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南域的灵舟之上,几日的光景被温柔的风与星辰点缀得格外悠长。这艘灵舟,仿佛一艘漂浮于虚空之中的精致楼阁,光阴被晨光和霞光细细编织。
灵舟的甲板之上,岑雪时正忙碌地搭建起一个简易的烹饪台,旁边摆放着各式食材与工具。
岑雪时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对众人喊道:“来来来,今天我教大家做咱们小师弟最爱的云雾小蛋糕!这可是独门秘方哦!”
宫远徵闻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大师兄,你又来了,上次的糕点差点没甜掉我的牙。”
话虽如此,但他那双手却不由自主地伸向了桌边的食材,偶尔还会偷偷瞄一眼岑雪时的动作。
“哎呀,上一次是意外,这次肯定不会了,快来。”
岑雪时一边嘟囔着最新的修真界八卦,一边熟练地准备着材料。
岑雪时的厨艺果然名不虚传,只见他轻巧地将蛋清与蛋黄分离,蛋清在他的灵活的手法下,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细腻的泡沫。
江之淮见状,立刻嬉皮笑脸地凑上前来,故意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但眼中闪烁的光芒却出卖了他的玩心。“大师兄,我可是要做出比小徵还好看的蛋糕,让他瞧瞧我的厉害!”
“嘿,江之淮,你可别把你的剑术用在这搅拌上,不然蛋糕都要被你削成剑尖了!”林京月笑着调侃道。
江之淮也不甘示弱,故作认真地搅拌着面糊,还不忘朝宫远徵眨眨眼,故意弄得面糊四溅,引来一阵欢笑。
“哎呀,我这可是我的独门绝技,小徵学着点!”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逗。
“一边去。”
林京月则是一边搅拌,一边偶尔抬头,“我说你们俩啊,别光顾着调情,也帮忙搭把手嘛。”
“我的手艺肯定是最好的。”
她细心地将面糊倒入模具,还不忘在一旁添油加醋,“听兰啊,你这手艺,怕是小蛋糕出炉后能当暗器使了。”
江之淮故作委屈地耸耸肩,却也不忘继续逗弄宫远徵,“那我可得先给咱们的小毒娃尝尝,看看他能不能‘以毒攻毒’,哈哈。”
宫远徵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轻轻说道:“五师兄,你可别后悔哦。”
品尝之时,江之淮故意拿起自己那块“杰作”,夸张地咬了一口,然后故作认真地评价道:“嗯,此糕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啊!看来,我还是很有烹饪天赋的嘛。”
此言一出,引得众人一阵哄笑,宫远徵更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偷偷上扬。
江之淮眼珠子一转,大笑道:“看,这是我专门为大师兄准备的‘惊喜’拜师礼!师父,接招吧!”
说着,便作势要往岑雪时脸上抹奶油。
岑雪时见状,连忙起身躲避,两人在灵舟上追逐,引得林京月和宫远徵笑声连连。
“江之淮,你离我远点!”
林京月在一旁边笑边鼓掌,还不忘添油加醋:“哎呀,这拜师礼可真是别具一格,大师兄你可得好好收着。”
就在这时,宫远徵突然拿起一块自己制作的蛋糕,递给了正喘着气的江之淮,“喏,看你跑得那么辛苦,赏你的。”
江之淮接过蛋糕,夸张地咬了一口,夸张地赞道:“哇,小徵做的果然非同凡响!”
午后,灵舟上的气氛变得慵懒而宁静。
宫远徵坐在窗边,阳光透过窗棂,在他精致的面容上投下斑驳光影,他手里拿着一本书。
江之淮悄悄靠近,手里藏着一块他偷偷重做看起来颇为精致的小蛋糕。
“喏,给你的,别以为只有大师兄会做吃的。”
宫远徵瞥了他一眼,接过来,嘴角微微上扬,“那我可得好好品尝江少主的手艺。”
说着,他伸手接过蛋糕,轻轻咬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还不错嘛。”他轻声说道。
随着灵舟缓缓降低高度,南丹城那古朴而繁华的轮廓逐渐映入眼帘,金色的阳光洒在错落有致的屋檐上。
江之淮内着一袭鲜艳的红色内搭,内搭的领口与袖口,皆以精致的银线绣着细密的花纹。外罩一件洁白如雪的长袍,长袍之上,并无过多繁复的装饰,仅于衣襟两侧,以金色的丝线绣着简约的云纹图案。
宫远徵内搭是浅淡的月白色,紧贴身形,衣襟处,以极细的银线绣着几片竹叶。外衣则是淡淡的青色,与山间青色相融,袖口与领口处,以同色的丝线勾勒出细腻的纹样。腰间还别着江之淮的少主玉牌、小海螺、暗器囊袋,以及重新打造子母双刀。
岑雪时则一如既往地身着素白长衫,衣襟上绣着细腻的暗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腰间束以玉带,其上镶嵌着几颗温润的玉石,走动间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林京月发髻高挽,云鬓轻垂,几缕碎发随风轻舞。耳垂上,挂着一对紫水晶耳环,晶莹剔透。身着一袭紫色长袍,袍面上,金色的绣纹蜿蜒游走。 腰间未佩繁复之物,唯剑一柄,静卧于后,剑穗轻扬,随风而动,更显其少年意气。
岑雪时站在船头,手持长鞭轻轻拍打着手心,嘴里念叨着:“哎呀,这南丹城的风光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啊,就是不知道城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林京月正对着小镜子整理着发髻,紫色的衣裙随风飘荡,目光掠过偶然入镜的江之淮,“哟,咱们的江少主今儿个可是闪亮登场啊,怕是要把南丹城的春色都给比下去了。”
“小意思,小意思,本少主今天就是要让全城瞩目,尤其是某位。”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偷偷瞥向一旁的宫远徵。
“哼,我才不喜欢,像只花孔雀一样。”
岑雪时不知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着几人笑道:“哈哈,咱们的小师弟啊,就是嘴硬心软。不过话说回来,大家都要注意安全,特别是小师弟,你的身子骨可得悠着点。”
他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一瓶丹药递给宫远徵,“这是我新炼的护心丹,关键时刻能保你无虞。”
宫远徵接过丹药,轻哼一声,算是领了岑雪时的好意,但嘴上仍不饶人,“知道了,话痨师兄。”
“小徵,这玉牌可得戴好了,别让人给顺走了。”江之淮凑近宫远徵,故意压低了声音,言语间带着几分戏谑。
宫远徵轻轻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放心吧,我不会让它离开我的视线。”
岑雪时见状,打断了两人间微妙的氛围,“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在那里眉目传情了,咱们还是赶紧下去”
说着,他率先跃下飞舟,稳稳落在城门前,回头向众人招手。
江之淮一行人,踏着这柔和的光线,穿过熙熙攘攘的市集,最终来到了位于城南一处幽静院落前。这院落,便是江之淮在南丹城的私人居所,隐于繁华之外,自有一番清雅之气。
“哈哈,小圆子,看看这院子,可还合你心意?”江之淮率先踏入门槛,回头对着宫远徵笑道。
宫远徵轻抬眼帘,目光掠过院内错落有致的假山、潺潺流水的小溪,以及那一片片精心修剪的花木。
江南园林的样式,宫子羽肯定喜欢,可惜了。
“有劳五师兄费心了。”
屋内被收拾得井井有条,江之淮挥挥手,侍女便悄无声息地退下,留下他们几人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岑雪时迫不及待地开始张罗起茶点,嘴里念叨着:“哎呀,这一路可累死我了,得好好慰劳慰劳我这张嘴。”
宫远徵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突然开口,“师兄们,怎么这么久没见师尊了?”
此言一出,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凝固。岑雪时手中的茶壶差点没拿稳,其余几人也面露尴尬之色。
江之淮面色一变,无辜道:“哎呀,这不是忙着赶路嘛,一不小心就给忘了。”
岑雪时一拍脑门,懊悔道:“对对对,是我疏忽了,本来师尊也要同行的,结果咱们光顾着准备自己的东西,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宫远徵闻言,他轻轻咳了几声,脸色更显苍白,“师尊若是知道,怕是要念叨我们好一阵子了,说不定还要抄书。”
江之淮:抄书?不要啊!!!
林京月耸了耸肩道:“哎呀,小师弟这是想师尊了吗?不过说来也怪,咱们这群人,记性都挺好,偏偏把最重要的人给忘了。”
说着,她转头看向宫远徵,安慰道:“别担心,师尊他老人家神通广大,自会找到我们的。”
话音刚落,一阵微风拂过,似乎带着一丝熟悉的气息,空气中隐约传来了慕弦那略带无奈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我真是受够你们了,你们真是我的好徒儿!出门在外,什么都记得,就是忘了我这个老头子。”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已悄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正是他们日思夜想的师尊。
宫远徵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上前抓住慕弦的袖子,唤了一声,“师尊。”
江之淮见状,更是忍不住凑上前去,“师尊,您这是御风而来,专程来训我们的吗?”
慕弦轻哼一声,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宫远徵身上,指尖点了点宫远徵的额头,“你啊,身体不好还总爱操心这些琐事,为师这不是好好的吗?”
宫远徵低下头,轻声应了一句,“是,师尊。”
林京月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故作夸张地行礼道:“哎呀,师尊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
她的话语引得众人一阵轻笑,气氛瞬间缓和下来。
岑雪时也赶紧上前,拉住慕弦的手,热情地说:“师尊,您来得正好,我正想试试新学的菜式呢,今晚咱们好好吃一顿!”
林京月也不甘落后,笑道:“对对对,还有我呢,我最近吃了很多新瓜,保证师尊听了还想听。”
“师尊,我这几天都有好好修炼。”宫远徵扯了一下慕弦的袖子,乖巧说道。
“看看,还是我们家老幺最乖。不像有些人,一出门就不记得回来的路。”慕弦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目光中满是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