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尧止溪正在监督君煜衍做糕点,香甜的气息弥漫整个空间,引得几个厨子和婢女驻足围观。
“唔,烫烫烫。”尧止溪看着出炉的糕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直接捏起一块放到嘴里。
君煜衍赶忙伸手,“快,吐出来,别烫伤了。”
滚汤的糕点在嘴里翻炒几遍,可她你就不愿意吐出来,只一个劲的摇头。
“傻子。”君煜衍在她额头上轻弹一下,眼底笑意盈盈。
“来,大家快尝尝,可好吃了。”
尧止溪端着糕点分给身边的下人,大家也都不拘束,大大方方上手,又一顿真情实意的夸赞。
“布谷布谷布谷……”
窗外的树上传来三声鸟叫声,无人在意。
“布谷布谷布谷……”
依旧无人在意。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鸟焦急的煽动翅膀,叫声越来越急切。一边叫一边用嘴啄窗子,试图引起里面人的注意。
尧止溪:“好了,都去忙吧。”
君煜衍附和,“对对对,该干啥干啥去啊,别打扰我们二人世界。”
“是!”
厨子手里还拿着锅铲,硬生生被推出门风中凌乱。
尧止溪打开窗,在君煜衍的帮助下一下抓住这只死肥鸟,“叫叫叫,再叫就给你炖了。”
“……”
君煜衍扯下鸟腿上绑着的信纸,她这才不情不愿的把鸟放飞了。
这鸟这么肥,炖汤一定很鲜美吧……
君煜衍揉揉她的脑袋,“乖,没事的,晚上给你做鸽子汤。”
“嗷!”
信纸被徐徐展开,只有龙飞凤舞的几个字
:万花楼,速来。
没有落款,但一看这个字迹,他们就能联想到陇锦城。
尧止溪:“出事了?这么着急。”
君煜衍把纸条扔进火堆,“不知道,我们去看看吧。”
“好。”
万花楼——
两人快马加鞭赶来,尧止溪兴奋的骑在马背上,身后是宽阔温暖的胸膛。没有什么颠簸感,很好玩。
进入万花楼,这地方各种歌舞缭绕,耳边是腻人的嗲音,空气中有很浓重的胭脂水粉味,和普通青楼无异。
她身上批了件红色的斗篷,遮住大半张脸,走起路来脚下生风,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是柔弱到不能自理的尧止溪。
“小将军来啦,这是新带来的姑娘啊,还是老规矩吗?我去叫轻渺和砂月。”
老鸨笑的合不拢嘴,布满皱纹的手一甩一甩手帕。
“不用,心情不好,别打扰我。”
“诶,好,有事吩咐。”
走在去隔间的路上,尧止溪唇角带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说出口的话也冰冷没有温度。
“新带来的姑娘,看来君少爷带来过不少姑娘呢。还有轻渺和砂月,约的挺频繁啊,啧。要不都娶进门吧,让你高兴高兴,反正将军府也不怕这些流言蜚语。
小将军,意下如何呢?”
君煜衍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虽然这些事不是他干的,在恢复记忆之前也只是来听曲,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但老婆不高兴了,与他而言就是天塌下来了。
“宝宝……”
“男人的嘴,不听,不信。”
“那我去变性?但是这样的话宝宝的幸福怎么办?”
瞧这话说得,又委屈又得意。
“闭嘴吧你。”
推开包间门,陇锦城一脸严肃的坐在位置上,看到来人面色才有所缓和。
尧止溪坐在被君煜衍拉开的椅子上,“说吧,什么事,需要堂堂太子来这种地方。”
陇锦城也没废话,直接切入正题,“圣上要诛杀宰相府。”
尧止溪啃了口糕点,“所以呢?”
“相府血脉,一个不留。”
君煜衍:“所以呢?”
陇锦城:……你俩猫病啊。
“现在什么情况?”
陇锦城:“现在情况紧急,说是抓到了宰相府谋反的证据。之前就有传闻,圣上也早就看相府不顺眼了。
宰相府已经快崩盘了。”
作为那个“不知道是谁”本人,此时正平静的给老婆剥栗子,丝毫没有心虚。
尧止溪歪头看向窗外,“我们回去要不要开瓶酒庆祝一下?”
“等身体完全调理好了再喝酒。”
“哦……”
陇锦城被他们这个态度气的一口气堵在心口,“尧止溪你也是宰相府血脉,你也跑不掉。”
尧止溪:“哦,那咋啦。
需要什么直说,不要拐弯抹角,我们不关心这些。”
陇锦城伸手指着她,“你不怕死?”
君煜衍眼神冷冽,一颗栗子打开他指向尧止溪的手,
“太子殿下的礼仪呢?”
“怕什么?你会让尧梦冉死吗?”
“……”陇锦城成功被噎住了。
“你现在有不小的势力,还有将军府的支持,你是会眼睁睁看着尧梦冉被处死,还是带着她四处躲避。
还是更干脆一点,直接弑君篡位呢?”
“敢说出这种话你是真不怕死。”陇锦城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吓得死都不敢喘了,这夫妻俩根本就没那么纯良。
不!根本就跟纯良搭不上边!
尧止溪真的很想翻白眼,“你一个大男人,做事干脆点会死啊,冉冉怎么会看上你?
将军府会商量的,明早给你结果。我劝你动作快一点,说不定冉冉一个感动,直接嫁给你做未来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