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现

季羽简单买了点能饱腹的，就提着袋子回警局了。

一到警局门口，季羽就看见余司尘被放出来了。

季羽凑上去，坏笑着说：“哟，怎么被放出来了？招了？”

余司尘扯出一个微笑：“是啊，招了，被招安了。”

季羽尽力憋着笑，因为身高不够，所以就拍了拍他的背：“没事，想通了就好，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余司尘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呵，我信你。工资不给，工伤也不给医药费去，这不就是让我当敢死队员吗？”

季羽一愣，她只和江洛云说可以让这个人当帮手，没想到江洛云想的比她还多，而且条件跟卖身契几乎没区别。

余司尘看见季羽是这个反应，立马就明白江洛云在坑他，转身就要去找江洛云理论。

季羽连忙拦住：“唉唉唉，先别慌，我去说。你去了估计你俩要打起来。”

余司尘果断拒绝：“不行，我要好好跟她理论一下。”

季羽拦不住，就只好跟在余司尘身后进了警局。

进了警局，季羽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见江洛云的身影，于是便随手拉住一个人，问：“你们江队呢？”

那个警察指了指一个方向：“解剖室里。”

季羽点了点头：“谢了。”随后便带着余司尘向解剖室走去。

进去之前，季羽从兜里掏了两个口罩出来，自己戴上一个，把另一个递给余司尘。余司尘也不傻，利索地把口罩戴上，跟着季羽进了解剖室。

解剖室内，法医已经拼好了整个尸体，开始解剖了。而江洛云则站在台子边，平静地看着法医操作。

“死者身高164cm，死亡时间在6~10个小时左右。脖子上有勒痕，但不是致命伤，可能是为了让死者因窒息而晕过去。致命伤在左胸，利刃直击心脏，一刀致命。而身上剩余的刀伤，应该是报复所致。尸体切口较为平整，分尸的手法很熟练。凶手要么是屠夫，要么是医生。”法医放下解剖刀，总结道。

江洛云点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季羽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先出去一下，江洛云你要是饿了的话，大厅的桌上有吃的。”

江洛云一脸疑惑地看向季羽，季羽却已经转身出去了。

出了警局，季羽进了个小巷子。她扶着墙，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李悦跟着她从警局出来，走到她旁边，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吗？”

季羽喘了一会，摇了摇头：“没事，哮喘犯了而已。”说着，季羽从包里拿出了一瓶药，吃了几粒之后，脸色好了不少。

刚才在看法医解剖尸体的时候，季羽也在听李悦讲述案发过程。

凶手先是利用绳子把李悦勒晕，再把李悦带到一个阴暗潮湿的小屋子内，把她的双手绑起来，吊在半空中。在李悦清醒的时候，一刀一刀地划在她的身上。光是这样还不够，凶手每次都是用刀轻轻划一下，再在划过的地方狠狠地划一刀。痛，但不致命，这就是折磨。每当李悦疼到晕厥事，凶手都会用一盆水泼醒她。水不是自来水，是盐水。如此反复几次，李悦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了。不过此时的凶手也不再玩了，一刀结束了李悦的生命。也算是解脱了。

季羽的共情能力极强，在李悦讲述的时候，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种疼痛。然后就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哮喘就犯了。

案发过程就像是放电影一样，浮现在季羽眼前，重现着李悦死亡的全程。

季羽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她必须要找到凶手，她要让凶手付出相应的代价。

李悦看着季羽的状态，再次问道：“真的没事吗？”

季羽肯定地说：“真的没事，这种情况我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相信我没问题的。”

李悦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季羽见状，赶紧转移话题：“话说你那个时候……不痛吗？”

话音刚落，季羽就感觉自己像个智障。都成那样了，能不痛吗？但话已经说出口了，撤回不了。

李悦笑了一下，并没有计较这个问题的水平，而是认真回答道：“痛啊，当然痛。不过现在想来，我还挺厉害的，撑了那么久。”

季羽哽了一下，她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就只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李悦。

李悦避开季羽同情的眼神，看向警局：“我们该进去了吧，你不怕那两个人打起来吗？”

季羽一愣，接着跑向警局：“我＊，我把这茬忘了。”

等季羽跑进警局，看见的画面就是余司尘扯着江洛云的衣领，江洛云的一只手把余司尘的脸推开。

两人看见季羽进来了，异口同声道：“他/她先动的手。”

季羽扶额，这两人在推卸责任这件事上还挺默契：“先把各自的手拿开，咱们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