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晃了神,又摇了摇头,把所有杂念都摇了出去.
"雪儿,你又聪颖了不少,又很是缜密,这一点倒真是像极了你的母亲."
"母亲?"
"对,我此番叫你前来也是因为你的母亲."
“爹,你此前不是从不曾让我提及吗?如今怎的竟自己主动来说了?"
严宽叹了口气,"你年纪也不小了,现下对你说,我觉得是再好不过了."
"为何是现在?"
严宽并没有回答严仪雪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着,"你的母亲....并非人类,你是半人……半"
着父亲吞吐的样子,本性情平和稳重的严仪雪竟有些焦躁了起来。
"爹,没事的,我能接受,你快些说吧"
"在几年前……我不过一介书生.那年赴京赶考,雪下得甚大.你母亲就身着一身薄薄白衣,赤着脚在雪上走,我本以为是谁家的姑娘,走上前去问才知道她无父无母,孤苦无依。现下看她那模样总免不了让人不禁生出爱怜之心.你母亲也算得体,活泼开朗,为我枯燥的求学生活中增添了不少色彩,可是我终归是要离开的。因为不舍,我特地留了不少银两,还在店内打了一个簪子,买了一对玉佩,我一枚,她一枚。"
"我知道,簪子和玉佩都被娘带入坟里了,爹你的那枚玉佩也从未离身."
"没错,可是当我求取功名回来,你娘早已不知踪影,问了许多人都不知晓."
“那爹你后来是怎么见到娘的?"
"那就又是一个冬天了,我自求得功名后,不少人家作媒,想让我娶别家女儿,可我只一心念着你娘。本来雪停,我独自一人在亭中漫步,你娘倒好,没心没肺的,如初见时一般,坐在我家墙头了.后来我就同你娘相恋,力排众议求娶了你娘.可是不知怎的,怀你之后,她就十分谨慎,对任何人都存有疑心,就是对我...她都放心不下."
"那后来呢?"
"后来你娘胆战心惊的,致使早产,最后也就撒手人寰了。”
"可是你又怎知母亲并非人类?"
"她生产时不要接生婆,只叫我在身旁陪着,她的眼眸瞬间变成了蓝色,我当时吓坏了。你娘说她并非人类,这不过是她拟的形态,因为虚弱所以眼睛就变成了蓝色."
"那后来呢?既然不是人类,又为何会死?"
"你娘说她背叛了族,只身一人嫁于我,已是被废,如虚弱时不做医治,怕是会死。”
严仪雪只觉头部一阵眩晕,"所以……是你们之间所谓的爱情,牺牲了我娘?"
"对不起雪儿,是我没有想办法医好你的母亲,近些年...是我亏欠了她。可我也在想办法弥补了,我对你这些年的好都是为了弥补啊!"
看着严宽眦裂的面目,严仪雪更觉头疼了,“爹,你不该如此,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告诉你也是无济于事."
"虽说如此,爹,你还是瞒了我什么吧."
严宽仰天思考了一阵,"雪儿,你终究是无法懂得为父的良苦用心啊!"
说完此话,周围仅剩的下人都走掉了,只留下一位向严仪雪走来。
"小姐,是在下冒犯了."说罢,一个手刀,严仪雪便倒下了。
"宽哥,刚点的香应让她能睡上一会了."
"你一定要妥善安置她,要去到雪族找不到她的地方为止,哪怕逃亡,也要一直逃下去!”
“是"
"雪儿……为父只能为你做到这了."
严宽抬头,"倩倩,你终究是没放过我,就连我们的女儿,你也不曾想放过。倩倩,你怎能如此心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