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保缓缓睁开眼,想撑着疲惫的身躯站起来,空气中突然传来沉重的碰撞声,她先是一愣,抬起头,自己的右手腕上戴了一副铁质的手铐,大小刚好,绝没有挣脱的可能。环顾四周,又是一个“囚笼”,她的神色变得更为黯淡,眼里最后一点的希望也被吞噬。“不对,我还有机会…”,想到这,她嘴角微微上扬,满脸的讽刺,志保随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果然,还在啊,这样就永远不会失去自由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毫无节奏地拍打着志保的鼓膜,她无心遐想来者的身份目的,她只知道今晚她就将彻底自由。
还需要想吗?还能有谁?还能是谁?那双看不透的眼睛的主人啊
“Sherry,你会死的”,他以极其冰冷的语气说道
志保没有回答,如果可以,她想琴酒现在就杀了她
“你的行为算叛逃,我会杀了你”
“那我可要提前感谢你了”志保斜过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突然笑了起来,这是来自木偶的无力的反抗,这是孤独的鲨鱼黑夜里的哭泣
琴酒故作冷漠的面具被无情地扯下,在她面前所有的伪装都只会让自己像个小丑,他慢慢走了过去,从上往下俯视着这个满身伤痕的女孩,疼痛从心底生根、发芽,直至贯穿他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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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遇见了一个很奇怪的女孩,她兀自地走到我身边,开口就是诸如 “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是不是不舒服?” 这类毫无意义的问题,我很烦心,任由她自言自语,我想只要等她意识到我是个没有礼貌的坏孩子就会识趣地走开吧,过了一会,她的声音果然停住了,看吧,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
就在我以为她已经走了后,一股啜泣声从身旁传来,她……哭了,为什么,这是什么情况,我该怎么办,我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她为什么和之前那些人反应不一样?
说实话,我并没有太多想法,我只想让她闭嘴,她的哭声太大了,“不许哭,再哭我把你嘴堵上”,还未等对这句话做一些语气或用词上的修饰,最后包上精致的外衣,它就自己迫不及待地蹦了出来
可这却似乎意外的好用呢,她真的用手堵住了嘴,眨巴着红红的眼睛,一脸惊恐的望向我,真的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啊,可她眼里的泪水却越涌越多,我想起曾在电视里看见过得情节,纠起自己的衣领擦了擦她的眼角,还挺好用,她真的不哭了诶
第二天,她又坐在我身边,我不敢再试图冷落她,我真的很害怕别人哭,这对我是折磨。我承认我错了,她不是兔子,她分明是天上的麻雀,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坐在我旁边一刻不歇地和我分享着近乎所有的事,从天上的白云到她家的猫咪,我并不感兴趣,但也偶尔附和,我说过,我害怕别人哭,这对我真的很无解
一连好久我们都是这样奇怪的相处模式,我也渐渐习惯了她的陪伴,如果哪天下雨不能出门,反而感觉空落落的,这算什么,我是想和她成为朋友吗?这太不可思议了,我从来很抗拒,但当它真的来临时,心底的雀跃告诉我,我很乐意
我决定和那个可爱的话多的小麻雀交朋友
有人找到了我,他说他想和我一起生活,他还说已经征求过我的亲人的意见,现在想来寻求我的意见。
我?我的意见?我没有什么意见,我只是好奇我哪里来的亲人,爸爸妈妈丧身于一场车祸,自那以后我就成了孤身一人,从来没见过什么亲人,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朋友也算亲人吗?那我可能只有那只小麻雀
总而言之,我答应了,我能感受到他的真诚,也许和他一起,未来我会幸福的吧,那是我第一次有了美好的遐想
我想跟可爱的麻雀告别,告诉他我也会有个家了,但望着天上的风筝,还是算了吧,这是我的事情,别人肯定不会为我感到高兴,临走前我们拍了一张照片,她说明天带给我。明天啊,明天我就要走了啊,你会想我吗,你会记得我吗,我在心里反复盘问,始终没有说出口,我早都知道答案,何必多问
至于那张照片,岁月会替它轻描淡写,希望这个约定能带你,与我重逢,宫野志保,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