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罗娜阿姨:
我最近搬迁了新居,新房子在森哈尔大道霍克街十三号,如果您有空的话,我想请您来我的新房子坐坐,这里面有些让人困惑的东西,似乎是上任房主留下来的,我希望您能来看看并给我一些处理它的建议。
罗伯特·凯恩”
信封里还有一张手绘图,画上的似乎是一个奇怪的三角神龛。从简单到笔触中就可以感受到,这个东西带着一股让人厌恶的气息。
贝洛仔细地看了一遍这张简笔画,他点燃了一只烟,让烟雾环绕着简笔画旋转,围绕着简笔画的烟雾慢慢飘散到空中,在贝洛眼前凝结成了一个黑乎乎的长着三只角的未知形状。
贝洛来了兴趣,他将东西收好,推门出去,往本莱德街上的一家小酒馆去了。
三天后,贝洛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来到了霍克街路口,这几天他在酒馆喝了个烂醉,现在还有些晕乎乎的。
不过令他惊讶的是,街口居然有人在等他。
“好久不见,嗝……亚伦先生,你怎么会在这。”贝洛打了个酒嗝,远远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贝洛先生,您看过那封信,你应该猜到我的母亲罗娜·亚伦是个女巫,虽然我对她的那些巫术并不感兴趣,但稍微弄些事件预测还是能做到的。虽然不算太准,但这值得我来路口一趟。”
“这么看起来,你的预知未来还是很准的。”贝洛笑了笑,裹紧了身上的大衣,酒劲已经过去了,寒冷终于开始侵蚀他的身体了。
“走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屋子里会暖和不少。”亚伦招呼贝洛跟他离开。
“这次的委托人是那个叫凯恩对先生?”贝洛懒洋洋地问。
“不,是我。罗伯特是我的表兄,他一周前已经搬离了这座房子,我委托您,是想让您把我的母亲救出来。”亚伦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并不太在意自己母亲的生死。
“你知道吗?我的小店铺一般人可看不见,除非他们带着极度浓烈的负面情绪,比如恐惧,懊悔,担忧,仇恨……如果一个人的负面情绪浓烈道一定程度,你就能在路边看见我那间木偶店的传单。”
贝洛此时已经和亚伦一起站在了霍克街十三号的门口,这是一栋两层店小别墅,还带着一个很有格调的小院子。
“那么亚伦先生,你是因为什么情绪而找到的我呢?”贝洛站在尤安·亚伦背后,雪又停了,阳光照在小别墅外,感受不到一点阴森的气息。
亚伦推开别墅院门,回头看向贝洛,“您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阳光下这个男人显得,过于妖艳了一些。
贝洛跟随着亚伦来到了别墅的客厅,这里还算整洁,看来原主人确实没有离开多久。
“您要不要喝茶?”亚伦笑着招呼贝洛,他指了指皮制沙发,意示贝洛坐下。
贝洛摇了摇头,他头痛的很,想快点解决这个问题回去睡觉。“带我去看看神龛吧,我的时间应该浪费在更有趣的地方,比如酗酒。”
“好吧好吧!”亚伦耸了耸肩,带着贝洛来到了阁楼上,推开了木地板上的一道暗门,里面出现了一个狭小而漆黑房间。
房间里开了一扇很小的窗户,窗户正下方就摆着那个怪异的三角神龛。
“真是少见啊,喜欢沐浴阳光的邪神神像,披着圣光你就能变成耶稣了吗哈哈哈哈?”
“先生,您的言论被教堂那帮人听到可是要上绞刑架的。”亚伦悄悄提醒道。
“教堂?哈哈哈哈……耶稣要是真的存在,你眼前的这个东西就不应该在这里沐浴圣光啦~”贝洛走近神龛,它上面盖着一块薄薄的黑沙。贝洛一把把黑沙掀开,低头看向里面的神像。
“西汾厄兒,北部多利芬亚小族群信仰的一个神祇,以吞噬血肉为生,掌管命运链,供奉与自己命运有关的人可以改写自己的命运,或者抽取他人气运。但不一定会往着好的方向发展,总体来说就是赌运,以运赌运,以命赌命。”
“居然是这种东西吗?我可以从来没听过。据我的表兄所说,我的母亲就是在走进这件房间之后消失的,她是不是已经被这个神吃掉了。”亚伦依旧站在门口,完全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你不知道吗亲爱的?”贝洛笑了笑,抬腿把地上的神龛给踹翻在地。
站在门口等亚伦瞬间变了脸色,他的眉头皱起又立刻松开,眼神也从平淡再到狠戾再回到平淡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贝洛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看了一眼神龛,里面的神像已经从神龛里掉了出来,那是一个长相怪异的木制生物雕像,那个东西没有四肢,只有如同一堆烂泥一般的躯体,在躯体上有很多的头颅,密密麻麻的头颅包含着男女老少各种牲畜,其中三个人头上长了奇怪的菱形犄角。
“其实吧,解决这玩意并不难,神像烧掉就好了。”贝洛依旧在自顾自地说着,顺手点燃了一只烟。
没等贝洛把火星子弹到神像上,他身后的亚伦就迅速地将门给关上了。贝洛听见了门锁上锁的声音,然后就是重物挪动的声响。
贝洛转身一看,整个阁楼密室里就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人。身后的神像似乎感受到了香烟的威胁,在那个黑洞洞的神龛深处,一大堆头发开始慢慢涌了出来。
“贝洛先生,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您是一位有能力的巫师,而不是街上招摇撞骗的骗子。
我把我的母亲推进去的时候,神像也有了反应,我就知道我的母亲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巫。你们的血肉成了我改写命运的祭品,我真应该好好感谢你们。”
贝洛的脚踝被黑色的头发给缠住了,他抬腿试图挣脱,很可惜失败了……
头发越来越多,一个女人的脑袋也出现在了神龛外面,她似乎是硬挤出来的,脑袋被挤的尖瘦。
紧接着是一个肥胖男人的头颅,由于头颅太大了,脸上是堆积的厚厚的脂肪,从神龛里挤出来时,黄色的脓水犹如爆浆蛋糕一样从胖男人头颅的七窍喷射而出,场面尤为壮观。
黑色的头发越来越多,贝洛很快就被黑色的头发完全包裹,头颅一个接着一个从神龛涌出,纷纷扑到了被头发裹成蝉茧的贝洛身上。
尤安·亚伦在外面安静地等待着,十几分钟后,等到里面彻底没了动静,他欣喜若狂地推开挪来的大衣柜,拉开了密室的门。