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微微皱眉,却仍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江浔,你看这画中的笔触与色彩的运用,其实还有更深层次的表意。”
他边说边轻轻抬手,似是要指向画中的某个细节,然而那手却在半空中悄然改变了方向,有意无意地靠近江浔的肩膀,想要轻轻搭上去。
江浔并未察觉异样,刚要回应,迟岸却猛地跨前一步,将江浔挡在身后,抬手隔开林遇的手,眼神冰冷:“林遇,别动手动脚。”
江浔有些尴尬,责怪迟岸:“迟岸,你太敏感了,别这样。”
迟岸紧绷着脸,没有回应江浔,只是紧紧盯着林遇的眼睛,仿佛要从中看穿他的意图。
林遇耸耸肩,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既然你这么紧张,那我离远点就是。”
在参观过程中,林遇的心思全然不在艺术品上,而是时刻盘算着如何支开迟岸,与江浔独处。
江浔在一幅绚丽的油画前停下,林遇瞬间靠了过去,他一边用生动的描述讲解着油画的色彩运用与创作背景,一边挪动脚步,身体看似自然地转动,如同一扇缓缓闭合的门,悄无声息地在江浔与迟岸之间形成一道阻隔。
他的肩膀微微耸起,手臂也极为巧妙地随着讲解的手势摆动,每次抬手都恰好挡住迟岸看向江浔的视线,让迟岸只能看到他的后背,而江浔的注意力也被他的讲解和动作牵引,丝毫未察觉林遇的刻意。
目睹着林遇的表演,迟岸心中只觉荒诞,不禁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笑。
林遇的种种行径在他眼中毫无遁形之处,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和充满暗示性的眼神交流,都像是被强行拼凑在一起的拼图,破绽百出。
这般欲盖弥彰的手段实在是太过拙劣,迟岸双手抱胸,眼神里满是轻蔑与洞察一切的冷静。他一言不发,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如同局外人在看一场蹩脚的滑稽戏。
在江浔去洗手间的间隙,迟岸将林遇逼至墙角,眼神凶狠:“林遇,你的把戏我已经看穿,你要是敢再耍心眼,我不会放过你。”
林遇却故作无辜:“迟岸,你在说什么, 我只是和江浔分享艺术。”
“分享艺术?你那些小动作别以为能瞒天过海。江浔单纯,可我不会被你迷惑。”迟岸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
他向前逼近一步,几乎与林遇鼻尖相触,“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从现在起,离江浔远点。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
林遇眼神闪烁,刚要开口,迟岸又道:“你心里那点龌龊心思,最好尽早收起来。江浔身边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得逞。”
江浔回来后,敏锐地感觉到了两人之间异样的氛围,疑惑地问道:“你们俩在这儿干嘛呢?怎么感觉怪怪的?”
迟岸率先开口,恢复了往日的镇定:“没什么,刚刚在讨论这幅画不同的欣赏角度,有点小分歧罢了。”林遇也连忙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