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只觉得一阵浓重的睡意如潮水般向自己涌来,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大脑渐渐变得昏沉,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模糊。
他抵抗了没一会儿,便彻底陷入了梦乡,呼吸也变得均匀而舒缓,仿佛与这静谧的夜色融为一体。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洒在陆凡的脸上。
沈波推门而出,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陆凡,眉头一皱,快步走到床边,大声喊道:“陆凡,起床啦!太阳晒屁股了!”
边喊边用力摇晃陆凡的肩膀。陆凡哼唧了几声,把被子往头上一蒙,试图躲避这扰人的呼唤。
沈波无奈地扯下被子,继续催促,那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硬是把陆凡从甜美的梦乡中拽了出来。
陆凡在沈波的呼喊和摇晃中迷迷糊糊地醒来,眼睛半睁半闭,眼神中满是迷茫。
他感觉自己像是从深深的海底被人硬拉了上来,意识还在混沌之中。
大脑像是被一团迷雾笼罩,反应也变得迟钝,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清眼前沈波那有些着急的脸。
沈波看着陆凡那睡眼惺忪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你这家伙睡得可真死啊!”
“我天还没亮就起来煮面了,那烧水的咕噜声、抽油烟机的嗡嗡声,愣是没把你吵醒,你可真是雷打不动啊。”
“我在厨房折腾了那么久,就差敲锣打鼓了,你倒好,睡得跟个小猪似的。”说着,还伸手拍了拍陆凡的脑袋。
陆凡睡眼朦胧地走到桌前,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那碗面就摆在桌上,腾腾的白气裹挟着面香扑面而来。
面条根根分明,整齐地躺在碗里,上头盖着的荷包蛋泛着诱人的金黄,几片青菜点缀其间,嫩绿嫩绿的,让他原本还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几分,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沈波笑着指了指面,热情地说道:“饿了吧?快吃。我煮了不少呢,这大早上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儿。”
“别愣着啦,这面再不吃可就坨了。”说着,他拍了拍陆凡的肩膀,眼中满是期待,仿佛在等着陆凡大快朵颐后给出评价。
陆凡像是饿了许久的猛兽一般,一屁股坐到桌前,眼睛紧紧盯着那碗面,二话不说就拿起筷子,猛地挑起一大夹面条往嘴里塞。
他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嘴唇上沾满了汤汁,大口大口地咀嚼着,面条在嘴里被迅速碾碎,吞咽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好吃”,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风卷残云般地狼吞虎咽起来。
陆凡吃着面,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他的眼神有些游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能再在沈波家继续住下去了,这段时间已经给他添了太多麻烦。
每一次沈波为他准备饭菜、收拾屋子的画面在眼前浮现,他心中满是愧疚。
自己不能这样一直依赖朋友,得尽快找到新的去处,不能再让沈波如此操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