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停住脚步,愣在原地,手中的手机屏幕依然亮着,显示着迟岸的视频通话未接通界面。她的心跳如鼓,不知道是该庆幸铃声停止,还是该担忧迟岸接下来会有更过激的举动。
她知道,自己和迟岸之间的矛盾就像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而她刚刚在酒吧的谎言与躲闪,无疑是在导火线上又添了一把火。
江浔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在心里权衡着,是现在主动给迟岸回电话解释,还是等他再次联系自己。
不等她拿定主意,迟岸很快发来了消息,那简短的语气中满是肯定:“不接电话,是刚从酒吧出来吧?
江浔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这条消息,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深知自己的谎言已经被迟岸识破,此刻面对他的质问,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才能平息他的怒火。
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念头,想着是否要继续编造谎言来圆之前的谎,可又害怕越描越黑。
江浔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悬停许久,最终,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打字回复:“我是在酒吧。我不过是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吗?”
发送之后,江浔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等待着迟岸的回应,她的眼神中交织着一丝倔强与不安。
片刻后,迟岸的回复如同一记重锤砸来:“ 我给你半小时回家,以后再这样,就别想再有出门的机会。 ”
短短几行字,如同一把寒光凛冽的利刃,瞬间刺破了江浔强装镇定的伪装。她紧盯着手机屏幕,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能感觉到从屏幕那头传来的森冷寒意。
江浔的手无力地垂落,手机差点从她指尖滑落。她怎么也没想到,迟岸的控制欲竟已到了如此变本加厉的程度。在这之前,她还心存侥幸,以为能在迟岸划定的狭小范围内争取到一丝喘息的空间,可如今,这仅存的幻想也被无情地击碎。
迟岸见江浔久久未回消息,心中的怒火与不安交织翻涌。他再次拨打江浔的电话,那急促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不断回响,每一声都像是他失控情绪的宣泄。
江浔站在酒吧外的街角,手机在口袋里不停地震动,她却不敢拿出接听。她的内心被恐惧与纠结填满,一方面害怕面对迟岸的质问与怒火,另一方面,她也深深明白,自己此时的沉默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极有可能导致迟岸彻底收回她出门的权利。
她颤抖着手指将手机调至静音,仿佛这样就能将迟岸的逼迫暂时屏蔽。
迟岸见电话无人接听,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随即,他发消息给江浔:“故意不接电话是吧?我再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内你若还不出现,你就等着彻底失去自由吧。我不会再容忍你的任性,你必须清楚,你是属于我的,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把你找回来。”
江浔很清楚,她已无选择的余地,与其在这里担惊受怕地等待被强行带走,不如鼓起勇气主动面对。
犹豫再三,江浔拦下一辆出租车,在前往回家路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觉无比煎熬。
车窗外的街景快速掠过,却无法吸引她丝毫的注意力,她满脑子都是即将与迟岸对峙的场景。到家楼下时,她的双腿似有千斤重,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
打开家门,屋内的灯光昏暗,迟岸坐在沙发上,身影被阴影笼罩了一半,看不清表情,但那股压抑的气场扑面而来。
江浔站在门口,沉默良久,率先打破寂静:“我回来了。”
迟岸缓缓抬起头,眼神冰冷地在她身上打量,良久,才开口:“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打算彻底无视我的话,继续在外面潇洒。”
江浔心中一紧,却也鼓起勇气回应:“我只是想放松一下,你给的这算什么自由?”她的声音虽有颤抖,却努力保持着镇定,目光坚定地与迟岸对视,试图在这场对峙中不落下风。
“自由?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你却背着我去酒吧,还谎话连篇。” 迟岸从沙发上起身,迈着沉重而又带着压迫感的步伐走到江浔面前,他的身影笼罩着江浔,犹如一片乌云遮住了仅有的阳光。
江浔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她仰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倔强与不甘,反驳道:“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回来了,你不要太过分。”
迟岸冷笑一声,“按照我的要求?你在酒吧肆意妄为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要求?”他的眼神中满是怒火,额头青筋微微跳动,像是极力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还有,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是想故意挑衅我,还是觉得我不会在意?”迟岸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江浔,似乎想要看穿她内心的每一个想法。
江浔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当时在酒吧里太吵了,没听到电话铃声,等我看到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倔强地与迟岸对视着,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太吵了?你觉得这个借口能说得通吗?”迟岸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江浔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和怒火。“你分明就是在故意躲避我,你不想让我知道你在酒吧,所以才不接电话。”
迟岸继续说:“我第二次给你打电话,为什么还是不接?你别再狡辩了,我要听真话。” 他双手紧握在身侧,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即将失控的情绪。
江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目光触及到迟岸那犀利的眼神,她知道再隐瞒也无济于事。“我……我把手机调静音了。”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头也微微低下,不敢直视迟岸的眼睛。“我当时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所以才……”
迟岸听到这个回答,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了。“害怕?你要是真害怕,就不会去酒吧,更不会对我撒谎。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只有你自己所谓的自由。”他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向江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