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哭声,那哭声断断续续的让人听得不太真切,她停了一段时间复又狂笑。
太岁女手一推将棺材板推开,从棺材中爬出来嘴角还挂着一丝邪笑看向几人。
她伸出手指,目光在几人身上逡巡,最后染着丹蔻手指指向计徽安身上。
几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一脸懵逼的计徽安。
“这童儿好,我喜欢。”
太岁女一个闪身,站在计徽安身边和她勾肩搭背的。
在场几个年轻人并未捕捉到太岁女的动作,只有闾丘逸看得真切。
他走到计徽安面前不着声色的把人拉到自己这边,冷着脸对太岁女说:“现在时代变了,你可不能奈何她。而且我们还是救你出来的恩人,没让你报恩也不是让你觊觎童子的。”
太岁女低声哼哼几声,就像抢不到自己喜欢玩具的小孩子一样。
她最初是打算明抢的,但是她低估了这群人的能力,尤其是她面前这个老男人,不知道活了多久法力无边她打不过。
解决完太岁女的事,谈俊来准备明天和酒店总经理好好聊聊,商议着让他找人将这些亡魂超度。
一直以游魂的身份游走在世间总归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谈俊来点了一根烟,这次他点烟之前谨慎的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确认这次没人抢他的烟后谈俊来才划开火柴点燃烟。
结果他刚吸了一口烟太岁女就捏着鼻子摇摇头,“这谁抽烟啊,空间这么小这么没素质。”
听到太岁女说这句话谈俊来轻笑一声,他不知道这被镇压百年的太岁女什么时候会用这么现代的词语。
“你这话和谁学的?”
“怀疑我?”
“证明一下。”
“和路过这的路人学的啊,上次我还骂了那个姓周的在别人坟头小解没素质呢。”
太岁女说话毫无顾忌,她被镇压的太久了,不知道外边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她只会鹦鹉学舌并不知道这些词汇的真正含义。
她话说得快,丝毫没注意到周围人听到她这句话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就在闾丘逸也在低头思索着事情的时候,太岁女绕过众人视线慢慢摸索到计徽安身边,抱着她胳膊不放手。
“你离她远点,别让我说第二次。”
太岁女看见闾丘逸的双瞳,大吃一惊。
她因为生前裹过脚因此死后都不太适应正常人的走路方式,她一瘸一拐的来到闾丘逸身边,几乎要凑到闾丘逸脸上观察他的双瞳。
“重瞳子!”
闾丘逸烦躁的一把把太岁女推开,太岁女一个踉跄就要倒地时被计徽安扶住。
闾丘逸不去管这个绿茶,转身就要离开这道暗室,几人跟上他的脚步离开暗室。
一直站在人群最后边的太岁女大嚷一声:“带我一个呗,我无家可去了!”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内传来回音,吵的闾丘逸头疼。
他停住脚步挥挥手,太岁女眯着眼睛继续跟着计徽安。
直到太岁女再次睁开眼睛看闾丘逸她才敢确定一件事。
这个人早就参悟阴阳真谛,空有一副躯壳却看不到任何因果牵扯,他比封印她的那个妖道还要恐怖。
不过……太岁女捂嘴轻笑一声,这个队伍里大家都是怪物,除了那几个道行不高的年轻人,一个下凡童子,还有一个借寿为生的小老鼠。
太岁女心思通透,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将队伍里的人物关系理清。
四个年轻人听命于那个喜欢抽烟的人,似乎是上下级关系,而那个抽烟的人就听命于为首的男子。
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说是家人还是太亲密了些,但说是朋友好像重瞳子没把任何人真心当作朋友。
啧啧,好虚伪啊。
完成任务的四人没跟着谈俊来几人回去,只是通过另一条路走出停车场自行回去。
谈俊来扭头看见太岁女阴魂不散,询问闾丘逸准备怎么办。
“那就跟着我,正好我这边缺人手了。”
话里的这个缺人手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以谈俊来的经验之谈这太岁女没准被闾丘逸卖了还能给人家数钱。
可闾丘逸发话了,他也没说什么,正好太岁女来了还能陪计徽安,不然她一个人又要撞邪。
谈俊来将太岁女带到房门前,简单交代一些事情,见太岁女一脸新奇的样子就知道没戏。
本来想着让她照顾计徽安,这么看应该是计徽安还要照顾她。
不过闾丘逸不在乎这些,他只嘱托太岁女不要对计徽安施展法术。
太岁女还跟他装傻,不知道闾丘逸说的是什么。
“你想完全把她换了孩童心智你当我不知道?”
闾丘逸之所以能饶她一命不过是看在这太岁女或许在未来处理邪教时有用,不然他可断不会留这祸害。
镇压的确是难言之隐,但这不是她随便祸害路人的理由,甚至还觊觎普通婴儿的身躯。
太岁女这次是彻底怕了,她第一次透过一个人的眼睛直接看到幽冥,她相信闾丘逸也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开玩笑的人,他这人说一不二保不齐哪天惹他生气就身首异处。
她咽了咽口水,乖乖点点头。
交代完事项后谈俊来伸了一个懒腰,准备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
另一边的计徽安也揉了揉眼睛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计徽安洗完澡发现太岁女像一个小猫一样整个人蜷缩起来躲在窗帘下,等到她靠近太岁女还惊声尖叫。
“你叫什么名字?”
“求求你了,别伤害我,不要伤害我的父母。”
太岁女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计徽安只听清楚最开始的那两句。
方才还笑嘻嘻的一个人怎么就洗个澡的功夫就泪流满面了呢?
看太岁女这副防备人的样子,计徽安让她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哭完,等她哭完计徽安再将纸巾递给她擦脸。
“这是什么?是手帕吗?”
“这是纸巾,擦擦眼泪。”
太岁女捏着纸巾左右端详都没看出个门道来,她只好按照计徽安的说法用纸巾擦干眼泪。
她从前从未用过这么好的东西也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就连她身上一件衣服还是那个妖道在她下葬之前特地给她买的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