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雾气掩盖着月色,只让柔和的月光布下斑斑点点。
一户人家掩在不为人知的深林中,与世隔绝,但在隆冬的晚上,灯火依旧。
窗子大敞,房梁旁的松树枝叶探进去取暖。
透过纱窗,屋内的设施很简单,一个锅炉占了很大的地方,男人的脚边的篝火噼啪作响。
同时,男人的腿边也依偎着一个少女,少女席地而坐,将毛茸茸的脑袋支在男人的腿弯处。
严浩翔行李收拾好了吗?
司娴还没。
男人坐在一个很矮的板凳上,用小刀削着一根粗的木条。
少女也乖乖的靠着他,面向火堆,将自己的手心手背都烘的暖洋洋。
很温馨的一幅画面。
严浩翔……很晚了
严浩翔去睡吧。
行李什么的,他来收拾好了。
少女翻了个身,将胳膊搭在严浩翔的腿上,下巴抵住他的宽厚的肩。
司娴哥哥。
司娴我想多陪陪你。
身为魔女,在成年的这一天需要外出旅行,去寻找一个自己心意的城市,这是每一任魔女必须完成的使命,但好巧不巧,明天就是她的成年礼。
她自小就没有见过妈妈,虽然父亲曾是泷蛟临岸那一片的商业巨鄂,但也抵不过当地的世政势力,在她七岁的时候司家就已经濒临倒台,在同样年幼的严浩翔被拉来当挡箭牌的时候,她就再也没见到过父亲,独自面对外界舆论的施压,在那里,她仿佛一出生就是克死所有亲人的罪人,但也是从那时开始,她变得无比依赖严浩翔,是那种三步一喊哥五步就要见到哥哥人的黏人精。
司娴如果我不是魔女该多好…
司娴垂下脑袋,将整张脸都埋进男人温热的胸膛。
司娴这样我们就永远都不会分开。
在司娴没注意的地方,严浩翔悄悄红了耳廓,阴暗的想法蔓延至指尖,他将司娴搂进了怀里,允许她湿热的泪滴沾湿衬衣。
要怪就怪他教导无方吧,他把七岁的司娴养大,没有教导过她男女之情,却独自占有着司娴的所有亲昵,并将司娴所有逾矩的举动都归结于兄妹情谊。
他双手托起少女细嫩的脸颊,指腹温柔的帮她拭去眼泪,惹的少女眼睫直颤。
严浩翔魔女不想做就不做了。
严浩翔但我们的司娴一直很棒不是吗。
男人微凉的掌心被她的双颊暖热,两个人的心不约而同的开始同频跳动。
严浩翔但哥哥想看到
严浩翔你独当一面的样子。
听完司娴更想哭了,严浩翔以后有了孩子一定会是一个好爸爸的。
司娴
严浩翔?
怎么哭的更厉害了?
芝麻糊芝麻糊来也!
一抹矫捷的身影从窗户一跃而至,一溜烟窜到了司娴的脚边。
司娴芝……芝麻糊?
芝麻糊是一只七个月大的小黑猫,担任着司娴成长路上的副手一职。
司娴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将蹲在自己脚边的芝麻糊抱进怀里狠狠蹂躏。
怀里的芝麻糊也很配合,翻身露出肚皮任由司娴乱摸。
芝麻糊扫帚准备好了吗?
芝麻糊明天就正式起飞了。
闻言,严浩翔晃了晃手中的扫帚,也学着司娴的样子摸了摸芝麻糊的肚皮。
白皙的指埋进墨色的猫毛里,弯起指节揉来揉去,与少女指尖相触的一刻,他的心弦也被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