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

“果然……”这个气息，是一级。“术式顺转·曦。七海你先把无关人员带出去，我随后就来。术式反转·森。搞定了。”我看了看手表，简单收拾了一下咒灵的尸体，便朝着门口走去。“没事吧？”“没事，谢谢十七小姐，如果是我和灰原来估计搞不定。”他的视线转向了天空，“最近似乎有些异常啊，感觉变动很大。”“嗯，希望不如意的事尽早过去吧。”

“杰杀光了部落里的所有人，目前下落不明。杰的家里已经空无一物，不过通过现场的血迹和残秽，估计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母。”“那怎么可能？！”夜蛾老师停顿了一下，平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解，“悟，我也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了？”不知何处来的乌鸦在枝头嘎嘎乱叫，难听且刺耳。我浑身冒着冷汗。脑袋放空了好一会，我才发觉手一直在颤抖，以及前方两人投开的关切目光和关心。

“喂，你是？”“沐子，我现在见到了夏油。对，在新宿。”“杰在新宿，走。”我拉过他的手，向前奔去，“司机！打个车。”“杰，给我说明一下。”“你们都在硝子那听说了吧？就像她说的那样。”“所以你就要杀光术师之外的人？连父母都不放过！”“总不能因为是父母就放过了吧，再说那两个人已经不是我的家人了。”少年的神情始终保持着冷漠，像是温柔被冰封了一般。“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曾经不是反对无意义的杀戮吗？”心中的压抑像是在这一刻被释放般，五条悟吼道。“意义当然有，而且还是大义。”“这就是你追求的大义？”“有个屁！杀光非术师创造只有术师的世界，怎么可能会实现？！钻牛角尖地去追求根本无法实现的事情，这才叫没有意义！”“你确定吗，你现在走的是一条根本无法回头的路。”“悟，换作是你的话，就能做到吧。自己能做到的事却对别人说‘不可能实现’。是因为你是五条悟，所以最强？还是说你最强，所以是五条悟。我已经决定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剩下的就是竭我所能去实现它。沐，我心意已决，我将来的路已经打算好了，不会后悔。”夏油杰漠然道。身旁的少年摆出‘苍’的手势，只听对方转过身道：“想杀就杀吧，你的选择都有意义。”他的手，缓缓放下了。我下意识抬起的手，却也被内心强制压了回来。

“为什么不追？”我表示悟先，他接下了。“老师，我很强吧？”“嗯，同样还很自大。”“可是，只有我们几个强还远远不够。我能救到的，只是那些已经准备好被他人救助的人。”“沐，你呢。”“和悟一样。思想是难以改变的。我能做到的，最多只是给予那些向阳的人们新的希望罢了。对于向阴的，也只有尽力而为。”“身处泥潭，有人在仰望星空，但也有人在烦躁抱怨。没有对错之分，只是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罢了。”我面对着他们，但却像是说给自己听。

毕业了，悟留在高专做老师，硝子留在高专做校医，我出国留学，在祓除诅咒的同时学习些文化科知识。

“你好？”“你好。”“在干什么呢。”我在她的身边坐下，对方轻轻朝角落挪了挪身子，抿了下嘴唇，淡紫的眼眸的视线迅速在我身上扫了一眼后就瞥向了别处。一边过长的刘海挡住了另一只眼睛，但本人似乎没有撩起的意愿。“这里很安静啊。”见状我也把视线移开，朝着四周望了望。确实是一个很隐蔽的角落，距教学楼还有不少距离，吵闹繁笑像是被一顶透明的屏障所挡住。偶尔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天空掠过的几声鸟鸣，可谓着实无人留心。我也是在随心逛校园时才发现的。枯叶落了满地，铺张开一层地毯，倒显出几分秋天应有的凄凉。“离我远点，”她轻轻开口，“靠近我的人都会变得不幸。”即使语气有些不善，但细听还是能发现暗藏的几分小心翼翼。我张了张口，几番想出声，但硬是把心底想问的话咽了下去。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因为欺凌。”她抬起手，朝着落下的刘海伸去，在碰到发丝的一瞬间手有些微不可觉的颤抖。她犹豫了一下，却又像下定决心地干脆利落抚起那簇发。另一只眼睛却又是另一番风景。苍灰的虹膜包裹着漆黑的瞳孔，显现几分苍白，金灿的流光在淡色的睫毛间飞舞，新增几分微弱的向阳的活力。另一只渐变深紫的眸子散着幽幽光彩，与灰色眸子谐成一道独特的风景。但或许在不同人眼里看来可能是比较难看的颜色，毕竟这种搭配比较小众。“因为眼睛。”“很丑吧。”“不，很漂亮，像坠入凡间的仙子。”她的神色愣了愣。“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我将手摊在她的面前。“如果是真的，我会很高兴。”她将手搭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