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叙阁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张茏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一旁的默寒眼中含泪,轻声啜泣:“公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时,张醇披头散发地闯了进来,目光有些迷离。看到默寒后,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挤出一抹傻笑,但很快又收敛了笑容,故作轻松地说:“嘿嘿,大哥,你怎么睡得这么死啊?快起来陪我玩儿嘛!”说罢,他伸出手去摇晃张茏。
门外传来脚步声,孙耕缓步走近,周清上前轻推门扉。听到动静,张醇立刻做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踉跄着冲向孙耕,一头撞进他怀中:“嘿嘿,你是谁啊?长得真俊俏。”
孙耕眉头微蹙,闻到了张醇身上浓重的酒气,冷冷地开口:“张千虹,你们张家就是这样教人的吗?”
周清则毫不客气地将张醇推开:“大胆!竟敢对太子殿下无礼!”张醇顺势跌坐在地。
“太子殿下息怒,”张千虹急忙解释,“这是我二哥张醇,他平日里沉迷酒色,如今心智已有些失常。”
张醇瞥了张千虹一眼,心中暗骂:“你才心智失常!”
孙耕俯视着地上嬉皮笑脸的张醇,问道:“是这样吗?”
接着从袖中取出一小瓶木青子扔给他:“这是好吃的东西。”
张醇为了继续装疯,接过后对着孙耕嘿嘿一笑:“吃的?嘿嘿。”然后毫不犹豫地吞下了木青子:“好吃,真好吃,我还要!”
孙耕沉思片刻后,淡淡地命令:“走吧。”
张千虹低声嘱咐阮柠:“快把公子带走。”
阮柠扶起张醇:“少爷,咱们该回去了。”
张醇回头望了望孙耕,见对方正注视着他,便继续装模作样:“去哪儿?找媳妇吗?嘿嘿嘿……”孙耕见状,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步入兰叙阁。
待孙耕进去后,阮柠松了口气:“公子,没事了吧?”
张醇停下脚步,将口中含着的木青子尽数吐出:“想试探我张醇?还差得远呢。”
他朝阮柠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别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看看大哥那边情况如何,我们先回去再说。”
兰叙阁中,默寒见孙耕踏入门槛,悲从中来,哭声顿时拔高了几分:“公子,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张千虹见状,心下不忍,暗中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泪水顿时盈满眼眶,声音颤抖着说道:“太子殿下,这情景,您还是不看为好!”
孙耕缓步走近床榻,目光在张千虹脸上停留片刻后,淡淡问道:“为何?”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床上那位面色苍白如纸的张茏身上,心中却隐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张千虹强忍悲痛,抽噎着说:“我家大哥他……他中了剧毒,郎中说,大哥恐难熬过这一载……”话音未落,一滴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孙耕闻言,嘴角却勾起一抹浅笑:“周清,速去请张太医前来,本宫倒要瞧瞧,究竟是何等奇毒。”
张太医缓步上前,轻搭手腕于张茏之上,默寒与秦苛见状,不禁屏息敛气,唯恐被张太医察觉异样。“如何?”孙耕急切问道。
张太医眉头紧锁,目光凝重地望向病榻上的张茏,“张大公子所中之毒名为‘易血’。”
“何为‘易血’?”孙耕追问道。
“此毒又名‘奇血易’,能使人体血脉凝滞,最终导致血结成块,周身腐朽而亡。”张太医解释道。
“可有解法?”孙耕心中一沉,继续询问。张太医无奈摇头,“并无解药。不过老臣可用药物延缓其性命,使其多活个两三年应无大碍。”
孙耕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如此便先保住他性命。”心中却暗自冷笑:“张家已无后手,张千虹,就凭你一人之力,如何与我抗衡?”
旋即转头看向张千虹,温言道:“不必过于忧伤,本宫定会派人医治你兄长。”
张千虹恭敬行礼,“多谢太子殿下。”
待孙耕离去,他从怀中取出解药递给秦苛,“速速给大公子服下。”
目送孙耕远去,张千虹返回兰叙阁,只见张醇衣冠整齐地立于一旁,关切询问:“大哥,你可安好?”
张茏微微一笑,坐起身来,随手将藏于身下的冰块取出,“真是冻死我了。”接着看向张千虹,“无妨,解药已服,不出两日便可恢复如常。”
张醇道:“看来他们已经放下戒备了”
张茏道:“不可掉以轻心,继续装疯卖傻”张醇点了点头,张千虹看着身后秦苛的脸色不是很好道:“大哥,没事我就先离开了”张茏点了点头。
在巍峨壮丽的皇宫深处,有一座名为君兰阁的精致楼阁。此时,孙召正端坐于内,目光如炬,静静地注视着步入阁中的孙耕,开口问道:“事情查得如何了?”
孙耕恭敬地行了一礼,应声道:“父皇明鉴,据儿臣多方探查,传言属实。张茏如今已是油尽灯枯,仅靠着几剂猛药勉强维系;而张醇更是神志失常,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现如今,整个张家竟只剩下张千虹一人苦苦支撑。”
闻言,孙召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浮现:“既然如此,那便赐予张千虹一段姻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