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忌辞和沈从之赶到的时候,周挽月正蹲抢救室门前哭。
她不记得两人是什么时侯来的,但周忌辞用坚实宽大的怀抱安慰她时,增添了些许安全感,她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哥哥:“哥,我好害怕,盛淮把一整瓶抑郁药吞了下去。”
周忌辞像小时侯一样的方法安慰着她轻拍着的背:“会没事的。”
沈从之原本就在港大附医院班,接到周忌辞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给病人正骨所以担误了些时间。
一个小时后,医生从抢救室出来,后面的几位医生将还在昏迷的盛淮转入单人病房内。
周挽月激动的站起身,询问道:“医生,他样了?”
医生:“还好及时给他做了催吐,一瓶的特效抑郁药的剂量,再晚点就不好说。”
周挽月一时有些不可置信:“特效药……?”
医生:“病人有长达五年的精神疾病,这点你们家属一定要放在心上,不然这次刚好是及时发现,那下次呢,还有他的残倾特别严重,手臂没有一块是好的,有些伤口己经溃烂,一会儿开些药给他弄涂。”
医生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耳边到周挽月缴完费用拿完药去楼下买了碗小米粥,直到病房门口时,她去不敢开门了。
她不敢想如果她没去或者去晚了,现在摆在她前的是一副怎么的情境。
忽地,周忌辞打开病房的门沈从之也出来了,他轻声说道:“他醒了,只想见你。”
周挽月这段时间也知道了他俩的关系。
她拍了拍脸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些,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嫂子,哥,你们忙去,这有我就好了。”
沈从之不是很习惯这种称呼,硬着头皮应了声。
待俩人走后,周挽月才进的病房,一进门就看见盛淮靠着床,看着窗边。
男人苍白的脸颊上,露出暗然伤神的表情。
周挽月缓缓走了过去,没有说话,就静静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他。
直到盛淮转头看她,声音摩挲的厉害:"对不起,给你添烦麻了。"
下次找个没人的地方吧,不会再烦麻任何一个人了,盛淮想。
周挽月红着眼眶摇了摇头:“盛淮,我们和好吧,好吗?以后周挽月会一直爱你的。”
盛淮垂下眼睫:“是因为可怜我吗?那还是算了吧。”
“不是的,盛淮,我爱你,是我错了,你别不要我行不行。”
盛淮摇了摇头:“从来没有不要你。”
周挽月眼睛红通的像只兔子,哽着声看着他:“那你答应我以后别寻死了,我真的怕你哪一天消失在我眼前。”
“不行。”她像是想起什么,忽地抓起盛淮苍白瘦弱的手:“我们领证吧。”
盛淮差点没呛到,有些不可置信:“你,你开玩笑的吧。”
直到三天后出院,周挽月带着盛淮去了民政局,拍照领证一气呵成。
盛淮垂下眸子,看着手手里红通通的结婚证,仿佛跟做梦一样。
转头又看着看着结婚证笑嘻嘻的女孩。
嘴角牵起一抹微笑,似乎又不想那么早死了,他多想让时间停留这一刻。
高兴完的周挽月,侧眸看着盛淮,却发现他也在看着她。
周挽月自然的牵起的手,拿出手机,让盛淮举起结婚证。
盛淮照做。
没过多久她就发了一条朋友圈。
照片里俩人拿着新出炉的结婚证,对着镜头笑,而背景则是民政局门口。
而周挽月自从搬出去住之后,户口本就迁了,上面就自己一个人,现在则是多了一个盛淮。
盛淮看到朋友圈默默点了个赞,看着从民政局到家都一直牵着自己的周挽月,浅含着笑意。
他想,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幸福的吗,第一次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