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家书,她对于悠然的劝告充耳不闻,她想探探他的心中是否有她,在他眼中她与旁人有何不同,他是不是同她一样不想戳破这层“窗户纸”,既然如此她主动出击。“若他心中有“我”,我定然义无反顾选择他,若“我”在他心中无位置,我自然不在纠缠他。”
今日她身着华服,淡粉色的衣裙嵌着白色风信子刺绣,雪白的狐裘点缀着桃色花瓣,符合她的年纪,更显少女稚嫩温润的姿色,她今日徐徐行着,雪原将要褪去纯白的华裳,溪流叮叮当当,冰面出现裂痕像是老树的年轮一圈圈向外扩张,微风拂过,夹杂着初春的气息带着泥土香,天空高而远,天色透亮,有种剥开迷雾重见天日之感,今日阳光暖洋洋,本是舒适安详蕴含希望,万物复苏之时,可今日她只觉得阳光格外刺眼,扎的想要流泪。(多半是心中多不确定因素,让她忐忑,不安)
不知不觉已经到帐外,她拿出袖中的小铜镜看了看,随即挤出一抹笑……
她走进帐中,眼神“不经意”间落到他身上,他今日身着墨色衣袍,被腰间若隐若现的粉色小兔子荷包抢走了她的“眼球”,让她心中多了一分窃喜与坚定。(荷包是她幼时初学刺绣所做,她送他的生辰礼物)见她出神他打趣道“最近可是伙食不好,营养不良了?”她默不作声,将她准备好的蝉衣递给他道“小豆包,送给你的,“素纱禅衣”战场上刀剑无眼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领也有疏忽的时候,你将它穿在盔甲内刀枪不入,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是不是特别感动~你笙姐我是不是对你特别好?”他用手指刮了她的小鼻子道“没大没小的,欠收拾(╬◣ω◢)。”
她一改笑容,一脸认真道:“我要走了,要回宫了,要完成公主的使命了……我母妃昨日传信说我要和亲了,是……”他抢先道“是幕星国(幕孟辰所在国家),你想好了?终身大事不可儿戏”她不打马虎眼认真道“我在你心里重要吗?或者说有我的一席之地吗?再或者说……(你想娶我吗?是心中所想,而不是单纯为两国之交)他摸着她的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小,不懂,大千世界,你还年轻总会遇到爱你的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你应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背负着使命联姻,我希望你永远快乐永远做天真无邪的快乐小孩。”他并未给她明确的答复,也许是边疆风大,眼睛进了沙,她的眼圈开始泛红,泪珠断了线似的往外涌,她随意的抹去眼泪,哽咽的问“我说的你是不是没听明白”。相继无言,她心中已有定论: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她调整情绪故作轻松道“嗨,我跟你开玩笑呢,你看你认真的,对了,我没跟我皇兄报备得早点回去,要不然得挨训,我先走啦啊~”。说着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他不动声色幕江去护送,随即拿了酒罐飞到树上去了。
他眺望着离去的背影,心如刀绞。心道:我又怎不知你的心意,幕星国早已苟延残喘,内部腐败,全然是一副空架子,以后战事会更加频繁,我既给不了你相伴一生的保障,何故让你陪我走这不归路呢,战场上刀剑无眼,我若了无牵挂,战死沙场便是战士最大的尊荣,我每天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怎舍得耽误你大好年华,长痛不如短痛,忘了吧……。
营帐中只听见酒坛的破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