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京城安家立业的,哪里会不晓得京城里的贵人们,林茂也赶忙行礼,“草民林茂,见过顺康侯”。
罗宜秀和罗宜嘉也屈膝行礼,“顺康侯”。
韩炤随和道,“诸位不必多礼”,又对着躲在妹妹身后站着的罗宜秀道,“是在下失礼,唐突了姑娘。只是因为我自幼时便患有一种茶饭不思的罕见疾病,这在京中也不算什么秘密,我娘跟宫里为着这事儿也是寻遍天下民医都束手无策。故而,听到还有母亲要求子女减食的颇感意外”。
罗宜秀啊了一声,“原来你真的有这种病”,说完又觉得逾越,忙找补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可解释了半天都解释不通,便说,“要是咱们俩能中和一下就好了,这样咱们俩的母亲就都不会为这事儿而担忧咱们俩了”。
“这病症说来倒是真怪...”,林茂不爱读书,却最爱钻研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快就跟韩炤搭上话。
罗宜秀也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话,三人边说边朝山上走去,只剩罗宜嘉跟陆嘉学在后边不远不近的跟着。
今日上山游玩的人并不多,但少男少女结伴上山的也不少。陆嘉学正寻思着要跟小姑娘聊些什么才好时,就听她低声惊呼,“那不是...”。
声音戛然而止,罗宜嘉飞速瞥了陆嘉学一眼,“侯爷,我好像看到了熟悉的小姐妹,想过去打个招呼,劳烦侯爷同我小舅舅他们说上一声,我很快就追上你们”。
其实从她惊呼那一声起,陆嘉学也看到了不远处亭子里的两个人,便点头应下。
目送小姑娘走远后,他才吩咐半山去跟林茂他们说一声等一等,自己则是悄悄跟在了后面。
走在前面的罗宜嘉和翠玉连环三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只是极其小心的朝亭子那边靠拢。
还不等靠得很近,就听见亭子里传来罗宜怜的声音,“蒋哥哥何必拿话哄我,其实我都知道的,以我的身份...”。
蒋家大郎赶忙心疼的哄道,“宜怜,这怎么是哄你呢?我对你的心,旁人不知,你还不知么?那婚约定下时,罗家两位伯伯甚至还没成亲,分明是罗老夫人将这桩婚事强拉给七姑娘。
可实际上,原本就只是蒋罗两家的婚约罢了,只要是罗家的姑娘,谁都可以不是么?可我就心仪你,我只想要你”。
罗宜怜心里暗喜,再扭过身子时又是一副可怜柔弱的模样,“我...我也知道的,所以我也在努力。我知道我的身份不够高,所以八妹妹一回来我就想同八妹妹搞好关系。
好在八妹妹也是个通透的,在祖母寿宴时就提了我该搬出来的事儿,我这才有了自己的院子。
其实我这几日夜里都有些睡不好,我实是担心我小娘,我觉得我太不孝了...竟为了能同我心仪的人站在一处就...就放我小娘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事...”。
她这副模样,可是把蒋家大郎给心疼坏了,四下瞅了眼没人才上前揽住了罗宜怜的肩膀,把人抱进自己怀里来柔声安慰,“这又哪里是你的错?林大娘子只不过是仗着娘家崛起才故意刁难罢了,还有八姑娘,也只你这般单纯才会觉得她是真心为你好。
可她是嫡出,无论有没有自己的院子,罗家和林家都会重视她,即便林家没有崛起,她也一样会过得很潇洒。
可你不一样,你只有你小娘,这些年来也都是你小娘为你筹谋。她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离间你们的母女情份。你看,现在你搬出来了,连个像样的新首饰都没了,轩哥儿又在外院住着,你小娘彻底没了依仗,可不就任人拿捏了么?
你呀,还在这感念你八妹妹的好,还是太单纯太善良了”。
罗宜怜从他怀里抬起脑袋,小猫似的,“真的么?蒋哥哥,你说的是真的么?八妹妹比我还小,怎会有那般多的心思?而且自母亲掌家以来,也确实没有克扣过什么,只是都按规矩来了而已。八妹妹说了,我们几个姑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又怎会离间我小娘?更何况,我跟着四姐姐和八妹妹,也确实学到了许多”。
“你呀!”,蒋家大郎忍不住抬手在她柔嫩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林家能从一个商贾爬到如今的位置上,又怎会是什么都不懂的大老粗?更何况你八妹妹是林家孙辈唯一的姑娘家,又是林老夫人亲自带大的,怎会同你一般心思单纯。你就是把人都想的太善良了些,才会如此容易被骗。不过...以后再也不会了”。
罗宜怜明知故问,“为何?”。
“因为...有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