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存活下来的将领聚在一起商量方案。
大家沉默半晌无言，水里寂静的可怕。
：六六，小六，小六，你在吗？
对方没有回音，依旧处于失联状态。
尧止溪疲惫的叹口气，在担心这个世界，也在担心小六。忧郁的事情越来越多，她觉得自己都快，成精神分裂了。
君煜衍也直头疼，“排入海底的污水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浓烈了。保护海洋的屏障都被轻易冲破，要蔓延整片海域，恐怕要不了多久了。”
女巫侧撑着脑袋，“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那些作恶的人类？”
满面愁容的另一位将军开口了，“你是女巫，不属于海洋管辖范围，当然不知道我们的规矩。人类和人鱼源本同族，不过是划分成为了地上走的和水里游的。
要想杀人类哪有那么容易？先祖与人类交好，立下誓言，人鱼与人类和平共生，人鱼不可攻击人类，人类也不能随意捕杀人鱼。因为这条禁令加护，我们的力量根本无法伤人，至今都没有成功突破禁令杀伤人类的例子。”
“他们还真是没随意捕杀，这是要直接灭我们全族啊！”
女巫嘴角抽搐，“你们先祖不会是和陆地人类谈恋爱，才立下这种鬼禁令的吧？”
“诶，你怎么知道？”
尧止溪：我嘞个恋爱脑老鱼干，有这种先祖也是倒了八辈子霉。
“诶？只是我们不能杀，又不是你不能杀人，要不你去？”她像是突然发现了bug，眼睛冒光。
女巫汗颜，“你想多了。上次给你俩变腿，我可遭到了不小的反噬。我还没把他们解决掉，就先被抓起来做研究了。”
“……”
“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等死吗？”
沉寂中，不知道是谁开了口，嗓音落寞。
被污染的范围越来越广了，过不了几日，就连海神殿都将不再安全。
大家离开后，尧止溪坐在主座，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传出均匀绵长的呼吸。
她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稍一松懈，倦意来袭，就坐在冰冷的座位上睡了过去。
君煜衍蹑手蹑脚的走上前，给她盖了条毯子，满眼心疼的用眼神描摹这张小脸的轮廓。
原本稚嫩娇俏的脸庞不复往日的圆润，眼下多了片浓重的乌青，看的人止不住心疼。
他不敢把尧止溪抱回房间，她还没完去放松下来，睡眠很浅，一点小动静都足以被惊醒。
好好休息一下吧，君煜衍心想，转身离开去书房找资料。
等他离开之后，尧止溪缓缓睁开眸子，眼神清明。她白嫩的指尖抚摸过毯子上好的布料，心中暗暗有了计策。
既然救不了族人，那她就要人类陪葬。用人类的惨叫和鲜血，祭奠离开的鱼群。用他们的命，给即将覆灭的海洋铺路。就算要被灭族，也不能让这些丧心病狂的东西再这么嚣张于世。
尧止溪眼神微动，看了眼君煜衍离开的方向，眷恋和遗憾交织在心头。
阿衍，这次绝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了。
……
尧止溪今天穿的更为庄重华丽，从头到脚一丝不苟，站在王座前散发出强烈的压迫感。
莹蓝色的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她的身体，充盈的力量感逐渐填满四肢百骸。
没人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按照要求贡献出本就所剩无几的力量。
“殿下是有什么办法了吗？”
“没有。”
“……那您这是……”
尧止溪转身，“我没有办法再保护这片海域，我会把你们送上岸，规划出一片安全的地方，那里有人接应你们。”
君煜衍皱眉，“那你呢？”
“海洋覆灭已经近乎成为事实，既然如此，我要人类为我们的族群陪葬。”
伺将军毕竟以人类的身份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有些不忍心，“但大部分人类还是无辜的，他们……”
“他们是无辜的，难道我们海底的子民就不是吗！我们就该承受这种无妄之灾吗！”她转身，可捏成拳还在不停颤抖的手，暴露了她无法掩藏的情绪。
大家都沉默了，要说无辜，那他们要比人类无辜数万倍。当污浊之物排入海底，并且没人阻止的时候，就也是在冥冥中注定了他们自己的结局。
“殿下，我支持您！”
“属下至死追随殿下！”
“至死追随！”
君煜衍依旧愁眉不展，对尧止溪现在的状态很是担心，伸手上前想要说些什么，“溪溪……”
尧止溪回头，眸中泛着寒光，“你说话也没用。”
“不。”君煜衍摇头，牵住了她的手，“没有要阻止你，但是我不走，我陪着你。”
“好。”听到这个回答，她有些意外，眼中的冷意渐渐淡去。这么多个世界下来，不管他的性格脾气怎么样，不变的是都有颗慈悲心。
这是她看好，也同样是嫌弃的地方。人活在世上，对自己最大的威胁就是大发的善心，谁知道一次慈悲，会为自己换来怎样的结局。
北冥海边——
因为海里被污水侵蚀，这里的游客越来越少。现在上岸，放眼望去，除了正在排海的装置正在运作，还有被冲上岸的小鱼尸体，根本看不到任何生物活动的迹象。
尧止溪手里捏着从伺将军那里抢来的长剑，带着恶臭腐味的海风吹起她的发丝，她忍着恶心翻了个白眼。
身边一身休闲装的君煜衍不知道从哪掏出两只口罩，“戴着吧，别先把自己恶心死了。”
“呼……走吧，先去把那群出生杀个干净。”
君煜衍试着挥动长剑，“在岸上不能使用能力，我们一人一把剑真的可以吗？”
“相信我，你可以的。”她熟稔的在空中耍了个漂亮的剑花，转身就向着污水源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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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再也不写刀子了呜呜呜(๑•́ ᎔ ก̀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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