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质疑本尊？

他的身边是谁关我何事？如果一切都是天意，到底是死是活我们说的又何尝作过数？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家。”

听着身后警惕的语气和熟悉的嗓音，燕辞转过身，从阳台走到刚回家的林蔺身前：“真不巧，让你发现了本尊，本尊该怎么放过你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蔺身上还穿着警服，进门连鞋都还未来得及换便瞧见了阳台上一席黑衣古服的男人正背对着自己，仰望着月亮。

心中暗道不妙，男人走近才察觉到来自面前人强烈的威压，强行遏制住心中的恐惧硬是站在原地没有走动，只是怒目圆睁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本尊是谁，看在你对那人还有用的份上，本尊可以饶恕你。”燕辞睨了一眼林蔺，便毫不在意地走进了许琛的卧室。

见此，像是明白了什么，林蔺急忙跟着燕辞进了房间，床上的人紧皱着眉头，额角布满细汗，眼尾还闪着泪珠，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在战栗，靠近一点还能听见床上人轻微的呓语。

“他怎么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燕辞没有理会林蔺的质问，只是将食指点在许琛的额角，一道蓝光乍现，林蔺也被笼罩在其中。

他被亮光刺得闭目，再睁眼时，两人已经出现在了一片街道：“那是...许琛？”

“他陷入了梦魇，这是他儿时的噩梦。”燕辞凭空拿了一把黑色的扇子，慢悠悠地轻摇着，“痴心的凡人竟妄想改变命运，触碰别人的生命轨迹，真是笑话。”

林蔺似乎想要冲过去，燕辞倒也没有阻拦，直到他闯到马路中央，一辆汽车从他身上穿透而过他才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呆愣地转身看向那个矜持高贵的男人：“他看不见我们，对吗？”

“我们无权改变他的梦境，也无法改变他的命运，他注定孤苦一生，这就是天命。”燕辞摇了摇扇子，再看向马路对面的许琛时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

只见原本应该过马路的两人转身离开了，虽然只是梦境，但这不应该被改变，既然如此，那就是许琛又用自己的气运改变了他人的命运。

“真是愚蠢。”

话罢，燕辞瞬间消失在原地，林蔺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他只知道自己必须跟着许琛。

... ...

“妈，妈，妈！”

一道刺耳的哭喊传入林蔺的耳蜗，这使他不得不加快脚步，拐过街角，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人倒在血泊里，街上的行人伫立看着热闹，那个叫许琛的小男孩跪在地上哭喊着。

他想冲过去抱抱他，余光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燕辞，他手上冒着点点蓝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原本心疼的目光骤然变得不解。

他不懂，为什么？

为什么人性如此薄凉？他明明就快脱离苦海了，为什么他还要横插一脚，让他的美梦破碎？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林蔺快步跑到燕辞面前，大声怒斥后者的冷血无情，“这是他唯一想做的事，你就这样不想让他好过吗？！”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这样对他？！你还是人吗！”林蔺看向许琛，眼中的痛心和怜惜无法藏匿，他和许琛认识良久，怎会不了解他的内心，他只是想要跟自己的母亲说说话，好好生活下去而已。

这难道有错吗？！

“无知。”燕辞轻悠悠地打了个响指，一道白光便瞬间炸开了花。

林蔺捂着眼睛，眼眶的酸痛感让他越发难受，原本就疲劳的双目此刻让他更加苦痛。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想要逆天改命，无知的凡人，天命难违，要想改命那便只有一命换一命。”燕辞看着床上的许琛，他还沉在梦魇，没有丝毫想要苏醒的意思，“他在耗费自己的气运去做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人死不可复生，只要他的气运如何能让令母复生？”燕辞用手中的黑扇轻敲了一下林蔺的脑门，不疼，眼睛的酸疼感却骤然消失。

两人齐齐看向浑身战栗的许琛，他身上正弥漫着黑色光点：“这是什么？”

“厄运。”

林蔺疑惑地看向燕辞，却突然后退了一步，面前的男人身后站着一匹白色的狼的虚影。

“他耗费气运来修改命运轨迹，救你的那次已经让他的气运见了底，如果再次大量在梦魇中消耗，那只会致他于死地。”没有听见回音的燕辞看着许琛解释着，可自己的话语像是被屏蔽了一般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他微微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林蔺，他即位千百年，还从未有一人敢不应他的话，这让他有了一丝怒意，连带着林蔺所看到的白狼虚影的眼睛也带上了一抹红光。

见林蔺恐惧地看着自己，燕辞自知他看清了自己，伸手一挥便收回了原本赋予他的那丝灵力：“你想说什么？”

“你究竟是什么人？不，你根本不是人！”林蔺惊恐地退到墙角，看着燕辞的目光中透着警惕和恐惧。

不知道为什么，燕辞只觉得有些好笑，这些蝼蚁没有惊人的灵力，也没有长生的命格，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你觉得本尊是谁？”

“平...平安？！”林蔺回想着那匹白狼的样子，心中强压着恐惧竟联想到了许琛带来的流浪狗，“你就是琛琛救下来的那只流浪狗！”

“本尊不喜欢这两个名字。”燕辞目光冷了冷，眼中丝毫不藏杀意，“在本尊这里，你只能算作谨言慎行的废物。”

“你待在琛琛身边究竟有什么目的。”林蔺突然意识到虽然面前的男人那般凶狠冷漠，但一直都未对自己动过手，以他那些诡异的能力，想要他的命简直易如反掌。

冷静下来的林蔺心中放心了不少，至少现在自己是安全的，只要明白了他的目的就好：“所以你是谁？一直跟着琛琛一定是有所目的吧？”

“看来你也不是很蠢。”

燕辞甩手，手中的扇子便没了踪迹：“本尊若想化作人形只有在他身边才能作效，所以本尊需要靠他回到原本的世界，本尊还有些事需要去做。”

“原本的世界？我我可能不太理解这种事情，这种一般都是被否定虚拟出来的，我无法完全相信你，但是既然许琛不知道你的身份，那你要他如何帮你？”

闻言，燕辞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丝调笑：“你不是知道了？但是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了本尊的身份，本尊能让你死的悄无声息，灰飞烟灭。”

看着面前的人，林蔺自知在这里法律限制不了他的作为，他只需要保密就行了：“你想要我做什么？”

“陪着他吧，这个凡人需要时间去战胜梦魇。”燕辞看了一眼许琛，便收回了目光，“兴许有个人作陪能对他有些帮助。”

“你为什么不能一直陪着他？”

“待本尊找到缺失的那片灵海自会离开，跟怯懦的凡人为伴不是本尊的性子。”燕辞语气中带着鄙薄，似乎真的嫌恶所有无用的人类，林蔺却依旧疑惑：“那如果你找不到缺失的那片灵海呢？”

“你也配质疑本尊？让你顾着他便是，如此多言真是令人烦恶。”话音刚落，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燕辞瞬间化作原形跑到床脚趴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