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钟是不能违逆的本能,路迟认命地睁开了双眼,投入眼帘的却是明晃晃的顶灯,意识逐渐回笼,她回想起来了昨日——那个好似幻梦的一夜。
不过,什么东西压在她的身上?路迟撇过头,江凡熟睡的脸庞离她的距离瞬间缩进,似乎往前一丁半点儿,就会嘭的相撞,擦出心跳的火花。
路迟细细欣赏着那细密的眉毛,往下是挺立的鼻梁,再往下则是嫩红的唇,泛着少年气的柔光,瞧上去就……不敢再想下去,仅是这样,就足以让路迟悄然落入甜蜜的梦境,哪怕是明知无望,也求能永远如此。
这隐秘的情是何时出现,又是何时喷发,早就找不到源头。路迟说不上这种感觉,它既不像理科的逻辑缜密,又不像文科的繁言赘词,从某个不知名的瞬间涌出,就不可挽回。或许是平淡生活的惊喜,或许是孤独灵魂的相遇,总之,路迟沉溺了。
但她是一个隐忍的人,江凡从没表现过逾越的行为,她自然也会把妄念埋入心底。
只是,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啊!
路迟无语地把架在她腰上的手推开,狠狠捏了一把江凡的脸。
“凡凡,起床了。”
看着江凡迷茫的瞳孔,路迟把刚刚记下的仇划掉,戳戳对方的脸,笑着。
路迟站起身来,再次环顾四周,狭小的窗透出一片光,但显然微弱的好似将要逝去,这时应当是清晨,可屋外的天是浓郁的灰。来到这里见的怪事多了,路迟索性不管了,只是认真研究屋内的物品。
昨夜太过惊讶,没有细细瞧瞧,于是开始一点点的搜查。墙皮像是干枯的大地,露着细密的裂纹,一用力就会扣下一小块。地板却出奇的结实,明明是木头,却光滑平整,按理说一个多年的老屋,地板上毫无灰尘,也没有坑洞,简直违反常理。
那张木桌显然没有如此伟力,粗糙的表面彰显着其古老的特性,至于那张纸,倒是与屋子格格不入,像是A4纸,细看似乎被用力揉过,高低的折痕密布。那几行字娟秀动人,占了一半的地盘,其内容之离奇,让人不免诧异。
除此之外,屋内只剩下那张床。此时江凡已经不情愿地爬起来,坐在床上,带着起床气地说:“你大清早起来,就是为了把墙摸一遍?”
“……”
路迟越过江凡,伸手去摸床后的墙。
“哎?你摸完外面,还要摸这儿?”
“看好了。”
路迟碰到一个明显的圆状突起,猛的一按,以它为中心的50*50厘米的墙凭空消失,漏出一个洞来,里面放的是两个黝黑的背包,被东西撑得圆滚滚。
“啊?发生了什么?”
路迟嘴角轻扬,“纸上说的物资,应该放在屋内,毕竟外面的天气太夸张,不可能频繁出去。我把屋内别的可能试了一遍,如果这次还不行,就只能另想他法了,不过,我们运气似乎不错。”
她伸手把两个包拽出来,邀功一般把其中一个推到江凡身边。
江凡丝毫不犹豫,打开背包,其中是一件光滑如绸的风衣,之下是黑色的长袖与长裤。再往下却是好几个像小果冻的东西,一部分呈透明状,另一部分是浅棕色的小方块,掂着蛮有重量。
“这或许是压缩饼干和水?”路迟迟疑地说。
“呃……这个世界太不科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