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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阮白洁,余雯也感受到了敌意。
果然,人还是不能太出风头。
阮白洁又喝了口碗里的热水,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给熊漆。
“有话直说。”
“你不按入庙的规矩,还在没出事之前就知道死人啊。”
余雯饮尽碗里最后一口热水,冷着脸,倒是有了阮白洁几分气焰,“怎么,你还要要求阮白洁带着你们通关?”
凌久时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但却仍然帮阮白洁说话,“他要存心想隐瞒,刚才就没有必要警告,他存心要做个人情也没必要去的。”
“你们先不着急替他出头,每个人进门的顺序是不一样的,可能你们也蒙在鼓里,只是他的棋子罢了。”
阮白洁总算放下手里的碗,开始输出。
“听你的口气,你也是个老人了,我要是全知全能,早就拿着钥匙走人了,倒是你们俩。”
“谁俩。”
“你和小柯,你们一唱一和有什么目的?”
小柯一看火燃到她的身上,也不客气地回怼,“你们刚认识就能组队,我们怎么就不能组队了。”
熊漆笑着,“我们在门外就认识了,彼此照应有错吗?”
阮白洁笑了,“谁说你们有错了?我是在问你们心虚什么?”
小柯回答:“是回答问题的心虚还是扣帽子的心虚。”
阮白洁缓缓站起身,细心地整理着衣襟,他的双眼异常平静,仿佛湖面无风,波澜不惊。
“与其有空在这里揣测别人,不如先好好想想,怎么照顾自己。”
空中的硝烟味越来越浓,小柯已经愤怒到极点,却被熊漆按住,阮白洁也被余雯和凌九时按下。
忽然,本来坐在角落一言不发的程文开始惶恐起来,看向旁边的王潇依,又看向对面的余雯。
凌久时问阮白洁怎么这么强硬,他说情况有变,得先表明态度,怪物已经吃了六个人,之前大家都是齐心协力,现在都盼着对方先死,我们必须要先有防范意识。
我们?
余雯抓住阮白洁话语中的关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侧脸,阮白洁在感受到余雯的目光后,又是一句怼:“怎么?你想一个人孤军奋斗?”
余雯对着他摇摇手指,阴阳怪气道:“哪敢呀~阮哥。”
“少来。”
“死一个,救大家,你怎么选?”
这个问题把余雯问住了,她沉默地扭过头,观察着在座所有人的表情。
又是这种问题。
“我选不出来,如果可以,我谁都不救。”
余雯放下碗,一言不发地上了楼,一向能说会道的阮白洁张着嘴,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余雯阴沉着脸,砰的一声关上房门,使房梁上的灰掉下来,使她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她是那个被人牺牲的,没有资格做出选择。
刚躺进温暖的被窝就听到门口的嚷嚷声,之后是自己的房门,正在被刀一下一下砍。
余雯猛地睁开眼,起身去开房门,那刀泛着寒光就直击她的面门。
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微微侧身闪过,一脚踹翻程文,平淡地没有一点表情。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王潇依也不是!”
余雯看着程文疯癫的样子,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疯了。”
阮白洁微怒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他对着程文大喊一声滚后,那程文就跟焉了吧唧的气球一样,灰溜溜地走了。
余雯的脸色也不是很好,阴沉地可怕,王潇依看到她这幅表情哭的更凶了。
索性她直接走进凌久时和阮白洁的房间,看到阮白洁站在窗前正在看门口那口井。
“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我下去看看。”
说着,阮白洁快步走出房门,生怕余雯拦住他。
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余雯看到一旁凌久时在帮王潇依包扎伤口,看样子是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要靠自己。
算了,还是下去看看。
余雯双手插兜,看到正在垂头看着井底的阮白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这个时候出言调侃两句最合适不过了。
“大晚上的,没见过有人赏井的。”
“别过来!”
一声呵斥让余雯停在原地,她还想继续说什么,就看到他的脚腕被头发缠住。
正当她不知道怎么办,凌久时手持一个火把就冲了过来,任凭阮白洁怎么说二人不观井,他却一如反顾将火把扔进井里,一手拽起一个就往回跑
直到你们跌倒在台阶上,惊魂未定之时,才发现是真的逃脱了。
阮白洁眼中闪烁着不明的光芒,连道谢都变得结巴起来。
余雯倒吸一口凉气,发现手心的伤势严重起来,原本结痂的地方又开始渗出血珠,新添了一部分擦伤。
阮白洁注意到余雯这边的动静,眉头紧锁,看到她手心的伤势,语气不自觉放缓,“谁让你刚刚过来的,又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余雯撅撅嘴,掩下眼中的担忧,随意抓了把雪就准备往手心涂抹当消毒,可是被阮白洁制止。
“现在条件还没有这么差,等会回去记得消毒。”
阮白洁看到余雯没有再继续用雪为伤口消毒后,才开始说自己的发现,“我找到门了,就在下面。”
“毕竟是低级别的门,应该不算太难。”
凌久时终于露出这几天为数不多的笑容,心中的希望又多了一分,“太好了!所以你刚刚说什么两人不观井那个,什么意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