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们来的?”沈鹤迅速掐住了这瘦子的脖颈,力气大到让他喘不过气,满脸通红。
“说!”
“我……我说,是刀疤的老板,我没有见过……呃……”
刀疤就是刚刚被沈鹤敲晕的男人。
沈鹤嗤笑一声,手上的力道反而更加用力,眼看着这人手无缚鸡之力马上就要晕厥过去,一只手搭在了沈鹤的肩上。
肌肉记忆让沈鹤立马嫌恶的松手弹起身,让沈慈的手落了空。
沈慈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还是抬起手给沈鹤打手语。
[别弄出人命。]
“呵,我自己心里有数还用不着你说。”说完一脚踹翻还在大口呼吸的瘦子,“带着你大哥滚。
有点难为情了,这瘦子的体格感觉抬不动这个壮汉刀疤。
沈鹤完全不考虑这些,拉着沈慈就往外走。
出了胡同,沈鹤还是有些生气,摸了烟刚想抽一根解解气,又被沈慈制止。
“靠。”沈鹤收起烟,一脚踹上沈慈的膝盖,让人单膝跪了下去。
好在这时没人,沈鹤也是看准了这里没人。
他掐住沈慈的脸仰头看着自己,俯身的动作好比一个优雅的国王。
只是说的话就不那么客气了:“沈慈,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我可以管你,但你永远没有资格管我。
“已及今天,我可以帮你料理了别人,明天我就可以料理你,所以——”
沈鹤拖长音调,语气恶劣至极,“——你最好对我感、恩、戴、德。”
沈慈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沈鹤一直清楚这一点。
即便爸妈对他们俩一视同仁,即便是爸妈让他有了上学就业的机会,即便他和爸妈为了他专门去学了手语,但沈慈还是养不熟。
他像条阴暗的蟒蛇,沉稳的表面伪装着他扭曲的内心。
沈鹤觉得他恶心,但爸妈都爱他,爱他的懂事乖巧,爱他的体贴心细,爱他的优秀谦逊。
沈慈太知道怎么伪装成父母喜爱的样子了,他似乎永远在扮演任何一个角色,这是他的拿手戏,但没有一个是他自己。
所以沈鹤对他防备忌惮,他不会告诉爸妈,而且爸妈也不一定相信。
沈慈乖乖的点点头。
[我知道的,哥。]
“哼。”沈鹤把沈慈拉起来,心里的气消了一点,但还是因为长年累月的不和睦而习惯性的嘲讽出声:“你安分一点,要知道,爸妈现在再怎么喜欢你,你也比不过我这个亲生儿子。”
闻言,沈慈只是笑着,他当然知道爸妈的爱是有条件的,他们喜欢他的顺从,像是一只取悦人心的小狗,他们可以随时叫停,或是丢弃,他们享受这种主宰一切的控制感。
他压根不介意陪他们演绎家庭和睦的把戏。
他想要的也从来不是沈氏二儿子的身份,更不是所谓的继承财产。
他只是一直渴望小时候的那颗糖。
沈鹤给的为数不多的温暖。
他知道自己卑劣无耻,他也清楚沈鹤是怎样的讨厌他,但他就是贪婪的毒蛇,他永远要和哥哥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