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城外，迭卡拉庇安坐在某处湖畔之上，呆呆地望着下方的湖面。
想神明爱人的本质，想自己存在的意义，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就此离开……最终，她放弃了思考，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化作自然的一部分。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迭卡拉庇安回过神来，惊讶地望向了说话之人的方向。
“霖渊？你怎么会在这里？”
“哎，别提了，家里的神明闹脾气跑了出来，我正愁怎么把她带回去呢。”霖渊开玩笑般地回应。
迭卡拉庇安闻言有些生气，刚刚话就像是说自己是个不懂的小孩子一样。
但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霖渊好像也没说错，自己就是跟小孩一样任性妄为，一直在给周围的人带来麻烦。
霖渊没有经过迭卡拉庇安的同意，直接笑着坐到了她的身边，问道：“在看什么？”
“……在看山水。”迭卡拉庇安扭过头去，不再看霖渊。
“嗯，看看美景确实能舒缓身心，要不要再听几则小故事？转移几分钟视线再回头去想原来的问题，或许会有不同的想法哦。”
“……”
迭卡拉庇安没有回应。
她如今依旧在挣扎，本来就不愿意直面霖渊的她，现在更不想多说几句话。
怕说错话，也怕说对话。
霖渊轻轻一笑，对现在的迭卡拉庇安还算满意。
毕竟现在她只是闹脾气，不想跟自己说话而已，并没有轰走自己或者愤然离场的意思，也就是说还有挽回的余地。
“巴巴托斯，你应该很熟悉吧？那位蒙德风神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摸鱼怪，有一句话能够十分贴切地展现他的性格：你可以在除了蒙德以外的任何地方找到他。”
听到是关于神明的话题，迭卡拉庇安愣了一下，对内容也提起了一些兴趣。
在那本《列王与宗室史》中，蒙德的整体历史只讲了一个大概，她对如今的蒙德依旧所知甚少，对那位风神更是如此。
霖渊继续道：“巴巴托斯建立新蒙德并成神之后，便放弃了继续引领蒙德子民，将自由归还于人类，让蒙德成为一个无人称王的国度。他希望那里可以发展为一个很好，很浪漫的国度。
然而在距今一千年前，蒙德的旧贵族们一手遮天，成为了蒙德新任的王，他们压榨平民，虐待奴隶，蒙德成为了一个野蛮与压迫并存的城邦。直至巴巴托斯回到蒙德，与一位名叫温妮莎的奴隶少女一起结束了这个黑暗的时代。”
迭卡拉庇安在书中看到过这样的历史。
但书中更多的是称颂巴巴托斯的伟大，如今从霖渊口中用另一个视角阐述出来，似乎成了另一种意味。
“再说摩拉克斯，作为最古老的神明之一，他实力强大，博爱睿智，在璃月人的心目中祂是最完美的神明，帝君的决定便是一切，帝君的神谕便是正确。
摩拉克斯确实是一位伟大的神明，但在他的光芒下，人类和其他仙人的付出似乎显得无足轻重了。翻开璃月的史书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的都是：岩王帝君。
所以在这次的请仙典仪上，他郑重宣布退位。正如他所说的，将璃月的未来交还给人类，也是将璃月的历史交给他们自己去书写。”
霖渊停顿了一下，接着讲：“然后是稻妻的雷神，众人都认为稻妻的雷神从未更换，但实际上，早在五百年前，原本的雷神雷电真已经死在了坎瑞亚，如今的雷神只是她的同胞妹妹，雷电影。
相比于姐姐，雷电影只是一介武夫，她不懂政治，也不懂治国。姐姐身死，亲近的部下一个接着一个丧生，仅剩的唯一好友还只是个晚辈小妖，整个稻妻的重担突然间完全压在了她的肩上。
她听不进任何劝告，一心追求永恒，认为只有这样，便不会再有失去，便能维持住当下的幸福。随后，她造出了代理治国的人偶，实行了锁国令，暴力收取所有人的神之眼，将人类的愿望与渴求视作危害永恒的东西。”
讲到这里，霖渊便停了下来。
等了许久，迭卡拉庇安意识到霖渊没打算继续讲下去，便有些急了。
“继续讲啊，还有其他四个神明呢。”
“以下内容请付费收听。”霖渊笑着皮了一下。
迭卡拉庇安满头黑线，感到匪夷所思：“你在问我要钱？”
“不然呢？”
“……嘁，不说就不说！我不稀罕！”迭卡拉庇安不满地扭过了脑袋。一直以来都是霖渊在维持生计，摩拉也全都在他手里。
迭卡拉庇安以前总是跟霖渊同行，自然不需要随身带钱，也就没有一点存款储备了。
霖渊无奈地笑了笑，“其实也不是我不想说，主要是如今的草神还只是个不到五百岁的孩子，从出生被发现起就一直被大贤者关在净善宫内，说是当今的草神，但其实也没有任何值得一说的事迹。
你想听大慈树王的故事的话，我倒是知道一点，但比起她，我反而觉得赤王的故事才更应该令人反思。”
“赤王？”迭卡拉庇安提起了兴趣。
“对，沙漠里的赤王。须弥曾经是三神共治的国度，大慈树王、花神、赤王，赤王在花神死后，认为是自己害死了花神，之后他与大慈树王分道扬镳，想要实现花神的愿望，创造一个无忧乐土，创造一个新世界。
他渴望创造新世界却又沉迷过去，在三佞臣的进言下，他听信了谗言，染指禁忌知识，最终为须弥带来永世的灾祸。赤王决定牺牲自己解决灾祸，大慈树王也伸来援手，耗尽力量直至化为一个孩童。
那一天，赤王和大慈树王都消失了，赤王统领的沙漠认为是大慈树王害死了自己的神明，而大慈树王统领的雨林也排斥和敌视沙漠，至今双方没有和解，真相被永远掩埋。”
听完这些故事，迭卡拉庇安也有些恍神，幽幽地感叹道：“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只是这样吗？”
迭卡拉庇安疑惑地抬起头，不明白霖渊是什么意思。
霖渊笑了笑，开口道：“每个神明都有自己的行事作风，他们也都会犯错，都有自己爱人的方式。
你曾说神明的责任是庇护和引导自己的子民，如今风神和岩神都已放弃了引导的责任，雷神甚至可以说一件都没有完成，草神还被自己的子民囚禁，当年魔神战争的胜利者都未做到的事，为什么你非要那么认真地去执行呢？”
“……因为那是正确的。”
“也就是说，你认为岩神的做法并不正确咯？”
“这……要具体分析的，不能那样讲。”
“没错！说得很对！要具体分析！”
霖渊笑着将手按在了迭卡拉庇安的脑袋上：“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也需要具体分析一下。毕竟你也是特殊的神明，我一个人的神明，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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