中也恍神一瞬间之后不悦的皱起了眉。仿佛圣地被人突然闯入的神灵，精心守护的圣物被掀开遮蔽的纱幔。
压下心中莫名其妙的不愉，中也还是老实的摘掉手套，覆上太宰的额头。滚烫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
烧得这么厉害？中也在心中叹了口气，认命般去拿医药箱。
托了经常给人善后的福，中也家里还算装备齐全。当机立断一针消炎退烧药给太宰打了进去。接着开始给他清理。
抱太宰去浴室的一瞬间，中也明显感觉到手感不对。太轻了，而且骨骼也更小，简直就像……
简直就像真正16岁的少年一样。
中也下意识的发动异能，「污浊」毫无响应。
所以，这是一个16岁的太宰治？他感觉自己凌乱了。
直到给太宰清洗干净放回床上，中也都没完全回过神。
他望着床榻间昏迷的少年发呆。完全拆掉绷带的少年和现在的太宰比起来，明显更加稚气。虽然身材更纤弱，但脸颊却意外的饱满。发烧蒸起的红晕，为他平添几分惹人怜爱的气质。
有些可笑，没想到港黑的幽灵有天还能同这种形容词挂钩。
中也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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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太宰第二天悠悠醒转之时，一只背对着他换衣服的长发中也映入他的眼帘。
？？？
“哦呀，我这是被纺车针扎破了手指，一昏迷就是几年？小蛞蝓头发都长这么长了？”
他揉了揉额角坐起身，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衬衣，不翼而飞的绷带让他格外难受。
“醒了？”中也打理完自己后随手丢了卷绷带过去。“自己缠。”
“你衣服已经烘干放床头了，冰箱里有煮好的粥自己热一下。我马上要去上班，没工夫照顾你。”中也想保持成年人的淡定，可语气却透出一丝微妙的紧绷。
和16岁比起来完全长开的面容，婴儿肥变成清晰流畅的下颚线。除了头发，这张脸也清楚明白的告诉着太宰，他的小狗长大了。
他又低头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状态，同昏迷前没有大的变化。
“所以你中了异能？”太宰在床上滚了一圈，挪到中也旁边去碰他的手指。「人间失格」没有发动。
“嘛，看来是我投河的姿势不对。”不然怎么会投入了时间长河里，一夕之间被蒸发掉漫长的时光。
排除掉所有可能性之后，剩下的答案就算再荒谬，也是唯一的真相。
“中也多大了？”太宰低垂眼睑，往小臂处一圈圈绕上绷带。
“22。和这个比起来，该是我来盘问你怎么回事才对吧！”到底是身体变小了，还是跨越时空而来？
“我的记忆是连贯的哦～至于其他的，谁知道呢？”太宰幽深的眼眸里泛着无机质的冷光。而那渗人的光泽，很快遮蔽在了绷带之下。
“谁要管你，我上班去了。”见那人不怎么配合，想来不会是什么三言两语就能搞明白的情况，中也干脆将事情搁置一边。
他抓起衣帽架上的外套就想往外走。
“咦，不等我一起吗？狗狗现在已经好心到会帮主人请假了？”太宰当然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时空的太宰变小了，所以出言试探。
「一起」这个词真的好久没听到了。
要是那个家伙一直在港黑，他们会像现在这般吗？在雀鸟喧嚣的清晨，一人骂骂咧咧的等待着另一个懒癌患者，最后相伴出发？
居然因为一个词脑补出这种画面，中也被自己恶心坏了。他抖了抖身上泛起的鸡皮，“你早就不在港黑了。”这话多少有些赌气的口吻。
“那我在哪儿？墓地吗？能顺利死掉真是太好了～墓地是森先生买的吗？中也有没有参加我的葬礼？”已经穿戴整齐的太宰语气突然亢奋起来。
顽强的生命力让他看不出丝毫病态，叽叽喳喳的围着中也，像只不知疲倦的麻雀。
“那我更该和你一起去港黑了，说不定还可以看到森先生惊掉下巴的滑稽表情。”太宰不依不饶的坠在中也身后。
中也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但更不想把这条尾巴带去港黑。于是只能耐下性子说：“你去了武装侦探社。现在，你可以躺回床上休息，或者滚去武侦了解情况。总之不要跟在我后面耽误我！”
感受到中也话语里的坚决，太宰停滞在原地，目送那人走远。
只是一时的退让并不代表认输，这只是迂回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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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还未等到下午，中也便接到了首领的命令，通知他到顶层办公室来见他的新搭档。
“又要和这个黏糊糊的小蛞蝓做搭档，真是糟糕啊～”
开门的一瞬间，中也的帽子就被人摘掉了。
“你怎么在这？？？”中也一脸震惊，他甚至忘记了给首领行礼，也忘记了抢回帽子。
“心地善良的首领先生给了我这个时空流浪汉一份临时工作哦～以防我身无分文横尸街头。”
“就是这么回事啦中也君，不知道太宰君什么时候能回去。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就拜托你照顾一下他了。毕竟是我可爱的学生嘛。”森鸥外抵着下巴，一脸欣慰的望着他的两颗钻石。
没人知道这二人达成了什么交易。
只知道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港黑的最强重力使身边多了一位搭档。
他们形影不离的穿梭在横滨里世界，按下了那些蠢蠢欲动的组织。
中也嘴上抱怨着，说带小孩真麻烦什么的。可任谁也看得出，他的笑容比以前多了。
有些话题被两人刻意避开。16岁的少年太宰，像一块积木一样，拼凑出了中也这空白的四年里可能的光景。
不过这种安宁很快就被某位不速之客打破了。
“呀，你从坟堆里爬起来啦～”提前回家的少年好整以暇的望着面前沙色风衣的青年。
“怎么，现在对小狗的掌控权这么弱了吗？这么多天才找上门来，真是令我失望。”话语里满是不加掩藏的恶意。
“看着自己小时候在我面前表演逞强，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呢。”那些小小的讽刺显然不能让22岁的太宰破防。他甚至一瞬间就洞悉出了面前这小子的不安。
观察自己还真是没意思。两个太宰同时想着。
“你这几天表现得这么乖，处处讨好那个小矮子，是在害怕吧。”害怕有一天会走到现在这步，小狗在主人看不见的地方过得很好，显得主人这种身份可有可无，真是可悲。
“哈，少把你自己带入到我的角色里，我只是看小狗可怜而已。说到底，把狗养丢的人又不是我。”所以你这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有什么资格来鄙夷他的焦虑？
“小狗现在跟在我身边可是每天都很开心呢～”
“可惜那是我的狗。你自己的中也可不在这儿。像个流浪汉一样，躲在别人的狗肚皮下面汲取温暖，还在自鸣得意，未免也太可笑了。”青年不屑的轻嗤。
“你破防的嘴脸也很可笑。这样故作淡定的样子快把我恶心吐了。在嫉妒吧，我的小狗还在我身边，你的小狗也更喜欢我这个事实。”太宰治最知道该怎么往另一个自己心上插刀子。
“你个小鬼懂什么。”他们走过七年的时光，难道会被这个才和中也认识两年的臭小鬼比下去吗？
“我是不懂。听说你在叫武装侦探社的组织，每天过着戒狗生活。怎么样，摒弃世俗的欲望之后，参悟出什么佛法了吗？哦呀，你不会是在尝试「坐化」这种自杀方式吧。”黑时宰的嘴简直像见血封喉的毒药。
“哈，中也现在已经是一只不需要狗绳都会围在主人身边的乖小狗了哦。你的中也为你屠过龙吗？为你扮成过吸血鬼吗？”青年咬牙切齿，他怎么不记得，自己16岁的时候是这么难缠的一个小鬼？
“算了，看你可怜让让你。真是没用的大人～”已经陷入攀比自证的环节了，不是输得彻底吗？点出这个事实的话，这个人会哭的吧。
5.
中也回到家里就看见两只相顾无言的太宰治。
小的那只一见他开门，就委委屈屈的跑过来拽他袖子，“中也，有不要脸的大人上门欺负我～”
中也一脸无奈，“你和小孩子较什么劲。”像极了某些偏听偏信的熊孩子家长。
大只的脸皮更厚，一秒上演哭戏，主打一个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
中也不敢站队了，他哄了好久，才安抚下两只。给二人一人发了一台游戏机，让他们安静坐好不要作妖，他去准备晚餐。
两个宰乖乖点头应了。
中也身影消失的那一刻，二人再次恢复针尖对麦芒的状态。
“你知道的吧，中也现在对你这么好，是出于爱屋及乌。”青年低头玩着游戏，假装漫不经心的说。
“谁是屋还不一定呢。”他真的会变成这种没用的大人吗？黑时宰感到深深的忧虑。
“你换做是我，也不会有更好的方法了。”太宰放松肩背靠坐到中也新买的沙发上。
“也许吧。”不可否认，他们都是太宰治的事实。所以那人当时情况下做出的选择，大概率也会是他的选择。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对现在的状况感到焦虑。
青年太宰越是吵不赢他，他就越惶恐。惶恐有天他也会弄丢小狗，陷入这种处处被动满是弱点的局面。
沉默的气氛一直延续到饭桌上。
两宰重新恢复活力，开始攀比着给中也夹菜。平日要等中也剥好螃蟹才肯吃的少年太宰，一反常态的开始给中也剥起蟹壳。
饭后，懒癌成疾的青年太宰又抢着收拾碗筷和餐桌。
总之就是处处都要比。
中也才不管两人抽什么风，他乐得清闲。
直到睡觉时，黑时宰一脸淡定的走进主卧。太宰治终于气炸了。
他颤巍巍的指着中也：“我们这些年的感情，终究是我错付了吗？”
“有什么问题？你平时来不也和我一起睡主卧？”中也眨眨眼睛，不太弄的清楚状况。他们不是一直都是这种相处模式吗？
“所以现在这个家里，我成多余的那个了对吗？”那个混蛋小鬼才来几天，不但逗他的狗还要睡他的床？
“你回宿舍去睡不就好了？”
“哈，你还赶我走？以前我都可以留宿的！”
“我给你把客房收拾出来总行了吧。”
“中原中也。你说，是不是更喜欢那个小鬼？”现在太宰的表情，有种支离破碎的美感。
中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幻视出抓小三的原配，在问他喜欢白月光还是朱砂痣。
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颊，“他不就是你小时候吗？”所以都是一个人，到底在争什么？
“中也，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对吧。”太宰收起所有的嬉皮笑脸。
这是他一直逃避的问题。
哪怕他们分别四年之后再次和好。以搭档的形式对战过了洛夫克拉夫特，白麒麟涩泽龙彦，天人五衰，还有神人雨御前。
如果不是这个混蛋小鬼突然出现，他想，他永远没有勇气问出来。
6.
——“我当年叛逃，你有没有怪过我？”
他可以讲出一万种当年留下中也不告而别的理由。可是啊，可是，爱是常觉亏欠。他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在意中也对这件事的看法。
那个小子过来这些天，他一直不敢露面，生怕看见中也发自真心的笑脸。
因为他选择的这条路，再也没办法时时刻刻陪伴在中也身边。哪怕还能见面，哪怕还是搭档，可是，中也是不是更喜欢呆在港黑的自己？
中也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这家伙最在意的居然是这件事。
“怪啊，当然怪过你。怪你炸了我的车，怪你一句话也没留。我们不是搭档吗？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为什么不找我呢？”中也看着那人越垂越低的脑袋，决定不逗他了。
“可是太宰，我也真的为你高兴。高兴你能去到光明那一边。”中也搂住那人的脖子，迫使太宰低下头来，方便他在那头卷发上呼噜几下。
“你个黑泥怪，别想那么多了。”我怎么可能真的生你的气？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当年是森先生容不下你。知道你炸我车是为了阻止不利于我的流言。知道你不带我走，是想借由港黑这把庇护伞来保护我这个异能实验体。知道你这么多年不联系，是怕森先生知道你的去向后，无所顾忌的让我使用「污浊」……”中也笑嘻嘻的放开那人，看着太宰像一尊雕像一样立在原地。
那张油腔滑调的嘴里再蹦不出一个字，仿佛除了眨眼，什么也不会。
是啊，这人可是中原中也。那个连白濑也能轻易原谅的人。永远真挚，永远热烈，永远在他漆黑的生命里熠熠生辉。
他转动这眼珠望天，眨眼频率一下快过一下，只有这样，才能不叫那从心底涌出的灼烫热意倾泻而出。
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胆小鬼如他，也汲取到了足够的勇气。
于是他说：“你什么都知道，但你一定不知道，我爱你。”
很爱很爱很爱……爱到看见你就会开心，想到你就会微笑，听见你的声音就心跳加速，感受到你的温度就无比安心。爱到梦里都是你的身影，醒来后满脑子还是你。
“所以，拒绝我之前，可以施舍我一个亲吻吗？”
“白痴！谁要拒绝你？”中也勾住那人的脖颈，将唇贴了上去。他感受到那人脸颊流过冰凉的液体，所以他闭上了眼睛，给那人留点面子。
躲在门后的黑时宰啧了一声，嘟囔了一句“真没意思。”
只是他不知道，此刻他的唇角也是弯着的。
看来狗哪怕是放养，也还是会回到主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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