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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联结联会

现实降临之刻

古月翘起二郎腿开始讲述联会的曲折历史,“联结联会,建立于西南大陆第二次文艺复兴和蓝色行动计划,最先开始的联会还是以文学社的形式在一个叫做文艺第二学院的地方进行,那里是艺术家们的聚集地,也是青年思想的聚集地,当思想与艺术开始凝聚的时候,哲学问题就会被端上来,哲学的命题不断提出,不断攻破,青年们的思想在其中越发呈现系统性发展,微小的量变终于在第二次文艺复兴的时候发生质变。

  根本原因是学生的思想觉悟与当时的教育模式产生剧烈分割,直接原因是当地学院对学生实行暴力和非人道管理,以及伪民主,间接原因是‘著名’的大厦‘十连跳’事件,数十名学生为表示对当前教育体制的坚决抗议,以极端的方式集体跳楼,这件事彻底激怒本就不满的学生群体,文艺第二学院学生自主组织起来发动了宣传活动,各种批判性文章,讽刺性文章开始大规模传播,但是学院的学生会却对这个社团进行了一系列镇压,取消社团继续存在,封锁社团活动室,将内部成员隔离等等一系列做法。

  但是正义是杀不完的!学生们通过外校学生的助力很快将这一消息传播,当社会各界和文艺各界得知向往正义的学生们被如此对待时,纷纷进行抗争运动,这一期间,文艺第一学院的学生委员会在南边向第二学院施压,要求他们立刻释放所有被软禁的学生,以及恢复社团的活动资格。”

  “不然罢课不会停止,游行不会终止,我们也不介意动用学院的武装力量,与你们‘合二为一’。”文艺第一学院的委员会主席以非常强硬的态度回应道:“你们的做法完全违背了文艺复兴的核心,也违背了我们学院的最高纲领,你们第二学院的委员会看样子根本就失去了初心,我们面对这种情况,有资格干涉。”

  “你们使用武力!才是违背最高纲领!”

  “不要拿纲领当你们的挡箭牌,你们不配!纲领是维护学院管理自由民主正义的,不是用来给你们的极权统治当借口的!24小时后我们就会对你们启动重火力,你们看着办。”

  古月压低眉头,思索一番后再次开口道:“在第一学院与各界的施压下,第二学院不得不释放学员,就是这么一个决定,第二学院的委员会和学生会被瞬间瓦解,社团则顺势成为新的委员会和学生会主持焕然一新学院,这就是第一学院想看到的,这样才能不违背最高纲领来帮助他们。

  但是这还不是第二次文艺复兴的开始,直到在前学生委员会的办公室发现许多机密文件,但是都不是和学院内部有关的,都是和外校有关,当时的会长就打开仔细看了看,但是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一个人将十几个档案袋狠狠摔在桌子上,他已经被气到满脸通红,“真是一群狗叛徒!这种黑色交易怎么可能还会在当今社会流行?”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打开,一位女学员来到他的旁边,轻轻问道:“这些档案文件是怎么回事?”

  “副会长啊,你帮我去找广播室,我们要开一个全校的紧急会议,记住,所有学委会的所有人,还有学生会各部门,所有学生社团都来开会,所有各系各班的普通学员派出一两个临时代表来,这次事情很大,一群公然违背文艺复兴最高纲领的学院在猖狂肆掠。”

  见他那么紧张,副会长将档案拿起来看了几眼,表情也险些没能稳定住,“交给我好了,你顺便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文件,这次我们要干票大的,对了,和第一学院说一声吧。”

  “嗯,好主意,我会亲自去那边说一声,电话线被切断什么时候可以修?”

  “我们不可以让学员用手机给那边的学生发个消息,让那边的学员告知吗?”

  会长尴尬的笑着,狠狠的拍打自己的脑袋,说:“我看还是你当会长比较好啊!你比我懂得团结学员,哈哈。”

  “就这样,那边的大陆所有知名的学院,还有受到各大学院帮助的中小型学院,在联合学生大会上共同通过了《终极宣言》,那边的全大陆开展了阻击某些‘黑色’学院的‘蓝色行动’,同时发动了第二次文艺复兴,唤醒当年学生们的斗志,将已诞生的,筹划中的,进行中的,盛行中的一切违背最高纲领的学院全部瓦解,有能力的就在外界帮助下重组制度,没有能力的干脆和其他学院合并管理,并针对这一问题,将‘最高纲领’和《终极宣言》写入必学的教科书。

  这次复兴行动是在文学、美术、思想、教育、制度等等领域的全面展开,比第一次还要全面,而复兴行动的中心委员会就是我们现在的联结联会,他们有和联盟学生会几乎平等的权利,他们也对联盟学生会进行监督和执行,学生会也会监督并下命令在联结联会身上,联结联会的行动指南就是具体化的《最高纲领》和修改版《终极宣言》。”古月终于讲完了。

  “我还有一些疑惑,为什么说是具体化的和修改版,它们是出什么问题了吗?”我问道。

  古月点头说:“对,未具体形式化的最高纲领差点被联会内部的阴谋派歪曲篡改,所以直接物质化可以免除这一风险。”

  “所以修改《终极宣言》是为了防止内部的保守派阻碍继续发展?”

  “你想的没错,就是这样,因为从现在到《终极宣言》的历史也有一百多年了,很难不修改里面的过时内容以保证进步性。”

  “但是这样不会有人趁机篡改吗?”汐月问道。

  “每次修改都会面向全体学员和社会人士,由他们决定是否通过,学生找出有问题的可以奖励分配对象,社会人士可以获得一百到五百元不等。”古月伸出五个手指晃了晃。

  “那为什么叫那个大陆,难道这些事没在我们这里吗?”我虽然听说还有其他的大陆存在,但是这个大陆我的确属于未知。

  “那个大陆在我们的南边,一位冒险家开船意外来到我们这里,当时我们也刚刚经历启蒙运动,他得知后,便把一些崭新的书交给了我们的先辈,随后就离开了这里,他说:‘你们的历史交给你们来写,你们的敌人你们一定可以战胜,我们期待你们和我们一起走向未来……’说完就转身开船走了。”

  听古月这么一说,我中学的课文里面好像提到了这么一个文章:“他们不仅送来了一本我们眼前焕然一新的书,也送来了使我们困扰的答案。”

  当时我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意思,现在才得知,那是代表两个文明的首次接触,文化的首次结合。

  “先辈们结合里面的内容和我们的实际情况最终取得了胜利,我们战胜了旧世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只是思想的旧世界还在垂死挣扎。”古月眼中瞬间充满了光明。

  “所以我们这里的联结联会其实是我们自己成立的?”我问着她。

  “是 ,就是这样,因为他们说了,历史交给我们来写,不到紧急关头,他们估计也不会来,但是我们一直在保持联系,已经有了合为一体的念头,因为这里的联结联会他们虽然认同,但是说到底不能一山容二虎,为了更好的管理,我们的新最高纲领加上了一句话。”古月突然沉默起来,突然中断让我感觉耳朵有很大的断裂感。

  “古月姐应该是想不起来了吧,我记得是‘以全球合一为目标’,因为目前为止还有两个大陆我们都未曾接触。”汐月笑了笑。

  “谢谢,是这句话。”古月的表情又变回平时的板子脸了,我多希望她像汐月那样能多笑笑。

  “对了,林翔,那个其实我已经不叫汐月了,我为了安全考虑换了一个名字,已经经过父母同意的。”

  我好奇的问她是什么名字,她隆重的说:“梦璃汐,是不是更好听啦?”

  “和你很般配啊,你自己取的?”我想伸手去拍拍她的头,但是我感觉不合适了已经。

  她见我反应迟钝一下,主动把头顶住我的手掌,用双手握住我的手腕说:“还是像以前一样吧,我一直都很怀念以前……”

  她沉默了,我沉默了,至于古月直接选择性无视了。

  “你要不要转来我们分院里面?那里更适合你的其实。”

  “汐月,啊不,小汐,这样叫可以不?”我尴尬到只能笑笑应对,因为这个名字我很久没叫过了。

  “当然可以啊,以前不都是这样叫嘛?我想我时间该到了,因为我们离开视野太久,你们学院不会放心的,加油。”

  她在这一刻突然抱住我,我记得上次拥抱是在……好像是8岁的时候吗?那时候哪懂这些,但是我感觉有些东西时间久了,就老化了,十二年的相处我很清楚她对我的感情,只是,她有没有变我不知道,我知道我变了,她喜欢的是那时候的我,而不是现在的我,我喜欢的是那时候的她,自然也不确定喜不喜欢现在的她。

  …………

  “再见了!”小汐用手当成喇叭,扯着嗓子大喊,向我们道别。

  “再见!”我朝他们五人团摆了摆手,小汐的笑容和之前一样,是一样……吧。

  我转身看向古月,仔细的问道:“你有什么想对我说是吧,以你的侦查力和解析力,不止有十句想问我对吧。”

  古月原本沉着的表情突然放松,微微一笑在我耳边对我小声念叨:“哼,你知道就好,但是那些问题我现在都知道答案,因为你的思维方式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回去吧。”她顺手拍了一拍我的肩膀,便独自一人走向宿舍楼,直到这时我看向天空才注意到已经接近傍晚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向即将落下山的太阳时,心中竟然有些不敢直视它们,头只想一个劲的往下沉。

  抬起头,直视它,因为你们就是它。我的耳边忽然响起这句话,我不知道是从哪本书里看到的,还是说是从某个人口中听到的,反正确确实实有这句话就是了。

  在这里我们看向天空都会被打上“想要谋反”的罪名啊,但是我们生来就是在天空之下,何来不能面对天空。

  清晨,我来到班级准备站起来晨读,但是身边却没有人像往常一样站起身来,都是一个个坐的并不端正,和其他人一起分享书中有意思的内容。

  “我们不用站起来晨读吗?”我疑问道。

  我身后的王革似乎很是不解,反过来询问我:“你没有睡坏脑袋吧老林,现在的学院可是我们学生主导的,我们才是主人,我们委员会认为晨读的确有助于记忆力增强,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忽视学生的正常起居,但是考虑依旧有人想卷,通过大会最终确定早读与晨跑并列,每个人有权利选择参加其中一个或者都不参加恢复精力,但是他们还是不够自觉,所以大会也通过了一个强制措施,每个人每个星期至少参加两次晨跑或者两次晨读,两次之后随意安排,这个决议是97%通过的,另外3%我们只能先采取少数服从多数,后面肯定得进一步改进。”

  我的脑子有些发懵,什么意思,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那场斗争由我们的胜利而告终,曾经骑在我们头上的他们现在是我们学委会管辖的居民,这还是在人道主义角度考虑过的东西,不然他们保证死的很惨。”小汐此时从后面抱住我,我本就卡壳的脑子更懵了,但是她给我的气息却是古月。

  我是做梦吗?我不断寻求证实,但是周围熟悉的一切都在让我扔判定这是现实,陌生的东西也在我脑子里进行承认。

  “你们是太阳,是旧世界的夕阳,新世界的朝阳,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们的升起。”

  又是这句话,和当时耳边浮现的意思几乎一样,但是语句却不一样了。

  “你咋了?”

  王革摇晃着我的肩膀,我的视线却在渐渐模糊,好像要失去光明了,身体的感知也在衰弱,我是要晕了吗?但是我的视觉却突然在一刻间猛然清晰,我在床上猛地坐起来。

  “我去!你起个床那么吓人的吗!”我带给B的惊吓又顺势传给了正在洗漱的C。

  “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老六!”

  “是老刘不是老六!”B和C又和往常一样开始犟嘴。

  那个梦……那些话……这到底是玄学还是单纯做梦把之前的记忆挪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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