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蓉城第11精神研究所要是真的那么容易露出把柄,又岂会在蓉城存活这么多年。
我不是不相信宴清安他们,我只是不相信蓉城第11精神研究所会没做好充足的准备!
“你把那两个人叫来吧,我同意见他们了!”我说道。
……
下午两点左右,一对中年夫妻来到医院,他们正是把我送进精神病院里的父亲和母亲。
我冷漠的看着他们,他们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还不到五十的年岁就已经弯躯如弓,头上的白发如星星般分布均匀。
“娜娜,我啷个和你老汉儿来看你咯,你莫的啥子事吧?”
说话的是我母亲刘翠生。
“娜娜,你最近啷个嘛?警察都找上门咯?”蒋铁生问道。
我看着他们,没有回答他们的这些问题,而是单刀直入直接问道:“你们当年为什么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两人脸色变了变,但看到我脸上不善的表情后,刘翠生解释道:“你莫怪我和你老汉儿,当年把你送进那种地方也是不得已。”
我冷哼一声,只觉得好笑:“不得已,有什么不得已的事让你们非得把自己女儿送到那种地方?”
两人沉默了许久,最后是蒋铁生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才开口:“娜娜,那年你们学校是不是发生了一起坠楼案?”
我点了点头,当年的那起坠楼案我至今还记忆深刻。
那应该是2014年年底的事情,那年我正读大二,在回宿舍的途中头顶上方突然掉下来一个人,当时直接把我给吓懵了。
“这跟你们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有什么关系?”
“我们当时收到了三张照片,照片里你把一个女孩推下了天台。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心里害怕,就想到电视里经常看到有精神类疾病的人可以免除牢狱之灾,所以才把你送到精神病院里去躲一阵子。”
听到这一番话,我心里百味陈杂,脸上露出几分嘲讽:“因为三张照片你们就把自己的女儿送到精神病院里?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你们知道吗?我从始至终就不认识那个坠楼的女人,知道她名字还是在她跳楼之后才晓得的。”我哈哈大笑的继续说着。
“女儿对不起,我们对不起你,爸爸妈妈没文化,当时就是太担心你了,想着先把你藏好,等风头过了再接你出来的!”
“那你们人呢?我关在里面七年,你们何时来接过我回家?”
我尖锐的朝他们嘶吼。
那时候我刚进精神病院还时常幻想着他们来接我回家,我等了一天又一天,盼到四季轮回年复一年。
我失望了!
如果不是我自己逃出来,恐怕我这辈子就成了具行尸走肉的躯壳,困死在那座高墙之内。
“娜娜,第二年的时候我们去接过你,但院长说你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必须留下来治疗,所以……”蒋铁生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不想再与他们说话,闭上眼睛和嘴巴。心里只觉得尽是荒唐,一时竟不知道该恨谁?
我想到当年他们旁敲侧击的问我学校之事?问我那个跳楼女孩的事情?
我跟他们讲了,可他们最后还是认为那个女孩跳楼是我造成的。
我一时间不知该恨谁?
也许他们是好心。
可也是他们亲手将我困在那个至黑至暗的围墙之内不得往生,让我深陷泥潭苦苦挣扎,只留下一副残躯苟延残喘的浪费了七年大好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