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块小墓地,和城市边缘的公墓比起来,要小了一圈多。但是这里的墓碑很明显的更精致。要说哪里怪怪的,可能就是墓碑上刻的字没有公墓上面的细致。
墓碑上面的字很明显就是用某种物品一刀一刀割出来的。
“那是……红缨姐。”
三人的目光被那个穿着便服少女,在微弱的灯光下抱着一块碑,手里拿着一只刻笔,在石块上面一点一点的雕琢。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石碑上,又被她的手抹去。
此刻的她,早已经没有了刚才和裴妤棠打闹时的欢快。
“红缨姐不是说去练枪吗?”林七夜呆呆的问出声。
“她说谎了。”温祁墨注视着那道单薄的身影,轻轻晃了晃头。“守夜人的墓碑,由死者的队友雕刻,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就算她不说,我也很清楚,她其实才是最想帮赵空城刻碑的那一个人。”
“他们的关系,很好。”
”“那你还不是让她来刻碑了。”裴妤棠说道
“是啊,即使她的谎言那么扯淡,我还是让她来刻碑了。”温祁墨摊手。
三人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注视着红缨刻碑的身影,不曾有半分的言语。
“温祁墨,我们就站在这里啊,像个变态。”裴妤棠对着温祁墨问道,站在这里真的偷感十足啊。
“你以为,这里就咱三个变态吗?”
裴妤棠瞬间精神起来了,眼眸发亮的扫视着周围,一边推测,还一边喃喃自语。
“小南怕黑,没有人陪的话不会来。副队应该不会来,队长也应该不会来,冷轩哥…估计抱着他的狙击炮呢。”
“那这么说,也没有别的变态了啊。”
“你还真把你自己当变态了啊。”
裴妤棠一回头就看到温祁墨脸上憋着笑,她才恍然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屁话。
“滚啊……!”
林七夜急忙拉住了裴妤棠,把她往另外的方向带了几步。“好了好了好了,别气别气。”
裴妤棠深呼吸一口气,轻哼一句转头看向红缨了。
温祁墨嘴角抽搐,一个白眼就飞过去了,“切~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好顺毛啊。”
“要你管!”
三个人坐在地上看红缨刻碑刻了一个半小时,给裴妤棠都看困了。靠在林七夜的肩上属于是闭上眼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青青草原我最狂……
“走吧,该回去了,不然她真得睡这了。”温祁墨小声的说道,对着靠在林七夜身上的裴妤棠努努嘴道。
“嗯。”
林七夜侧了侧身子,裴妤棠的头一滑,从靠在林七夜的肩头划到了林七夜的胸膛前。右手轻轻抚上少女的背,左手把她的卫衣帽子扣上后,手从她的腿窝下穿过,轻松将裴妤棠抱了起来。
少女的呼吸轻柔而平稳,安静的睡颜大半隐匿于帽檐的阴影之下。此刻,她蜷缩在林七夜的怀中,平日里咋咋乎乎的气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恬静。
林七夜抱着裴妤棠,嘴角翘起,眼眸泛着笑意上挑,眼眸看起来潋滟极了。
温祁墨看着这小子一脸不值钱的样子摇摇头,被钓成翘嘴了可还行。
“你知道路吧,一个人能行吗?”温祁墨看了一眼时间后,看向抱着裴妤棠仍旧走的稳稳的林七夜。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余。
“当我没说。”
“走了祁墨哥。”林七夜抱着裴妤棠朝着红缨给的方向走去。
“他是真不觉得累啊。”
温祁墨看着林七夜的背影渐渐远去,啧啧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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