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着办公室,看了看地图,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远行一趟,因为在我所在海域附近有某国的能源开采地,有大量燃料,虽然船上的燃料足够用十年,但是去一趟总是好的
我去了平台,打开自动驾驶,然后去了客厅,决定看一会书,但是发现不光我随手带来的全是我看过的,而且最恶心的是,我还带了圣经
像要冲掉这股恶心感一样,我非常想喝点什么,就拿出我带来的咖啡,结果发现,无论是咖啡还是方糖,全部都是我以前常用的,我打开橱柜,盐,咖喱粉,咖啡伴侣…都是那么熟悉,已经冰箱里的罐头,巧克力,看来我把自己困在了以前的世界,我之所以选择这条路就是希望这次可以有点不一样的活法,我为我的愚蠢感到懊恼
我还是会了办公室,太恶心了,拿起纸想写点什么,是自传?天马行空的小说?不,他们也特别恶心,和圣经一样,我抬头叹气,看见了右墙上的圣母像,我走过去准备撕下来,但她的嘴如同空间扭曲一样动起来,
“这样傻了你的伙计,难道不痛苦吗”
“去你蚂的,蠢货”
真恶心,突然不想撕掉它了。这种现象像理所应当,我也理所应当的接受了,没有反应,我强迫让自己相信这是种幻觉
不久,我到了,我别着铳枪,拿一个麻袋上岛了,也许会有什么收获
首先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开采场,然后旁边有一座矮楼,没有上锁,我走了进去,除了楼顶全是空荡荡的宿舍,我抓紧了铳枪,打开顶楼的门,在看到一个人趴着桌子上时射了一枪,却一动不动,我走过去查看,他已经④了,吃下了半瓶安眠药,留下遗书
“救救我的国家吧,仁慈的耶和华,我无法忍受了”
我收齐安眠药,像捡起一只羽毛一样把他背起来,我大概看了看,这里的燃料足够我使用,发电系统也足够我日常所需,而且我还在宿舍里收罗的几包通心粉
我把他连同遗书埋葬起来,遗书这种东西不被人看见就没意义了,但我已经不是人了,也不会有人来了
我看到了另一个岛,像翡翠珠子一般嵌在天与海之间。
世界各国的战争结束,然后就是内战,黑手党势力崛起,内战结束之后,世界进入七十年的调整期,这里才没有很大程度的破坏
岛上有大面积的森林,我往森林中间走,在岛的中心有一座教堂,我推开吱吱作响的大门,看到彩色玻璃上的基督像依然光鲜亮丽,大堂没有人,我上了二楼,这里有三十张床,什么整齐的摆放着孩子的鞋袜,看来这里有人,但是奇怪的是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我走进旁边的房间,应该是神父的办公室,橱柜里的纸还有白蜡烛积了薄薄一层灰,大概有一年了 ,我看到床上的报纸:
“关于三十名儿童实验可行性……”
我马上就懂了,这里真的没人了,好吧,在这里,孩子不光是消费品还是牺牲品
我又去了旁边的钟楼,看了看手表,正好十二点,我敲响礼钟
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我还是抱着侥幸心理的去将整个岛搜查了一下,但天不如我所愿,我在傍晚时来到岛的另一边,发现了在豆蔻树上贪婪的一只鸽子,我拿枪打中了它,于是当晚我就享用了烤鸽子,饮料是椰子, 把鸽肉塞上一点豆蔻,抹上船上的盐。我还摘到了香蕉。
我让船往回返,我躺在床上,度过末世的第一个夜晚,听着海洋的心跳,对什么默念
“晚安”
被闹钟吵醒后已经十一点了,我换上衣服,理了理衬衫领口,然后趴着床上,好吧,我根本不知道今天改干点什么…
“嗨,懒惰是不可饶恕的行为,快点起来”
我不想听见墙上的蠢货胡言乱语就离开了房间,在客厅想想自己的午餐,我不太想吃罐头,思来想去就打开捕鱼网,然后在附近的海域胡乱游走,我看着窗外像走马灯一样的鱼群,修剪了一会自己的指甲,又梳头发,总之非常无聊,有点想念已经持枪的时光了
大概在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我把渔网收了回来,有鲣鱼、梭鱼还有石斑鱼,我留下一条石斑鱼,把其他鱼冻起来
午餐就用黑胡椒炒了石斑鱼片,骨头还炖了一点汤,吃上饭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还有大半的时间啊,我面对已经收拾好的餐具叹了一口气,想干一点浪费时间又没有意义的事情
那我决定给这艘潜艇起个名字
果然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不会有其他人有机会知道这艘潜艇,就是有倒霉蛋看见了,也没机会知道他的名字,毕竟这可不是什么色情名片
我拿起纸和笔,想出一个名字
“避世号”
不行,太肤浅
“圣母玛利亚号”
绝对不行,我会泗的
………
想来想去,写了满满一张纸,不知道起什么好,那我现在想干什么呢,我想,我想进入梦乡,好吧,梦乡,就叫永梦乡号
然后我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却没有真正睡着
如果做梦一定会醒的,只有摇摇晃晃,昏昏沉沉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永梦,这里就是我的永梦乡
我像个白痴一样在心里胡言乱语,把地上的活死人抛之脑后,只想着明天该干点什么打发我这毫无意义的时间
已经九月了,在以前,去还是个渔夫的时候,我会吃海蟹,当然了,现在也可以,我可以去珊瑚礁自己抓,和罐头里的一点也不一样
我穿着潜水服,拿着钳子,搜索着珊瑚礁里的螃蟹。这里的珊瑚五彩斑斓,是螃蟹绝佳的藏身之地,不过用钳子在珊瑚底部扫一扫也就出来了,面包蟹很有力量,我废了很大的力气从弄出来,但是我还是弄了两只,除了螃蟹,我还搞到了口感细腻的花面东星斑
我上了船,摘下氧气罩就觉得船上的空气有些混浊了,于是把船浮上水面,打开舱门
九月的五点的话已经有点黑了,太阳坐着最后的收尾,对岸上的悲哀视若无睹,真的,我可以听见岸上人和丧尸的声音,在船上的时间我基本不说话,反而听力好了不少,但我也是被诅咒之人,被诅咒的人要承受诅咒,被诅咒的时间也是一样,看吧,我们都一样
我今天就不吃罐头了,将花面东星斑随便清蒸一下就是难得的佳肴,把面包蟹里的肉剔出来,做了焖饭,而且我今天心血来潮,找到一块红色格子的桌布,铺在上面,或许有点正常人的感觉了
但是,尽管我努力让自己接受我已经不是人的事实,却还是下意识的做出人的行为,我没有深仇大恨,也没有什么抱负,对生也没有期待,但我还会想着一日三餐,不自主的望着已经不属于我的土地,真是愚蠢
总之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当着自己的尼摩,坐着醒不来的梦,我好像逐渐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