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天气渐渐转凉。偏僻的巷子里,不时传出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空气里夹杂着刺鼻的烟草味,江浔站在阴影里,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她夹着烟的手指,指间烟雾缭绕,她周围还围着几个人,他们嘴里都叼着烟,不知说了什么,时不时传来几声大笑。
江浔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神情冷漠,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领口处露出一截白色的衬衫,一头红色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带着几分慵懒和随意。
突然察觉到一道目光盯着自己,江浔抬头看向巷子口。看到来人,江浔脸上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
迟岸站在巷子口,幽深的眼眸正直勾勾凝望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
江浔懒懒地倚在巷子口,嘴里叼着一根烟,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她微微眯起眼睛,带着一丝挑衅的神色望向迟岸。
一旁的许川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氛围,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的宁静。他犹豫片刻后,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江浔的肩膀,低声问道:“你们认识吗?”
江浔没有丝毫犹豫,像是故意一样回答道:“不认识。”
迟岸听到江浔的回答,脸上的表情依然淡漠,他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迈步离开。
夜幕降临,江浔双手插着兜,一个人在街上晃悠,突然察觉不对劲,她停下脚步,转身向后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无尽的黑暗在她身后蔓延,仿佛是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紧紧地困住。
江浔继续往前走,心中满是疑惑和警惕。然而,就在她刚走出没几步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从背后袭来。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口鼻,让她无法呼吸。江浔试图挣扎,但对方的力量太过强大,她很快便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当江浔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她的眼睛被一块厚厚的布紧紧蒙住,只能透过缝隙看到一丝微弱的光线。她的手脚也被绳子紧紧地绑在一起,无法动弹。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江浔立刻警觉起来,她听到有人用力地推开了房门,接着便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逐渐向她靠近。她竖起耳朵,努力去分辨这个人的身份,但可惜的是,由于视线被完全遮住,她根本看不清来人究竟是谁。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道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她的面前。江浔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笼罩着自己,让她感到有些压抑。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有人伸出手,轻轻扯下了蒙住她双眼的布条。瞬间,强烈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疼,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当她终于睁开眼时,一道明亮的光线刺痛了她的眼睛,让她不禁眯起了双眼。适应了一会儿后,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前出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那是迟岸,眼神正犀利地盯着江浔,就像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江浔被绑住了手脚,整个人被固定在椅子上无法动弹,但她的脸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她不屑地嗤笑一声:“迟岸,你除了会绑我还会什么?”
迟岸身着一袭黑色衬衫,衬衫的袖口被随意地挽起,露出白皙而修长的手臂。他面无表情,眼神冷漠,似乎对江浔的话毫无反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
然而,当迟岸缓缓地走到江浔面前时,他的动作却显得格外轻柔。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江浔的脸庞,指尖划过皮肤,带来一丝凉意。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和眷恋:“浔浔,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房间里的灯突然被熄灭,黑暗中,迟岸的呼吸声愈发清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江浔的脸上,引起一阵酥麻感。江浔心中暗叫不好,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迟岸,你......”
话音未落,嘴唇便被一片柔软堵住。迟岸的吻霸道而热烈,不容拒绝。江浔挣扎了几下,却发现双手被缚,根本无法逃脱。
灯光亮起,江浔看到迟岸手上多了一根藤条,“浔浔,不认识我是吧?现在重新认识一下。” 迟岸用藤条轻轻抚过江浔的嘴唇,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江浔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清澈漂亮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
迟岸也不恼,只是拿着藤条在江浔身上游走,似乎在寻找惩罚的地方。
藤条从下往上慢慢划过脖子,江浔白皙的脖子上渐渐浮现出一道红痕。
迟岸贴着江浔的耳畔,“浔浔,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江浔没有理会迟岸,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迟岸这个疯子,做事还需要什么理由?
迟岸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江浔白皙修长的脖颈,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因为浔浔不听话,所以该罚。”
迟岸突然拿出剪刀把江浔身上的绳子剪掉,江浔摆脱绳子的束缚,立刻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朝门口跑去。
迟岸带着戏谑,不慌不忙地跟在江浔身后,慢慢悠悠地走着,欣赏着江浔狼狈的模样。
江浔大口喘着粗气,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因为剧烈的运动而微微颤抖。
她跑到门口,尝试扭动门把手,却无济于事,门被锁住了。
“浔浔,叫一声迟岸哥哥,我就放过你。”迟岸轻轻靠在门框上,眸色渐深。
“呵,做梦。”江浔转过身来,对着迟岸翻了个白眼。
“那你可就要受罚了。”迟岸直起身子,缓步走向江浔,藤条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发出呼呼的风声。
藤条抽过来的一瞬间,江浔敏捷地躲开了,藤条抽打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仿佛整个房间都在颤抖。
江浔趁着迟岸没反应过来,一把抢过藤条,狠狠地抽向迟岸。
迟岸轻而易举地躲开了江浔的攻击,并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扭,藤条从江浔手中滑落。
迟岸握着江浔的手腕,将她抵在墙上,另一只手抬起藤条,“浔浔,你难道忘了吗?你是打不过我的。”
迟岸将江浔禁锢在怀里,手上的藤条缓缓靠近江浔,藤条被缓缓收紧,像蛇一样缠绕在江浔脖子上。
江浔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束缚感,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伸手去扯藤条,却无济于事。
“你……你快松手……”江浔用力挣扎着,她的脸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迟岸捏住江浔的下巴,眼神带着警告,“浔浔,别乱动哦,不然藤条会越勒越紧的。”
“迟岸……你……”江浔感觉到迟岸的手越来越紧,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她觉得如果迟岸再不松手,自己可能就真的要被勒死了。
“该叫我什么?”迟岸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江浔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艰难地说道:“哥……迟岸哥哥……”
“嗯,真乖。”迟岸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松开了江浔脖子上的藤条。
江浔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红的印记,触目惊心。
迟岸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拿出钥匙打开门,然后轻轻地抓住江浔的手。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紧紧地握住江浔的手,仿佛要将她的手捏碎。
“现在跟我走。”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让江浔感到无法拒绝。
江浔皱了皱眉,她不明白迟岸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这么强硬地要求她跟他走。她感到很不自在,心里有些抵触。
“去哪里?”江浔感觉不对劲,出声问道。
“回国啊。”迟岸扫了江浔一眼,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还想离开我到什么时候?”
江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情愿,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低落,“我不想回去。”
迟岸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带着几分质问,“为什么?”
江浔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我在这里很自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迟岸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冷冷地盯着江浔,“你走不走?”
江浔犹豫了一下,在迟岸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终于还是轻声说道:“我走。”说完,她跟随着迟岸一同离开了。
飞机上。
江浔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透过窗户望向外面的风景,心中却充满了烦躁和不安。
回想起在国外的日子,那是她从未体验过的自由。没有迟岸的约束,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想抽烟就抽烟,想染发就染发,想去网吧就去网吧,想干什么都没人管得了她。
曾经江浔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然而,现在她却要被迟岸带回国。
从坐上飞机的那一刻起,她就清楚地意识到,这意味着她将再次回到那个熟悉而又束缚的环境,失去她一直以来所珍视的自由。
“想什么呢?”迟岸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打破了江浔的沉思。
江浔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答道:“没什么。”
“最好没有。”迟岸的声音冰冷而又恐怖,仿佛带着无尽的压迫感。
江浔不禁打了个寒颤,前几次和迟岸硬碰硬,让她清楚知道迟岸的手段,也知道自己无法反抗。她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个现实。
飞机飞了很久,江浔看着外面的云朵,心里愈发沉重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回到国内后会面临什么样的生活,会不会像以前一样,被迟岸锁在房间里,什么都不能做。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到一阵无力和沮丧。
也许,她应该放弃抵抗,接受命运的安排。但这样的想法又让她感到不甘心,她不想就这样被束缚住,失去自由和尊严。
在内心的纠结中,江浔陷入了沉思。她知道自己需要时间来思考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同时也要学会放下过去的痛苦和伤害。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地重新开始,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而现在,她只能默默地等待着回国后的那一天,看看自己到底会遇到什么样的挑战和机遇。
……
飞机落地,江浔提着行李箱和迟岸一起走出机场,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心中百感交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江浔觉得有些恍惚,自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回到了现实。
迟岸领着江浔回到自己的别墅,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到了家门口,江浔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迟岸走到她身后,凑近她耳边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
然而,江浔却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一股大力从身后传来,江浔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猛地向前倾去,随后重重地摔倒在地。
这一跤摔得很重,江浔的膝盖和手掌都擦破了皮,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她艰难地撑着地站了起来,“迟岸,你推我干嘛?”
“谁教你抽烟的?”迟岸的表情没有一丝温度。
江浔愣住了,她没想到迟岸还记得她吸烟的事。
“我……我只是偶尔抽一下。”她小声说道。
“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迟岸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江浔心里有些委屈,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克制了,只是偶尔压力大才会抽一根。
“算了,先给你处理下伤口。”迟岸看着江浔摔伤的手和膝盖,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快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转身离开去拿医药箱。
迟岸很快拿着医药箱回来了,他一言不发地走到江浔面前,动作轻柔却不容置疑地将她横抱起来,朝着卧室走去。
江浔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脖颈,心中满是惊讶与慌乱,抬眸望向他冷峻的侧脸,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这意外亲昵,只能任他抱着,思绪在混乱中飘荡。
迟岸抱着江浔走进卧室,将她放在床上,随后蹲下身子,打开医药箱,取出消毒药水与棉签。
他轻轻握住江浔的手掌,仔细查看伤口,动作轻柔而专注。
江浔看着迟岸的动作有些愣神,久违的温柔, 她已经很久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迟岸用消毒棉球蘸着药水,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伤口边缘的血迹与灰尘,边擦边轻轻吹气,试图缓解她的疼痛。
接着,他又拿出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每一个动作都极为审慎。
处理完手掌的伤口,迟岸将视线转向江浔的膝盖。他轻轻托起江浔的小腿,使她的膝盖微微弯曲,以便更清晰地查看伤势。
同样地,他先用棉球仔细清理伤口,再涂抹药膏,期间还不时抬眼观察江浔的表情,留意她是否有不适。
她心中充满了怀疑,她不知道迟岸是否真的还在乎她,还是只是在表面上装作关心她。
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能回到从前,能像小时候那样相互扶持。
明明小时候迟岸对自己最好了……
迟岸包扎好伤口后,轻声对江浔说道:“早些睡,晚安。”说完,他拿起医药箱,转身朝门口走去。门被轻轻关上,房间里唯留江浔一人。
江浔靠在床头,看着迟岸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失落。她觉得自己和迟岸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不知道该怎么拉近彼此的关系。她叹了口气,想着明天的计划,却发现自己的思绪越来越乱,眼睛也越来越沉重。她知道自己困了,应该早点休息,但她却不想这么快就进入梦乡。
江浔想再看看迟岸,想再听听他的声音,想再感受一下他的温暖。她知道这只是一种奢求,但她还是忍不住这样想。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却发现自己的脑海里全是迟岸的影子。
江浔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为什么迟岸对她这么过分,她却对迟岸还存在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