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剑放在雪青的住处,留了信和剑谱。便出了公主府,直奔景玉王府。
“文君,还没睡吗?”我稳住身形,气沉丹田,稳稳落在了易文君的院子里。
“若瑶,你说我困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呢?”易文君望着天空对我说。
“也许,是为了遇见命定之人吧。”我不忍看她。
“若瑶,你很久没来了。”她看着我,似是没有听到我刚刚的那句话。
“明日我要去学堂了。今晚来陪陪你。”我坐在她身旁。
我们聊了很多事情,但大多是我的事,我还告诉她,百里东君来天启了。未来可能会是学堂李先生最后一位弟子。
后来,她睡着了。
我抱着她回房中:“也许我会说服影宗支持我,也许这样你就可以自由了。我的那个世界……他们把所有的错都归在你这枚棋子上。可这,不是你的错……”
次日,清晨。
我出门看到了洛青阳:“你起的倒是挺早的。”
洛青阳对我行拱手礼:“公主万安。公主起的也很早。”
“闷葫芦一个。文君能开心才怪。”杵了他一拳。我不讨厌影宗的人,但我讨厌他这种闷葫芦,“多陪她说说话,不然哪天闷死了。你师父也没办法给我父皇交差。”
“知道了。”他点点头,淡淡的说。
“我走了,你照顾好她。”说完,我就飞出景玉王府院墙,直奔千金台而去。
径直进入赌场:“我压百里东君。”说罢,拿出一箱银子。
“这是谁啊,出手好阔绰。”一男子问道。
“她你都不知道?昨天刚解了禁足的昭宁公主啊。”一个女人答。
“禁足,她犯什么事了吗?”男子继续问。
“好像是顶撞了陛下。”
“消息可靠?可是她15岁入半步神游,这么厉害谁能困的住她啊。她竟然能乖乖在公主府待五天?”
“诶呀谁知道呢。”
后面的谈话我没有再听。转身出了千金台,往学堂方向走去。
稷下学堂。
“百里东君。”我确实很懒,所以还是飞进去的。
“你怎么也喜欢从天而降啊。”郁闷的喝着酒。
“还有谁喜欢从天而降吗?你怎么了,眉头都拧在一起了。”
“一个戴面具的男子,也喜欢从天而降。不是,我练了这么久的武功,他告诉我文武之外!”
“文武之外……是好事啊,你最擅长的不是酿酒吗?而且这个武功,也没有白练,你已经懂得如何使用内力了,这也不是件坏事。”
“也是。”百里东君点点头,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
一日后。
学堂大考初试终于开始。
虽然是学堂大考,但初试挑的地方确实很特别——千金台,天启城第一赌坊。
因着我的身份,直到我到场,众人行过拜礼之后才坐下。
“若瑶怎么一个人来的?也不派个丫头跟着。”柳月问我。
“偌大一个公主府总要有个领头的在吧,有很多事情我自己就能做,何必麻烦那些个丫头。”我喝了口茶说道。
我坐在中间的位置,他们两个坐在桌子的两侧,灵素站在柳月的右手边。
千金台的主人屠大爷此刻正坐在高台之上,体态臃肿的他一坐下就几乎把整个椅子都铺满了,此时已是初冬,天气有些微寒,可他却热得满头是汗,两边的侍妾为他不停挥着扇子,他自己也快速地挥舞着手中的扇子:“柳月公子还真是独特啊,我在天启城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到把大考搬到我赌坊里来的。”
柳月公子总是戴着那个做作的幕篱,遮住了这号称天下第一美的容颜。柳月淡淡的说:“所谓考,和赌也并没有什么差别。”
“哦?但闻其详。”屠大爷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柳月公子没有说话,站在柳月旁边的灵素倒是先开口了:“因为人苦学十年,大考却只一刻,这一刻或许是他此生中发挥最好的一刻,也可能是发挥失常,再无挽回之地的一刻。这和赌博是一样的,即便再怎么技多压身,只有上了赌桌的那一刻,胜负才刚刚开始。而那胜负,无人能料。”
“除非作弊。”屠大爷呵呵一笑。
“有人能在千金台出千吗?”灵素学着大人的语气反问道。
屠大爷得意地挥着扇子:“没有。”
灵素笑了一下,也得意地说:“所以我们今日在此大考。”
屠大爷挑了挑眉:“柳月公子果然不同寻常。”
我适时开口:“一般在赌坊,被抓到的叫出千,没被抓到的,都叫本事。你说呢,大爷?”
“是这么个理,但是谁又敢在天下第一赌坊出千呢?”屠大爷呵呵大笑。
我也笑了。对他的话不可置否,但不甚认可。
“二爷呢?”灵素四顾看了一下,“当初答应借给我们千金台的不是他吗?”
“他去听曲了,他对学堂大考可没什么兴趣,当初答应你们不过是因为柳月公子有一残谱交换。不过这一次他做的倒是不错,能为学堂大考提供场地,我千金台就算这一日损失了万儿八千的银子,也值得啊。”屠大爷意味深长地说道。
柳月公子再次开口了:“屠大爷的损失,学堂的人自会在明日送来。”
“痛快,敞亮!”屠大爷高声笑道。
“学堂就我九哥哥最有钱,柳月公子就这么替他答应了?”我看向他问道。
“诶~此言差矣,小师弟的钱自然就是学堂的钱。哪分什么你我啊。”柳月狡辩道。
“巧舌如簧。”我笑着打趣他。
千金台之外,似乎大半个天启城都已经来围观了,把外面挤得水泄不通。城防营出动了三支小队赶来,才勉强打开了一条路,供真正参加大考的人进入。
“那是贺军侯府的世子!”
“礼部尚书的三公子?”
“洛城将军的大公子!”
“岭南萧家的少掌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