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全坐在高脚凳上,操着一口妖娆韩文引诱那肥佬下注时,du场里喧声飞溅,气氛紧张。
白社长喘着气。热汗从他叠了几层的脖子上滚落,他死死盯着赌桌,姜黄的眼珠儿好像煎出油星儿。
王安全闭了一下眼,耳中幻听到这张赌桌在压力下,有节拍的,吱嘎。仿佛那些肥白的rou再次丝丝入扣地侵fan着自己。
他生ying地把这些画面斩断。只拧着身子在高脚凳上转了个圈,半敞领口,姿态妩媚地仰头,像一只骄矜的孔雀。那些热泪便被送回眼眶,好好地全消化了。
王安全擅长消化。他能灵活地接受一切肮脏的现实,嬉笑着,面不改色地存活。
王安全很爱吃。似乎永远在变本加厉得抵偿食欲。他很小的时候便了解到自己的美貌及价值。摸上面么?那没什么。摸下mian呢?那也没什么了不起。他年幼时任凭那些恶浊的手伸jin自己破碎的ku子里。他只大口地吞咽食物。唯有胃的充实,抵消羞耻。
他擅长吞咽。饭,肉,水,疼痛,嚎啕,钻心刺骨的委屈。没什么东西是他咽不下去。后来,王安全从不疼痛,从不嚎啕,从不委屈。王安全杀死了感受。
白社长签单了。肥佬跪在地下室在铁签子下嘶号时,王安全坐在台阶上,嘟着嘴,滋滋地喝奶茶。
晚上,王安全要庆祝一下,搂着两个女友去金翠歌厅唱歌。女友们轮流kiss他。在他身上mo。他们知道他这次坑了个韩国佬,赚了一笔巨款。他嘻嘻笑着。带点儿爱的fu摸太轻浮了,不能使他进入工作状态。
所以,这些有点儿爱他的姑娘们一碰他他就想笑。最后笑到趴在地上求饶,他给她们各分了一些。然后他门喝酒。王安全有时和女友们模仿从有钱人那里学来的许多招数。但没用。没有压迫——甚至有一点点爱的地方,情趣毫无。所以倒进她们chest的红酒是白费了。王安全躺在两个鼾声如雷的姑娘中间,在她们湿漉漉的chest前,迷糊糊喊了一声。妈妈。
他睁开眼,胃部忽然翻江倒海地灼。想妈妈时,总伴着饥饿带来的胃绞痛。他冲到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吐起来。酒,未消化的烤肉,无法洗刷的敬业。勾肠刮肚地吐个干净。
他吐完了,抱着马桶,洁白,温柔,慈爱,妈妈一般的马桶。
直到洗手池那里,【嘭】的一声。
妈的,真吵。王安全坐着,用脚丫子勾开门。门外站着个男的。对着镜子胸口起伏地喘气。王安全用盘剥的醉眼打量这个男人。他很高,瘦而结实。乱糟糟的长发。
腰好看的很。
他闻到鲜血的气息。
他找那气息的来源,看见垂下来的一只手,红淋淋的,血肉混着绒绒的玻璃屑。
他上我的话,我可以free。王安全想。他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