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准带人去处理剩下的事了。
江莱换了防护服,拉开越野车的车门,车门大敞,江莱的左腿蹬地,把车内灯打开,就这么大喇喇地坐在驾驶位上低头处理着手上的伤口,是刚才跳窗时候不小心擦伤的。
管乐我来吧。
江莱头也没抬。
江莱不用。
在小灯散出的微光中,那抹阴影依然没有离开,江莱皱皱眉,余光瞥见管乐还站在车边,似乎视线还依然紧紧落在她身上,她微微偏头,语气里尽是疏离。
江莱管医生还有事吗?
管乐对你来说,我就只是管医生吗?
江莱不然呢?
江莱抬眸对上管乐那双泛着微红的眼睛,只一秒便移开了视线。
管乐我还是你姐!
听见管乐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江莱盯着前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江莱嗯,我记得呢,没忘。
管乐星星……
星星,很多年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了。
管乐说的没错,她是她的姐姐,亲姐姐。只有这个,江莱没法否认。
那时候,她还叫管星,管乐的“月”也还是月亮的月。
月亮是长明的篝火,星星是不死的火花。
江莱,那个时候她还叫管星,她从小就皮,总有一些天马行空又奇奇怪怪的想法,她会突然拉着管乐在半夜的时候跑出去看夜空,那晚的月亮很大,星星闪着光。后来俩人双双被冻感冒,尽管如此,管乐还是一如既往满足着江莱所有的小想法。
再后来,那个男人出轨,父母离婚。
那一天,江莱扯着管乐的袖子,她说:“我不要爸爸,我只要你,我只要月月,月月跟我们一起走吧。”
可惜,她没能带走管乐。
江莱跟了妈妈姓“江”。
再后来,那个男人如愿娶了大着肚子的小三进门,几个月后,小三产下一个男孩,取名管书,为了与“书”字相配,管月就在那个时候改名为“管乐”,乐谱的乐。
小三上位加上重男轻女,注定了管乐在那个家的日子并不容易,甚至称得上艰难。
管乐吃的苦,江莱心里都知道,所以她拼命拼命攒钱,她想带着管乐离开那个所谓的家。
管乐拒绝了,她不想给妈妈,给星星添麻烦,或者她本来就是一个麻烦。
但江莱不理解,她觉得管乐窝囊死了,管乐也不解释,两个人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
管乐妈妈的身体还好吗?
江莱挺好的,最近憋在家里研究做饭呢。
看着江莱脸上的笑意,管乐倒是陷入了沉默。
……
管乐爸爸他……不太好。
江莱哦,所以呢?
管乐他……毕竟是爸爸,而且他的身体状况已经……
江莱很快打断了管乐的话。
江莱关我什么事?他也配我叫一声爸爸?
管乐我的意思是你有空的话……
江莱没空!
看着管乐这幅样子,江莱气不打一处来。
江莱管乐!他这些年怎么任由那个女的磋磨你的,你忘了?!你要是想他死之前我假模假样地哭几下分点遗产的话那就别白费力气了,我不差他这仨瓜俩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