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烟徐徐燃着,火苗明明灭灭,她凑近他的耳朵,戏谑似吐了一口薄烟,然后低声轻笑,“抽烟比抽你更带劲。”
烟雾缭绕,他只是轻挑嘴角,然后故意将脸贴近,邪魅般的眼里充斥着挑衅与邀请,“可是,抽烟伤肺。抽我,却可以修养身心……所以,别抽烟了,抽我。”
她将身体往沙发后靠去,仰头缓缓吐出一层烟圈,声音沙哑慵懒,“我今天不想抽你,给我滚。”
他俯身凑近,“我要是不滚呢?”
她睨了他一眼,吐出最后一口烟,接着缓缓抬手,将燃烧的烟头放到他的手背上,他疼得嘶了一声,却没有躲开。
她故意在他的手背上捻转烟头,直到火苗熄灭,她才把烟头丢进烟灰缸。
“太舔的狗,我不喜欢。”
她拍了拍他的脸,“你就应该把胶布焊死在嘴上,那样的你我比较喜欢。”
他讨好似地冲她笑,“那你就堵住我的嘴吧,用这里。”
她瞥了一眼他手指向的位置。
在她的裙摆之下。
……
三年前她第一次做卧底,但是任务失败了。
自此以后,她再也不相信命运,她只相信自己。
三年前,她叫穆之遥,是A组织里的一员。
A组织,一个神秘的地下官方组织,组织里的所有成员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雇佣兵,主要任务就是暗地里配合警方扫除一切罪犯。
三年前一个隐藏多年的恶势组织TAPO突然开始有动静,警方为了打击这股恶势力,特派相关的警员以及A组织的人潜入TAPO在安西市的分部。
潜伏三个月后的她收集到了许多重要情报,她本以为这次终于可以将该恶势一网打尽。
可实际上她的卧底身份早就暴露,恶势力甚至利用了她。
在警方收网的前一天,她向警方传递了抓捕信号,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此抓捕其实是恶势力的一场计谋,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兵力,就等着她这个卧底的错误信号发出,好让警方的人来送死。
抓捕任务的失败,导致前来的462名警员以及组织的37个同伴全部被反杀。
TAPO甚至还从中挑拨离间,故意让警方和组织误认为是她归顺了恶势力。
上级以为她背叛了组织,于是将她革职,警方也对她介入了调查。
她想再次潜入TAPO组织,并找出真相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她却低估了这股恶势力,这个组织的势力遍布全世界,如今在安西市的分部甚至扩大到了二十三个,她想要再找到三年前的TAPO分部是何其困难。
她也知道单靠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找出TAPO背后真正的始作俑者。
但她从来没有放弃过,离开组织后她一直在调查TAPO,后来她顺藤摸瓜找到了天闵集团,一个和TAPO有着密切联系的国际集团。
两年前,她顺利混进了天闵集团,并改名白忘初。
这两年里,她不断学习商业管理,最后以优越的业绩成功当上了商务大总监。
两个月前她再次晋级,并顺利成为了副首席执行官的候选人。
副首席执行官的候选人共有六人,不过经过层层选拔,最后留下来的只能两个人。
她和沈向鸣。
但是两周后的终极竞选里,他们中必定有一个人要被淘汰。
沈向鸣在天闵集团待了十五年,品行端正,做事沉和稳重,在总公司的口碑一直很好,而且他的实力也是被集团各董事认可的。
她不敢确定自己能否在两周后胜过沈向鸣。
但是她必须胜过沈向鸣,因为只有当上副首席执行官,她才能有机会与TAPO接触。
沈向鸣很聪明,自从她成为首届最年轻的候选人后,他就一直在提防着她。
她几次主动靠近,沈向鸣都像在防小偷一样防着她。
她知道普通的算计肯定会被沈向鸣识破。
人人都说钱是良药,可沈向鸣能爬到总经理的位子,说明他也不缺钱。
况且他这个人心性端正,绝不会收敛来之财。
排除所有能干扰沈向鸣的因素后,她再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大新闻大新闻!沈经理的老婆又来公司闹了。”
“就是前天带着野男人来的那个泼妇?”
“可不是嘛,你说这咱们沈经理为人正直,他的妻子怎么会这么破鞋啊!”
“她出轨就算了,还敢带着奸夫来闹离婚,真不要脸!”
“这种女人,她要离婚就离啊,沈经理到底在犹豫什么啊!”
她在一旁默默听着众人的八卦,嘴角忽然微微上扬。
感情牌。
貌似不错。
“沈经理为什么不离啊,换作是我早就受不了了!是不是因为孩子啊?”
“什么孩子啊,沈经理没有孩子。不过我刚才去凑热闹的时候听到她老婆说她怀了奸夫的孩子……”
“好恶心啊,奸夫淫妇!”
“我看那个女人长得也不怎么样,也不知道沈经理怎么会看上她的。”
“我看呐……”
“都围在这干什么呢!”
“你们很闲是吗?没事干要不要加点班啊?”
大总监一发怒,所有人立马跑回自己的工位上坐好。
站在咖啡机前的她和总监对视了一眼。
“……”
“糖没了,去我办公室拿。”
她瞥了一眼离去的背影,偏过身轻抿了一口咖啡。
真苦。
果然还是得加糖。
于是她端起咖啡杯,缓缓朝大总监的办公室走去。
两个月前她还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不过如今是暴躁大总监的了。
白忘初推门进去,赵时正背对着她站在办公桌前,他已经脱下西装外套,领带被随意丢在办公桌上,此时他还在解衬衫的扣子。
她关上门,熟视无睹地饶过他走到办公桌后,拉过椅子坐下。
她挑眉,又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别脱了,赵总监,我真的只是来拿糖的。”
他解开最后一颗扣子,露出结实的小麦色腹肌,随即反手脱下衬衫丢到地上,“想要糖?自己来拿啊。”
“赵时,我没时间和你玩。”
赵时面露委屈,但很快又变成气愤,他一把抓过办公桌上的领带,暴躁地冲她喊,“我自己绑!”
说着他便将领带缠到自己的手腕上。
她没理会,抬手拉开办公桌的抽屉。
她扫了眼抽屉里被塞的满满的物件,轻声啧了一声。
本来就只想找糖。
不过这抽屉里面的……
她关上抽屉,将咖啡杯放下。
这会赵时正埋头咬领带,他艰难给自己的手腕打死结,脸憋得通红。
白忘初起身绕开赵时。
注意到她的动作后,赵时惊诧抬头,“你真的就走了!?”
她将门反锁。
“……”
赵时紧绷的神经终于放下,他笑着朝她冲去。
她缓缓挽起袖子。
办公室的帘子全部被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